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站在原地,哪里還有心情吃雪糕。
宋斐得意地晃動著鑰匙,炫耀一般,哼著小曲就把車鎖解開了:“看見沒,以后什麼事跟哥學,保你不……哎?”拎起水壺宋斐覺出不對來,趕忙將壺放下,打開蓋,果然,里面空空如也,剛打的熱水已不翼而飛。
“操,兩毛錢的水也偷啊!!!”
戚言重新把雪糕塞進嘴里,覺得又無比地甜了。
第5章 尸潮爆發
四級考試的前一天晚上,宿舍樓忽然斷網了。宋斐正津津有味地刷著某站的鬼畜視頻,為免打擾刻苦復習的王、任兩位同學,還帶上了耳麥,起先并未察覺。直到一個視頻播放完畢,他去點擊新的,卻再也緩沖不開,他這才覺出不對,一看電腦右下角,網絡連接狀態那里果然出現了感嘆號。
校園網的不穩定就像選修課老師的點名,你知道它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但前者的頻率高,殺傷力因人而異,后者的頻率不好說,殺傷力絕對是無差別見血封喉。
宋斐已經麻木了,無奈地摘下耳麥,果不其然,門外走廊一片罵聲。
“又斷網了?”剛在四站地外約完會的向陽推門進來。
宋斐一攤手:“必須的,不抽不是校園網。”
“知足吧,”向陽走到床鋪底下,一邊脫外衣一邊道,“咱們頂多斷一個小時倆小時的,我媳婦兒說她們都斷了兩天了,還沒連上呢。”
宋斐黑線,對外院的姑娘們寄予無限同情:“得,我心里平衡了。”
沒了網,宋斐只能捧著手機上床刷流量,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學習之神看不過去他的逍遙,到了晚上九點,手機居然沒信號了。
別說234G數據,連打電話的信號都成了叉叉。
“哎,你們手機有信號沒?”宋斐實在不想打破宿舍寧靜安詳的學習氣氛,奈何學習之神欺人太甚啊!
剛掏出真題沒多久顯然還未進入狀態的向陽第一個放下筆,撈過手機,很快給出反饋:“沒。”
王輕遠也抽空看了一眼:“沒有。”
任哲嘚瑟起來:“這個時候就得雙卡雙待,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
聲音戛然而止。
宋斐一看就懂了:“倆蛋都碎了?”
任同學不想回答這個蛋疼的問題。
宋斐也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情,聯通移動都沒信號,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他無語望天花板,感覺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直到熄燈,手機都沒有恢復通信。宋斐言辭鑿鑿,這絕逼是學校的陰謀,就怕咱們四六級作弊!任哲說不能吧,這得下多大血本啊,頭一天晚上就屏蔽信號,還是全校范圍?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手機信號格依然一片死灰,不信也得信了。
“這是對祖國花朵的虐待!”宋斐收拾完畢穿戴整齊,仍忿忿不平。
“祖國的花朵需要陽光雨露,不需要彈幕鬼畜。”正在收拾書包的王輕遠毫不留情地吐槽,末了又多加一句,“別忘了身份證和準考證。”
“知道啦。”雖然過的希望渺茫,但那麼多選擇題,沒準他就靈魂附體都蒙對了呢,沖著這一線希望,他也不會連考場都不進就投降的。
他,宋斐,就是這樣一個樂觀的革命主義戰士!
向陽和任哲望著室友臉上突然綻放的“勝利就在眼前”的奪目光芒,知道他又開始自我催眠了。
這個室友學習不行,運動不行,撩妹不行,就心理素質行——倍兒自信,杠杠的。
四個人一起出的門。
宋斐去考場,三個下午才考試的人直奔圖書館,最后磨一磨槍。
很快伙伴們分道揚鑣,此時距離開考還有二十五分鐘。大部分參加考試的同學這個時候已經提前進了考場,加上因四六級考試全校停課,所以路上的同學并不多,偶爾有幾個起來晚的也是風風火火往考場跑,與宋斐的漫不經心形成鮮明對比。
宋斐的考場在致遠樓,其實就是平時上課的教學樓,只是在老校區的時候這些樓都被簡單按照1#2#3#教學樓這樣命名,到了占地廣闊的新校區,新時代的校領導一拍腦袋,不行,得有好聽的名兒啊,于是什麼致遠樓、格物樓、文華樓就噼里啪啦誕生了。
通往教學樓區的是一條林蔭大道,十二月中旬,樹葉已經落得差不多,只剩下粗壯的樹干和光禿禿的枝丫。冷風刮過,宋斐縮了縮脖子,把拉鏈又往上拉了拉。他今天穿了一件加絨的藍白色棒球服,黑色運動褲,鞋也是運動鞋,乍一看還真像個陽光健康好青年。
但他知道自己不是。
那邊的才是啊……宋斐望向遠處的綜合運動場,雖然看不清楚,可風中已經傳來籃球落地的咚咚聲和校友們的歡聲笑語。
宋斐一心對著運動健兒們羨慕向往,沒注意眼前走來一個人,與對方正正好好撞了個滿懷。宋斐嚇了一跳,踉蹌著后退幾步才站穩,不想撞上那人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沒事吧!”宋斐連忙上前扶。要說扶人最放心的就是大學校園了,都是朝氣蓬勃的祖國未來,誰也不會躺地上哼哼訛你,還有相當一部分身體素質好的都不用你扶直接鯉魚打挺燕子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