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喆懶得跟他罵戰,你家太子好好地住在我府上,死到臨頭了就讓他個逞口舌之快。
兩方激烈交戰,直到黃昏鳴金收兵。
奉國軍營。邱堅白巡邏大軍,白天這一戰不攻不過,只要照這樣打下去,大魏遲早會耗盡糧草兵馬。
楚淮引是不是已經帶著他的小白臉丞相逃回京城了?
邱堅白眼里涌現極端狂熱,他已經在路上安排好埋伏,苦心孤詣十幾年,定然要邱合璧和楚淮引全都有去無回客死他鄉!運個靈柩回京都!
他隱約覺得這一切順理地有些不可思議,但他已經謀劃了二十年,渴望已久成功近在眼前,他的眼里已經只能看見勝利,而不容許他思考更多,甚至不能聽見屬下一絲的質疑。
“報——將軍,后方突然被偷襲,糧草被劫!”
邱堅白一劍把小將刺到地上,怒罵:“你說什麼?”
“后方突然被偷襲,糧草被劫!”小將看著邱堅白驟變的臉色,心里涌上不好的預感,不等他想清楚,邱堅白一劍割了他的腦袋。
“后面不是林飛嗎!他在干什麼!”邱堅白把桌子上的地圖掃落在地,靜了會兒,突然笑起來,“廢物,傳我命令,軍法處置。”他正愁找不到借口收了林飛手里的兵權。
“將軍!打起來了!林將軍反水,他、他要造反!”
“報——將軍,大魏突襲!”
邱堅白意識到自己被邱合璧耍了,他不是去大魏送死,是去找楚淮引聯手了!
一陣混亂正好響應了他的猜測,有人振臂高呼,說邱堅白謀反,太子沒死,林飛將軍來接應我們了!
邱堅白眼前一黑,他這十一萬大軍里,至少有一萬是沖著替太子報仇來的。
內里先亂,四面楚歌,人心惶惶。
……
前方頻頻傳來好消息,楚淮引龍心大悅,孟丞相的生活就不怎麼好過了。
孟侜發自內心地疑問:“你不看戰報嗎?”
“關鍵戰報季煬會親自傳到朕手里,一級一級遞上來的都是喜報。”楚淮引道,“不然朕給你念兩封助助興?”
這是什麼見鬼的助興方法,虧你想得出來!
孟侜:“時候還早,不如你先睡,本相處理一下政務。”昏君總是要配一個勤政的宰相。
“你說這話不覺得違心嗎?”
外面打更的人經過,充分印證了陛下的說辭。
孟侜躺平任揉,“這樣像不像霍亂朝綱的狐貍精?”
楚淮引失笑:“你為什麼一定要往這方面靠?”
他想了想:“但也不無道理。”
孟侜把楚淮引的臉往兩邊扯:這只是本官謙虛的說法,你不許這麼覺得。
“何為‘綱’,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為子綱,你看,這三綱你前面兩條壓根就是反著來的。”
楚淮引一臉遺憾地輕撫孟侜的隆起的肚皮,“朕只能盼他出來,享受一下最后一則。”
父為子綱。
陛下心里苦,但小孩子又豈是那麼好帶的呢?
孟侜趁機建議:“既然這樣,我們來研究一下胎教吧,爭取讓陛下早日過上理想的生活。”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本書,是他專門編寫的每日要做的事情。
孟侜隨便翻了幾頁,嘖嘖感慨:“驕奢淫逸最要不得!”
你可千萬以身作則。
還有你上次不好好洗澡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陛下有沒有一點點的反省?
楚淮引低頭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肆意掃蕩了一圈,把孟侜親得眼睛嘴唇一水的光亮,像碾碎的桃花汁蘸水涂抹均勻。
“沒有。”楚淮引摘掉他的束冠,朕比較想在床上掰正前面兩條,重振君綱,“這些事以后再說不遲。”
孟侜一邊被剝了個精光一邊感慨,你不是真正地關心孩子!
啊,代溝!
……
林飛的反水猝不及防,雙方實力劇烈扭轉,邱堅白根本無力抵抗。楚淮引和邱合璧都決定快戰快決,畢竟北狄還有一片戰場,那里不是邱堅白的親兵,基本是以送死的打法在攻擊大魏,跟瘋了一樣。
孟侜有些擔心舅舅,楚淮引給他分析:“記得賀淵嗎?”
“嗯。”
“朕臨走前派人去北狄探他的底,城府很深,有他在,舅舅不會吃虧的。”
孟侜點點頭:“邱堅白快投降了,我們就可以回京了吧。”
孟侜有點想念舅舅,甚至想去北境。
楚淮引制止他危險的想法:“你這身體能一路輕松地回到京城就謝天謝地了,不準想東想西。”
別說陛下,流血不流淚的舅舅都能嚇死。他預想中的岐州之行不包括打戰,現在已經離預計的回京時間晚了很多。他怕孟侜路上辛苦,常常在孟侜入睡之后,悄悄起身和邱合璧商量最佳策略,戰事已經盡可能在趕了。
第65章
姜儀一到北狄, 勢如破竹, 他在北狄臥底幾年,用不著賀淵給他提供消息,也能精準攻擊北狄各個弱點。
邱合璧斷了邱堅白私自往北狄運輸糧草的路線,北狄一下子陷入缺糧境地,軍心浮動, 不再像之前那麼不要命地打。
假索穆泰被北狄王室問責,他和邱堅白斷了聯系, 不知下一步指示, 重壓之下以死了結。真的索穆泰早就被毒死, 北狄一下子沒了領頭羊, 被姜儀率軍攻到王庭,直接把大魏軍扎在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