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兩個就合辦這個教育……教育月刊吧!出資一人一半。”盛朝輝道,魏亭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也就沒有喊上魏亭。
“可以,但魏先生也一起吧,還想請齊老先生為我們的月刊題字。”穆瓊道。齊老先生的字,在后世可是拍出了高價的!
“也可!”魏亭答應下來:“我再請老師寫篇文章放進去。”
這麼一商量,很多事情也就定下來了。
不過,月刊并不是那麼快就能辦出來的,籌備工作怎麼著也要兩三個月,這段時間里,他們還要多準備一些文章,至少將頭兩期的準備好。
“你們今日就去我家吃飯吧!”魏亭又一次提出邀請:“等吃過飯,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家。”
三人這麼一聊,平安中學早就已經放學了,天也暗了下來。
盛朝輝立刻答應下來,穆瓊也沒有拒絕。
依然有汽車來接囊中羞澀的魏亭回家。
大街上行人很多,司機不停地按動車上的喇叭,慢慢往前開去……路上,十里洋場的繁華盡收眼底。
車子停在了魏家的洋樓前,穆瓊跟著魏亭進去,就看到齊老先生正在看大眾報。
看到穆瓊,齊老先生就道:“你這篇《求醫》,寫得跟刀子似的,直戳人心。”
“我之前跟著傳教士去農村義診,見到了各色景象。”穆瓊道。
齊老先生對農村的種種情況也是清楚的,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魏家的飯菜依舊j-i,ng致美味,而魏亭,他連吃飯的動作都透著股優雅。
吃過飯,又聊了一會兒,魏亭就讓司機送穆瓊和盛朝輝回家。
穆瓊回家的時候,穆昌玉和朱婉婉正在念課本:“瓶中有果,兒伸手入瓶,取之滿握。
拳不能出。手痛心急,大哭。母曰:‘汝勿貪多,則拳可出矣。’”
有錢之后,穆瓊就將小學的課本全都買回家了,按著課本教她們認字,現在,一年級的字她們都已經學會了,已經開始看二三年級的書。
“瓊兒,今天回來的怎麼這麼晚?”朱婉婉問:“吃過了嗎?”
“娘,我已經吃過了。”穆瓊道。
“那我去將東西收好。”朱婉婉道,擔心穆瓊還沒吃過,她一直將飯菜放在灶上溫著。
“好。”穆瓊應了,在書桌前坐下來,檢查朱婉婉和穆昌玉的功課。
其實兩人的功課,根本就不用他檢查,她們兩個從來都只有多做,沒有少做的。
這天晚上,穆瓊給兩人上過課,就回了自己房間。
他在自己的臥室里擺了一張書桌,每天晚上都會在這里寫上一兩千字的《我在百年后》,然后再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里,穆瓊一直很忙,就連平日里總是到處玩樂的盛朝輝,也整日待在辦公室里,拿著稿紙寫個不停。
穆瓊讓他寫的成語故事,他已經寫了不少,但總覺得不滿意。
“你們看看我寫的這個如何?”教化學的鐘老師突然拿出一張稿紙遞給穆瓊。
穆瓊接過一看,才發現鐘老師寫的是掩耳盜鈴的成語故事,寫得雖然并不如何白話,但充滿童趣。
而且,這是個完整的故事,而不是簡單的解釋意思。
“鐘老師,你寫的非常好!”穆瓊立刻就道。
“給我看看!”盛朝輝接過一看,眼睛也亮了:“對,應該這樣寫的!我總寫不好。”
“我家里孩子多,有時候給他們講解詞意,就是這麼講的,便也這麼寫了。
”鐘老師道。
“鐘老師,你不如多寫幾個,到時候刊登出來,我們給你稿費。”穆瓊道。
“還有稿費?”鐘老師有些驚訝,盛朝輝辦的報紙一直在虧錢,還總缺稿子,以前讓他們江湖救急的時候,都是沒有稿費的,就只盛朝輝私人買點東西送給他們,或是請他們吃頓飯。
“有。”穆瓊道:“這樣的短故事,五毛錢一篇,若是再長些,就一元錢一篇。”
鐘老師原本不過是閑來無事寫了一篇,現在聽說還有稿費,當下道:“那我再寫幾篇!”
“那就麻煩鐘老師了。”穆瓊道。
讓人做白工,人家不可能給你好作品,稿費還是很有必要的。
對穆瓊來說,寫些這樣的小故事并不難,但他并沒有動筆去寫,每天在學校里,除了《求醫》,就只寫英文短篇。
《求醫》是個挺壓抑的故事,他怕自己一邊寫《求醫》,一邊寫這種充滿童趣的故事,狀態會調試不好。
《求醫》已經連載了不少字。
給得了黃疸的孩子放血,這算是個民間治病的偏方,有些孩子放了血之后,還真的就好了。
但并不是所有得了黃疸的孩子,放放血都能好的。
而且,這給孩子放血,也是有講究的,不能胡亂放。
偏偏這家人找來的給孩子放血的老婆子,其實什麼都不懂,只不過自家孩子得了黃疸的時候,她用針扎孩子放血,孩子活了下來,便覺得自己多了樣技能,敢給別的孩子扎了。
這老婆子給孩子扎了許多針,將孩子的屁股上扎得滿是針眼,然后,孩子血流不止。
當娘的受不住了,要帶孩子去找大夫。
縣城很遠,最好是花錢找輛牛車送去,偏偏婆婆不愿拿錢,當娘的不顧坐著月子,抱著孩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走。
孩子的血染透了它的襁褓,女人的惡露也染透了她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