“太子妃是越發沒規矩了。”彭布臉色都變了:“我怎麼也是你姐夫,輪得著你數落?”
太后忽然笑了起來:“我家孩子,是我驕縱太過,你們就擔待些吧。”
她回眸一望越亦晚,竟眼神里連裝一下的叱責都沒有,反而還笑盈盈著:“溯明廷有成百上千的宮人,還照顧不好一個小世子,傳出去也是笑話。”
皇后只疲倦的坐在一旁,她前兩天幾乎是通宵為女兒擔著心,完事了又去照顧小世子,就沒怎麼合過眼。
正在這時,長公主終于收拾打扮完畢,喚他們進去一敘。
她已經可以下床了,只是身體還是處處疼痛,這種時候也不想再賢惠半分。
英國皇室的王妃在生育子女的時候,當天生完孩子,就要抱著小王子和丈夫一起走出醫院,在媒體鏡頭前顯得優雅而又得體,看起來還要光彩照人,沒有半分產婦的痛苦模樣。
有些沙雕看了報道,免不了又要埋怨自己還奄奄一息的老婆,怎麼人家生完孩子又瘦又漂亮,你就成了這黃臉婆。
越亦晚在和他們進病房之前,都有些想拎著根棒球棍。
他特別怕這兩奇葩直接出言激怒公主,萬一這時候直接氣得血崩了,這兒的醫生都不一定能救過來。
花憶之坐在那兒,素凈的猶如一朵梔子。
她長發披落,臉上沒有什麼血色,可看起來安靜從容,如同教堂壁畫上的天使。
“我這也是來看看你。”馮太太等了六七個小時,這時候被一眾她娘家的人盯著,也不敢說什麼惡話。
“身子好些了吧?”
花憶之沒有回答她,只抬頭看向旁邊一臉關切的彭布。
“說吧。”
“說……說什麼?”
她忽然笑了起來,反問了一句道:“你在國外的那些事兒,還需要我一樁一樁的講嗎?”
太后臉色微變,只給皇后遞了個眼色,兩人只繃住了神色,仿佛什麼都清清楚楚。
彭布沒想到這才生孩子幾天就要來這一出,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好好休息就是了!”
他扭頭看向其他人,訕笑著圓場道:“公主估計是累了,要好好休息才是,要不咱們就出去吧。”
“照片都拍下來了,還想抵賴嗎?”
花憶之頭微微一偏,旁邊穿著宮服的一個年輕女子突然朗聲道:“彭先生,我是花女士的代理律師,如果您一直這樣拒不承認,庭外調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彭布后退了一步,直接變了臉色。
“你居然調查我!”
“是我在調查你。”越亦晚直接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勾唇笑得像個二世祖:“證據也拍的清晰得很,你開不開口?”
“法國的那個真不是情婦!”彭布根本不知道越亦晚也去了美國,只下意識地否認道:“她只是我以前的一個秘書!我過去開會的時候順帶看看她而已!”
公主的面上無波無瀾,淡淡道:“我給你十分鐘。”
“十分鐘內不說清楚,我們直接用最糟糕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
馮太太這時候才突然反應過來,那老管家抱走小世子,是為了直接把孩子接走——
小郡主和小世子都已經被留在了宮里,他們的人也根本沒法闖進戒備森嚴的皇宮!
“你們這是做什麼?”馮太太揚高了聲音道:“一個兩個女人的事情!至于撕破臉皮嗎!”
花慕之坐在了越亦晚的身邊,依舊笑得得體又溫和。
“您如果吵著我姐姐休息,那就先請出去好了——我們可以單獨和彭先生談。”
馮太太一臉怨毒的看向那長公主,聲音不自主地下降了幾個音調,卻還是不肯罷休:“他就算在外頭有人,也不至于鬧著要離婚啊,這又不是多大的事。”
越亦晚忽然感覺這老女人已經不是女的了,怕是什麼怪物性別才對。
她自己也是別人的妻子,也是一個母親,怎麼能繁殖癌到這種程度?
“我們不要談什麼感情了。”長公主輕聲道:“還有七分鐘,你想解釋嗎?”
“不解釋的話,就法庭見吧。”
彭布火冒三丈道:“你就是想分我的家產!”
還沒等他罵出更惡毒的話,花慕之忽然站了起來,抬手就是一耳光過去。
“啪!”
越亦晚都看懵了。
他本來是自己想上去連踹帶揍的,結果慕之自己擼袖子上了?
他家殿下還會打人呢?
花慕之正手一耳光,打得是又亮又脆,響得跟放炮了似的。
還沒等那彭布下意識地拿手捂臉,太子竟直接反手又抽了回去!
“啪!”
越亦晚這回真懵了。
花慕之這人,打人的時候臉上都溫文爾雅漫不經心,簡直搞得跟什麼高雅運動一樣……
但是他這樣子兇巴巴的也好帥啊啊啊!!!
-2-
“你!”彭布只能兩手捂著臉,咬牙道:“你也是個瘋子!”
“現在說。”花慕之忽然笑了起來:“或者我們來試用一下宮廷的某些老法子。”
保證你毫發無傷的出宮,就留半條命在這兒。
旁邊兩個侍衛直接走了過來,把他身上的衣兜褲兜褲腿全部檢查了一遍,連手機都直接收走了。
這是動真格的了。
彭布也是個慫的,他真知道以前宮里老嬤嬤甩針舞老虎凳之類的東西,畢竟公主曾經只當個笑話講過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