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和他打過招呼,兩人便一起趴在窗臺上。
孟侜轉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看就移不開眼。
這不是那個出逃被家丁抓回去楚淮引還插手的那個懷孕的白衣公子嗎?
孟侜眼神不自覺地就往下滑,比上次見他,肚子又大了不少。季翰林大概對他不錯,養得下巴都圓了一些,不像孟侜,小臉尖下巴,瘦得像沒飯吃的。如果不是最近經常跟著楚淮引用膳,小腹鼓圓了些,否則跟沒懷孕一樣。
我以后肚子也會這麼大嗎?兩個月不見就變大了這麼多?楚淮引發現會不會把我關起來?
他眼里閃著驚訝,一個沒藏住,就被沈柏青發現了。
沈柏青最討厭別人看他的肚子,明明他嫁給姓季的是對方占了天大的便宜,外面偏說他是買來的金絲雀!
兩情相悅懂不?青梅竹馬懂不?
沈柏青一拍桌子,看什麼看!
小二進來上茶,被嚇了一跳,茶水一斜就要往桌上砸去,孟侜眼疾手快拎住茶壺柄,燙得直吸氣。
孟侜虛心地請教:“不知沈公子,平時吃得什麼?”
沈柏青被逼著補這補那,非常回避這個問題,隨口一編:“鴨子!活的!”
孟侜倒吸一口冷氣,活的?
沈柏青似有所感地往孟侜小腹一看,猛然瞪大了眼。
這人跟他一樣?
“你有……唔唔唔!”
孟侜猛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巴,要死,周圍都是暗衛,聽見了可還得了。
“我沒有!”孟侜小聲威脅。
沈柏青點點頭,被放開后,眼睛一亮:“我們打一架吧,你贏了我就不說。”
自從懷孕后,就沒人敢跟他動手,他就是把家里的屋頂掀了,姓季的也能笑瞇瞇地說我們換一間睡。
沈柏青搓搓手指,剛才他看出來了,孟侜也是練家子,懷孕對懷孕的,能叫打架嗎?那叫鍛煉身體。
孟侜被他的腦回路驚奇到,跟懷孕五個月的人動手,他沒那個膽子。
他現在能下河,能上山,還能審案殺刺客,為什麼要跟別人打架鍛煉身體?
他每說一樣,沈柏青便憤怒一分,握著拳頭道我們今天一定要打一架。
并且抱起長凳在桌子上敲一敲,喂,我都這麼挑釁了你到底行不行?
孟侜還沒答話,暗衛瞅見形勢不對,一個個冒出來兇神惡煞地擋在孟侜前面。
怎、怎麼是個孕夫……這怎麼動手?
守在門外的季府的家丁見自家公子吃虧,連忙進來,活生生把氣氛弄到劍拔弩張。
沈柏青激動興奮,孟侜哭笑不得。
楚淮引正好來找孟侜,聽聞暗衛報信,火急火燎趕來,一見這個場面,有些頭疼。
“發生什麼事?”楚淮引站在孟侜身邊,低聲問。
“沈公子想找臣比試,臣覺得不太合適。”
楚淮引看了一眼沈柏青,確實不太合適。
“季煬,把沈公子送回去。”
季煬頭皮一緊,這種事為什麼總叫他來。
“等等……”
孟侜心臟提到嗓子眼,生怕沈柏青說出一些石破天驚的話。
還好,沈柏青明白他們這類人處境不易,他看出孟侜想隱瞞,并沒有說什麼,而是道:“大人若是有空,可以來找季府喝喝茶。”
“行。”
沈柏青走后,楚淮引咳了一聲:“愛卿有空不如多陪朕。”
招待奉國使臣的晚宴即將開始,楚淮引是出來找孟侜的。
“你今晚坐丞相位如何?”
孟侜一驚,什麼意思?
楚淮引道:“朕答應過你的,出將入相。
左相空懸,愛卿想用哪個身份上任?”
這升職太快會不會被詬病?孟侜被這個大餡餅砸得暈了一下,才想起今時不同往日,外放為官才是他的目標。
孟侜支吾了一下,說要考慮一下。
楚淮引捏了捏他的手指,“無論哪個,別考慮太久,你該和舅舅說了。”
晚宴開場。
禮花劈里啪啦放過一陣,開場就是舞女獻藝,閉場還是。孟侜心里嘀咕,奉國這是看上楚淮引的后宮蓄謀已久啊。
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襲來,眾舞女簇擁著一名仙氣飄飄的白衣女子,腰身纖細,舞姿動人,不斷有花瓣從指尖的綾羅拋灑而出,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楚腰纖細掌中輕,白衣女子宛若踩在蓮瓣上的荷花仙子,舞技精巧絕倫,宴客的目光無一不被牢牢吸引。
孟侜兩手按住自己的腰身一量。
有點粗。
他眉頭一皺,楚淮引立馬派小玖過來詢問是不是不舒服。孟侜急忙松手,捋了捋衣服,把微微凸出的小腹遮住,“我沒事。”
就孟侜量腰的那一瞬,楚淮引也看見了孟侜平時遮蓋在長袍下的腰,似乎不太對勁。
他看了一眼舞女,再看了一眼孟侜,心下一對比,正想把孟侜叫過來看清楚,一個使臣突然上來敬酒,打斷了楚淮引的思緒。
敬酒的使臣身量不大,據說是奉國酒量數一數二的官員,出使哪里都派他,年紀輕輕已經喝出了啤酒肚,還有點禿頂。
楚淮引被大腹便便的使臣沖擊了一下,瞬間覺得孟侜那都是小意思。他深刻反省了下,怎麼能那孟侜和舞女比,男女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孟小貓吃得多,應該是被朕喂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