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人一直便偏袒趙婉予的雙生妹妹趙婉秋,哪怕自己當了將軍,也依然對婉予不冷不熱,這次大病,和趙家的不盡心脫不了干系!
季煬在樹林里耗了一夜,才從那些羅網和殺手里掙脫。等他回到陛下落腳的城外民房一看,一個人都沒有!
孟侜、暗衛、趙婉予都不見了。
季煬心一慌,甚至懷疑他們救的那個姑娘就是秦夫人,一切都是她裝的,昨夜突然反水……不,是不是裝的,柳宜修難道看不出來?
季煬一想到柳宜修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又有點沒底。如果秦夫人是奸細,那麼秦將軍也變得可疑起來。這太巧了,他昨夜剛找秦將軍,今天陛下就失蹤了。
城里。
孟侜站在燒烤攤前,默默咽下口水。因為懷孕,本官許久沒吃燒烤類食物,無比之想念。
烤魚,烤韭菜,烤茄子,烤海鮮……還有特制醬料,這里臨近蜀地,口味相近,香辣誘人的味道一陣陣鉆進鼻子,孟侜打了個噴嚏,眼角都被小米椒的辣味薰紅。
小販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別耽誤我做生意!”昨晚海鮮沒有蓋好,被兩只野貓扒拉了一半,小販心情糟糕,哼,就是這種眼神,他昨晚處理魷魚的時候,那兩只貓就是這樣蹲著看,他居然沒有警惕心!
孟侜渾然不知自己被小販等同成了野貓,他摸出一兩銀子,“一兩,你讓我看一會兒。”
本官就看看,不吃。
小販馬上笑容燦爛,手腳麻利地把一條魚拍在案板上,“客官,你想看什麼?”
孟侜愉快點單,眼睛笑成一條縫:“先烤幾只生蠔看看。
”
“生蠔?”楚淮引道,“你在暗示什麼?”
“沒有沒有,你不要多想。”
“好嘞,客官您要不要?”小販熱情詢問,哪有人只看不吃的。
“不要。”孟侜連連擺手,見楚淮引似乎很有興趣,急忙拉著他走,“您不需要這個,我保證。”
“你拿什麼保證?”楚淮引握住他的手,十指相交。
孟侜拍拍自己的肚子,歪著頭看陛下:“這個行不行?”
楚淮引呼吸一窒,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我們要去秦府,還是住客棧?”孟侜問。
昨夜他們借宿的民房突然遭到專業殺手的襲擊,各個都沖著趙婉予來。楚淮引意識到不對,個人恩怨怎麼會有殺手參與,季煬也遲遲不回,他聯想到孕婦不準進城的禁令,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專門針對趙婉予的禁令。
看來他們無意間救了一個關鍵人物。
楚淮引當機立斷和暗衛分頭行動。趙婉予行動不便,目標太明顯,繼續帶著她免不得還會遭到刺殺。
刀劍無眼,萬一傷到孟侜,那他得后悔終生。干脆兵分兩路,暗衛和柳宜修帶著趙婉予保護她,他和孟侜先進城。
季煬順著陛下留的線索,很快找到他們。
“我在秦府看見了一個和趙姑娘一模一樣的人,似乎是秦夫人。”
楚淮引:“我已經派人去趙家莊查了,明天便會有消息。”
“依你看,秦英喆是否知情?”楚淮引敲著桌子,兩國會面在即,奉國太子不日便到,要是秦英喆這里出了亂子,那肯定要推遲。
“屬下不敢妄言。但秦將軍對他夫人確實情深義重。”若是秦夫人有問題,那秦英喆這個人也有可疑。
“還是找趙姑娘問問。
”孟侜道,他之前不問是不想揭人傷疤,但現在事態出乎意料,趙姑娘必須開口。
他們這邊正說著,門被人敲了四下,一個暗衛進來稟報:“方才趙姑娘清醒過來,寫了一張紙。”
趙婉予三番兩次遭到刺殺,終于從恍惚自閉中清醒過來,這群人救了自己和孩子,若是再不說出實情,豈非平白拖累了他們。
柳宜修給她上藥時,看見趙婉予食指一直比劃“紙”和“筆”字。
“你要紙筆?有話要說?”
“唔唔!”趙婉予不斷點頭。
“信上說趙姑娘是秦將軍的夫人趙婉予,現在在將軍府的那個是她妹妹趙婉秋。”楚淮引看完之后遞給孟侜,“有人在暗中幫助趙婉秋。”
趙婉秋從小被父母寵得無法無天,她和三教九流的人來往甚密,還未出嫁就大了肚子,被趙家父母關在家里閉門思過。父親過壽時,趙婉予回娘家探親,趙婉秋看見姐姐日子過得蒸蒸日上,眼睛紅到滴血。明明當初嫁給姓秦的莊稼漢時,還一窮二白,一轉眼居然要尊稱一聲將軍夫人。
趙婉秋被禁足多日,連下人看她都指指點點,她受夠了這種日子。看著姐妹兩一樣大的肚子,她心里冒出了一條毒計。但僅憑她一人根本無法辦到,一籌莫展時,有黑衣人找上門來,說愿意幫助她。
當晚趙婉秋把姐姐騙來自己房間,伙同黑衣人割了她的舌頭,第二天假裝姐姐對父母說,昨晚妹妹不堪閑言碎語咬舌自盡了。
趙家父母如何認不出倆姐妹,但趙婉秋做都做了,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他們又一向偏袒小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認下趙婉秋的荒唐事。
趙婉予命大沒死,趙家父母竟然明知女兒活著,為了不留后患,還是把她當死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