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夫剛剛生產完,聽見此噩耗當晚咬舌自盡。
之后楚懿吸取教訓,面上拿著孩子威脅孕夫,不聽話就怎麼怎麼對孩子。很多人都知道這只是表面話,他們永遠見不到孩子,不知承諾真假,但為了一點微薄的希望,也得順從聽話。
后院的孕夫每日都在擔心受怕,忍著不敢生孩子,寧愿在他未成形的時候直接流掉。但男子和孩子是一體的,要麼生,要麼死,普通的折騰沒什麼影響。天天被盯著,連尋死都難。
產婆和下人虎視眈眈,足月的孕夫忍了一個早上不敢生,總想著再晚一點,再拖一拖,萬一上蒼有眼楚懿就遭天譴了呢。在楚淮引帶人占領王府之后,他驟然看見希望,但因為之前忍了太久,生產不太順利。
孟侜站在門前,聽著凄慘的聲音,隱約覺得自己的肚子都跟著痛起來。
“不如我們先歇歇?”季煬誠心勸道,如果陛下知道他沒有把孟侜拉走,一定會把俸祿扣光。他已經被扣了三年了,非常無情,以后早上只能吃饅頭,再扣連晚上也變成饅頭了。
“本官再等等。”孟侜走來走去,大聲問柳宜修有沒有什麼鎮痛的方法。
柳宜修在里面答:“沒有。”
慶王府的產婆都不足以信任,柳宜修親自接生。孟侜一開始想進被他攔下來。
季煬腳步一轉,想出去找陛下,孟侜叫住他。
“陛下忙。季統領還是在這里陪本官吧。”
孟侜扶著桌子坐下來,這件事他遲早是要自己面對的,陛下不能代受他分毫。
他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心理準備,沒必要拉著陛下一起擔心。
幸好,暗衛很機靈,多一個少一個孟侜的三腳貓功夫難以發現。
楚淮引匆匆趕來,一踏進庭院,就聽見一聲嬰兒嘹亮的哭聲。
柳宜修抱起孩子,看了看他的腳心,一顆紅點鮮艷之極。他不動聲色裹起襁褓,把腳心嚴實地蓋住,過了一個時辰它會自動消退。
這孩子出生之日遇見陛下親臨,天子庇佑,福澤深厚,境遇定然和他的父親不同。
孟侜松了口氣,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陛下握住他冰涼的手,“不要怕。”
“明明你比我還涼。”
楚淮引抱住他:“那今晚能不能……?”陛下有商有量。
被孟侜支配的日子遠遠還沒有結束。
因為孟小貓手腕淤青不能抓,他又愛掙扎,能不能上床全看孟侜好不好哄。
隨著懷孕月份變大,能用的姿勢越來越少,最安全的就是騎乘。然而孟小貓是乖乖在上面的人嗎?
不存在的。
只會發生“本官累了,你也不許動”。
一家之主各種霸道。
孟侜疑惑:“如果本官說不能的話,你會不會記仇?”
以后報復回來什麼的,想想就很可怕。
“不會。”楚淮引心里想著把孟侜干到上不了朝的場景,嘴上干脆地保證。
“哦,那我說不能。”孟侜心里門兒清,不怕各種套路。
楚淮引記性那麼好,撒過的慌都能一件件翻出來,何況這個。孟侜自覺已經罄竹難書,早晚都要被算賬,不如趁現在多作幾把,以后哭得時候想想現在,就覺得值了。
陛下被氣得肝疼,打橫抱起孟侜:“你說什麼朕沒聽見。”
孟侜揪著陛下的龍袍,好久沒見他穿,還怪想念的。
看在龍袍的面子上,孟侜今晚配合得不可思議。兩人對面擁坐著親吻,被褥很柔軟,陛下穿不穿龍袍都很英俊。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慫,就是干!
第74章
龍袍被滾到皺巴巴, 上面還有不明液體, 孟侜雙手提起龍袍,倒吸一口冷氣。
為什麼下擺這里會被撕破?顯得本官好像很饑渴。
孟侜:“這不是我干的。”
陛下沒忍住笑出聲,被孟侜拍了一巴掌,“還笑?”
楚淮引正色:“是朕撕的。”
“洗衣服的人要是覺得是我撕的怎麼辦?”孟侜踢了踢陛下,“你去把它縫好。”
還有臟掉的地方, 一塊洗洗。
楚淮引:“……”朕真的對女紅沒有特別偏好。
他提議:“朕讓季煬洗。他嘴嚴,不會到處說。”
“不行。”孟侜把龍袍搶回來, 從床上艱難地挪下來, 那我自己來。
楚淮引哪舍得讓孟侜下地洗衣服, 雖然縫補洗衣畫面應該很溫馨, 但顯然現在不是時候。他把孟侜放在桶里洗澡,挑燈夜補,然后把龍袍放洗澡水里隨便一搓, 掛在了屏風上晾干。
一氣呵成。
季煬連夜審理完李大柱后, 翌日來到陛下房間匯報結果。他看見掛在屏風上濕噠噠的龍袍,內心油然而生一股愧疚。
他有錯, 他活該被扣俸祿。
陛下失蹤的那幾天一定很苦,沒錢沒地位還得自己洗衣服, 看看,都養成習慣改不掉了。
季煬真心反省:“陛下,以后這衣服還是讓屬下洗吧。”
楚淮引:“……”不知道你腦補了什麼, 但反正孟侜不肯。
他轉移話題:“李大柱招了什麼?”
“就是屬下猜測的那樣,他和邱堅白單線聯系, 來慶州找楚懿,是想替邱堅白報仇。
說話顛三倒四,病得不輕。”
昨晚已經被嚴刑處死。
“還有沒有與李家屯類似的村子?”
“這個應該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