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之人無形之中釋放的氣息會減弱藥粉的功用,但他和孟侜都是男子,自然不會是這個原因。
楚淮引自我開解道,“本王也隨身帶了,方才那只估計是餓狠了不管不顧。”
見孟侜還怔怔地,楚淮引笑瞇瞇道:“想不想報仇?本王把這些藥粉抹了,明日它們出水遍地爬,劉鴻寶一身肥肉油水,一定相當受青睞。”
孟侜想象了那個畫面,搖搖頭。
解氣,但太兇殘了,府里還有無辜之人。
楚淮引捏捏他的臉,“那愣著干什麼?等本王背你回去?”
想把本王當坐騎,沒那麼好的事兒。
孟侜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罷了,有來有回。”楚淮引在他面前蹲下。
孟侜從善如流地伏在他背上,還是這里舒服,他能一個人上天入地闖龍潭虎穴,怎麼今晚在楚淮引身邊,懶得跟腿打折了一樣?
一定得了什麼定向觸發的懶病。
“有來有回是這麼用的嗎?”
“你管本王。”
“應該是送佛送到西。”孟侜趴在未來皇帝背上,揣著半桶水指點江山。
“你再說一個‘佛’字試試。”
“不說了,不說了。”怎麼忘了這茬,孟侜笑著閉上眼睛,頭側著枕在他肩上,在楚淮引慢悠沉穩的步伐中漸漸墜入夢境。
楚淮引將睡著的孟侜放在他自己床上,屋里濕氣重得讓他忍不住皺起眉。
十幾年就住這種地方?
楚淮引一撒手,孟侜自覺地拱了拱,拉過被子蓋過頭,緊靠墻壁團成一團。
被子里露出幾縷青絲,楚淮引捏住捻了捻,觸感軟軟的,比本人要乖順得多。這小貓整天也不知道想什麼,為了點破事就要剃掉一頭毛,光禿禿的,可就不好薅了。
孟侜第二天被一陣食物香味饞醒,他動了動鼻子,順著味道開門,看見季煬端著食盒站在門外。
季煬心里默數不到十下,門便吱呀一聲開了,他自來熟地提著食盒進去,放在桌子上,拿出了一碗……水?
“這是漱口用的。”用它漱口,和魚肉的味道更配。
“這是魚片粥。”
一碗新鮮熱乎的魚片粥盛到眼前,青花瓷碗窩著奶白色的湯汁,軟軟糯糯的米粒包裹著嫩滑的魚肉,令人胃口大動。
不等他反應,手里多了一根湯匙。
孟侜來這之后第一次被人伺候地如此周到,按以往,他現在應該洗漱之后前往包子鋪買兩個饅頭。
上等生活。
孟侜有點羨慕楚淮引了。
第一口粥入肚,孟侜蒙圈的腦子開始運轉,他想起昨晚睡到一半被楚淮引挖起來看鱷魚還被逼著發誓。
一清早又如此貼心。
嚇唬一頓再給條魚?
逗貓呢?
孟州一邊吐槽一邊呼呼大吃。
季煬在一旁解釋:“這第一回,主子讓屬下過來,以后會換一個暗衛,待會兒讓他進來孟大人認認臉。想怎麼吃,什麼時候吃,只要跟他說就好。”
“淮王對心腹都這麼大方?”
季煬下意識搖頭,怎麼會,你看,他這個第一親信不就一大早被打發來送飯來嗎?
想到發問的人是孟侜,這樣有抹黑淮王的嫌疑,季煬又迅速重重點了兩下頭。
把頭都點掉。
“特別好。”就是有點差別待遇。
作者有話要說: 孟小貓:偉大友誼,就像馬克思和恩格斯。
第17章
“對了,那些信,淮王看過了嗎?有沒有什麼發現?”孟侜最關心這個,他差點搭上小命弄來的東西,可別是兩個老家伙互訴衷情。
“明面看不出什麼異常,但三封信都提到了一個地方。”
“哪里?”
“沖靈山。”
“沖靈一帶荒涼偏僻,人煙稀少,沖靈山按理也是一毛不拔之地,峰高陡險,山脈縱橫,村民在山腳聚族而居。為什麼會被屢屢提到?”
“兩家似乎在沖靈山有些不可告人的交易,具體王爺已經派人去查。”
“我問你,沖靈一帶可有礦山?”孟侜想了想,表面沒有什麼經濟價值的山,那就只能從內部做文章。
“有。”季煬仔細回憶,“沖靈有鐵礦石,但在天元十五年便宣告開采完畢。你是懷疑與那批來源不明的兵器有關?且不說開礦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如此大張旗鼓之事,當地官員怎麼會沒有上報?”
信息社會尚且能把一件事瞞得滴水不漏,何況是靠驛站傳信的古代。
孟侜咽下疑問,他無厘頭的懷疑確實不值得被重視繼而花精力去查驗。
一個虎頭虎腦的暗衛拘謹地敲門,磕巴地問道:“孟、孟大人,屬下名叫阿虎,下、下次魚要怎麼吃?”
暗衛群體間已經在打賭孟侜能不能成為主子的人,賠率很高,他興致沖沖地押了五兩王妃,一抬頭,所有人都用憐愛傻子的目光看他。
“阿虎啊,這銀子還是留著娶媳婦吧,你娘盼了二十八年了。”暗衛長把五兩塞回他手里,一副不想欺負傻子的樣子。
阿虎不服,嘟囔著“你們就等著輸錢給我娶媳婦吧”,把銀子又放了回去,并且自告奮勇要充當送魚郎。
孟侜思考了一下,“醋魚。”
“屬下明白!”
孟侜在大理寺的上峰是個快退休的,不太管事,偶爾孟侜有事外出,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孟侜效率高,半天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