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管家也是哥哥們派來監視戲弄他,在北狄,大魏人代表下等人,管家給賀淵選的仆人也盡是大魏人,嘲諷他地位低下,不配使喚北狄人。
姜儀比賀淵大五歲,覺得這個少年也算半個大魏人,仗著功夫出神入化,經常在賀淵受欺負時暗暗幫他解圍。但姜儀心知自己是臥底,永遠站在北狄皇室的對立面,因此偽裝地很好,從不正面出現。賀淵奇怪有人暗中幫他,卻始終找不到是誰。
過了五年,姜儀在北狄活動開了,他經常消失找不到人,引起了賀淵的懷疑。此時賀淵已經長成了一個比姜儀還高的成年人,武藝高強,智慧過人,他很快揪出了姜儀,在第八年還發現了他的身份。
奇怪的是,賀淵居然放任姜儀探聽機密,只是一言不發冷著臉跟著姜儀。姜儀甚至懷疑賀淵在給他下套,想順藤摸瓜揪出大魏其他的臥底。
姜儀時刻警惕,保持疏離,謹記自己臥底的身份。有幾次他跟著賀淵見到了北狄王,見到了最后一場戰役上的敵軍將領殺父仇人,但為了不連累賀淵,他都隱忍不發。
這麼糾纏了兩年,姜儀一頭霧水,搞不懂賀淵到底在想什麼。突然有一天,賀淵開了竅似的向他示愛,被姜儀直接拒絕后,做出了一系列難以理解的事,甚至某天想把姜儀關起來。
姜儀十分惶恐,大仇未報,深覺自己再呆下去要麼功虧一簣,要麼必須利用賀淵的感情。正好北狄糧草軍事也摸得差不多了,聽說楚淮引開赴邊境,姜儀便撤出北狄,投奔楚淮引。
一來,他覺得用姜儀的名號攻打北狄可能會讓賀淵傷心,便隱姓埋名。二來,賀淵要是知道姜儀去了北境大軍,萬一上報,北狄有所警覺,那他所探聽到的情報就可能作廢。
說來說去就是立場不同。
孟侜:“那你怎麼不擔心,人家王子都潛進來了。”
楚淮引把孟侜抱起來掂量了一下體重,似乎有長點肉,這才回答:“很明顯,賀淵此次來,只是來找舅舅的,是情債,不是國債。”
“那舅舅可能要還很久。”孟侜語帶同情。人家找了五年,一聽說大魏封將,千里迢迢過來,手段高明,又快又狠。剛才賀淵抓劍那一段,舅舅脖子都急紅了。
躲不過的。
楚淮引突然兩只手捏著孟侜的臉蛋朝兩邊一扯,“朕突然有些感同身受。”
“唔唔唔!”關我什麼事?
楚淮引犀利指出:“姜家祖訓不準當逃兵,但你和舅舅這跑路的功夫也是一脈相承。”
孟侜急忙撇清關系:“我沒有,我是因為腦子不清醒不知不覺就出了城。”
“你也就趁朕著急的時候能忽悠,你覺得朕靜下來后還能相信你的說辭?”姜瑤和原身的仇未報,他不信孟侜突然就想撂挑子,這不是他的性格。
更可能是因為懷孕了想跑……楚淮引一陣心悸,賀淵他找了五年,而他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孟侜半路遇見管嘉笙自己跑回來了,卻也陷入了危險。
孟侜:“沒有證據你不能亂講。”
“你最好不要讓朕抓到證據,不然……”楚淮引拍拍他的屁股威脅。
孟侜:“……”緊張。
又被舅舅坑了。
第54章
“朕給你升官怎麼樣?”楚淮引突然問, 這幾天孟侜沒有上朝, 他坐在龍椅上朝下看時,總覺得少了什麼。
但是上早朝,孟侜就要比當大理寺正時期早起,楚淮引擔心他起不來。
孟侜:好是很好,但你直接問我有點不好意思。
孟侜咧著嘴角, 矜持地連連點了幾下頭。
“行,朕心里有數。”楚淮引轉而談起另外一件事, “奉國太子邀朕在蜀地一聚, 針對慶苑和使臣團之事說清楚, 朕還在考慮。”
京城看似已經風平浪靜, 但沒有將反賊一派連根拔起,始終留有后患。
“蜀地路途遙遠,離奉國又近, 誰知道前陣子他們在蜀地設了什麼陷阱, 我不準你去。”霸道小貓突然上線。
“行。”陛下很聽話。
這麼爽快?
孟侜覺得自己像迷惑君心的狐貍精。
“不然你再考慮一下?”
楚淮引:“你以為朕像你,事事前腳答應后腳就跟朕唱反調?再說, 你現在不方便出遠門,朕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京城?”
“我很方便啊!”孟侜在原地蹦了蹦, 強調,“身輕如燕生龍活虎,一點毛病都沒有。”
楚淮引急忙把孟侜攬回懷里, “好好好,朕知道了。”
他拉著孟侜到將軍府的涼亭里, “坐著說話。”楚淮引摸了下石凳,大理石材質在陰天里像沉了一塊冰一樣陰冷,干脆自己坐著,讓孟侜坐他腿上。
孟侜臉頰一熱,“光天化日的,別讓舅舅看見了。”
楚淮引:“舅舅一時半會兒估計脫不了身,你要是害羞不如把正對著朕,把臉埋在朕肩上。”
孟侜把楚淮引的臉推開,不可能。
“朕聽太醫說,懷孕三個月之后就可以……”楚淮引壓低聲音,湊近孟侜耳邊,咬著他圓潤的耳垂暗示。
再不抓緊就得等到孟侜生產之后,陛下有些著急,但是他罔顧了一個事實:他連一個親吻都要先請示孟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