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侜想了想,建議:“它們按圖紙擺一起才能發揮作用,其實可以留下一部分。”
“按丞相說的辦。”
“是。”暗衛拎著大鐵錘,打開大門,準備哐啷哐啷砸石頭。
楚淮引怕孟侜被煙塵嗆到,牽著他出去,孟侜扭頭看了一眼,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他停下來,看著暗衛砸完一塊石頭,才稍稍放心。
暗衛估計是被孟侜和陛下一同矚目,很有壓力,為了體現自己能干,錘頭揮得虎虎生風,簡直要把地面砸一個窟窿。
結果就真砸了一個窟窿。
暗衛嚇得扔掉錘頭,親娘啊,他是不是要賠償淮王府的地板。
他瞇著眼探頭一看,里面居然有條嶄新的密道。
孟侜終于知道為什麼覺得不對了,明明是在地表砸東西,聲音卻給他一種樓上拆家的隔空感,就因為下面是空的。
楚淮引拉住要去探查的孟侜:“你不準管這件事。”
孟侜猶豫了一下,“好。”
又是蘇州太湖石相關,楚淮引派季煬去慶苑查看是否有人在上面建園林,然后把這件事交給了現在京兆尹管嘉笙。管嘉笙從頭到尾參與了這件事,交給他再合適不過。
說到這時,楚淮引明顯皺了一下眉:“你這次不會因為坐不住冒充管嘉笙去查案吧?”那朕寧愿天天把你干到起不來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楚淮引看著眼神蠢蠢欲動的孟侜,這種隨時能換來換去的相似容貌,真的很糟心。
孟侜感受到威脅,指著自己的肚子:“就算我想,我們也得換得過來啊。”
陛下怒:“你還真敢有這個心!”
“沒有。”這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孟侜反問,“你忘記懸崖上我說過的話了?”
楚淮引回想了下,面色一緩:“朕信你。
”
“再冤枉一次,本官要動家法了。”一家之主說到做到。
楚淮引:“……”什麼時候有的家法?
孟侜對管嘉笙的能力毫不懷疑,當初若不是他身受重傷,替身實屬無奈之舉。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好奇害死貓。管嘉笙有自己的辦案方式,硬要橫插一腳,對管大人很不尊重。孟侜自然不會這麼干。更重要的是,本官一定要給陛下留下靠譜穩重值得信任的印象,這是他的新的奮斗目標。
……
孟侜揣著楚淮引送的珍珠,出現在沈柏青家里,騙他是從江南給他帶的特產。
孟侜從京城出發去岐州時,沈柏青透露出想卷一卷包袱跟著孟侜上路的意向,嚇得陛下趕緊下旨讓季翰林從蜀地回京。沈柏青現在快生產了,季翰林管得嚴,沒什麼機會出門。孟侜來找他他很高興。
“本官路過一個村子,專門生產珍珠,門口的大湖里隨手一撈就是大蚌。是本官親手撬開蚌殼挖的珍珠,還被夾住了手。”忘記給沈柏青帶禮物的孟侜大言不慚吹牛。
沈柏青雙眼放光:“聽起來很有意思,以后你帶我去。”
別了吧,這個村子已經被本官買破產了。
季翰林看著明顯不是新產的珍珠嘴角一抽,但沈柏青聽得高興又不會辨別,他也不好拆丞相的臺。
丞相大人被陛下限制了每日的公務量,無所事事,便免費給沈柏青講故事。從岐州講到慶州,從趙婉予講到宋成嘉。
沈柏青拍著床鋪發怒:“楚懿真不是人!斬首真是便宜他了!”
季翰林急忙摸摸他的頭發給他順毛,生怕他氣過頭動了胎氣。
沈柏青又問:“那個負心漢真的跑了?不是說一家搬到京城,一定要找出來套麻袋打一頓。”
他看了一眼季翰林,當初姓季的也去考了科舉中了狀元,中間等待的日子誰等誰知道。沈柏青不過是等了十天就揚言要去京城游學,兩家人無奈,只好一起舉家遷到京城。
何況是懷著孕一個人在慶州這龍潭虎穴,等一個不知道回不回的人。
季翰林突然被瞪,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叫什麼,我試著找找。”
“謝映鴻。”
“我記下了。”
沈柏青:“不如接到我們家?”
沈柏青一方面同情,他愛好交友,但京城總是不容易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另一方面抱著和孟侜同樣的心思——和朋友分享雞湯。
跟本官搶人?
孟侜婉拒:“不了吧,本官可以照顧他。”
沈柏青:“可是你遲早要被陛下接進宮啊,我打賭,不出明日。”
孟侜:“……”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國庫是誰管的?”
“愛卿。”
“私房錢要上交給誰?”
“愛卿。”
“陛下有俸祿嗎?”
“……沒有。”
總結:陛下很窮。
第77章
太湖石又起風波, 姜儀還沒回京, 楚淮引不可能放心孟侜一個人在外面住。
孟侜從沈柏青家里出來,就看見楚淮引站在門口等他。陛下站在一棵光禿禿的銀杏樹下,龍袍很是耀眼。
逗沈柏青令人愉快,孟侜不那麼穩重的腳步一下子慢下來,改成中規中矩的走路。
楚淮引悶笑出聲, 提溜他的后領,“能不能不要看見朕才想起穩重這兩個字?”
孟侜:“你怎麼不進去?外面多冷啊。”
“朕怕影響你發揮。”
“不會的。陛下站在外面吹冷風才影響我。”孟侜剛從沈柏青鋪了地龍的屋子里出來, 全身暖洋洋的, 他包住楚淮引的手掌, 呵了口氣, 很自覺,“我們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