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一刻鐘我得過去,一刻鐘夠麼……”
“怎麼夠?”蕭復掀開被子把他撈進來,深思般地點了點他的嘴唇,“你用嘴給我親可以一刻鐘。”
“……”
林子葵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下意識搖頭,他不能接受。
想著一定要一刻鐘,顫抖的手心用了些氣力,蕭照凌悶聲哼了起來,把臉壓在他的肩膀上。林子葵穿好的衣裳被蕭復用鼻子拱開,一邊咬一邊吻他奶白色的脖頸皮膚,動作像小狗玩鬧一樣,又拱又蹭又咬又舔的。
好不容易把蕭照凌伺候好了,約莫剛兩刻鐘,林子葵急忙要去洗手,蕭復喘著氣拉著他,桃花眼含水:“林郎不來麼?”
“我要去上課了。”林子葵是真急,發冠都搖搖晃晃的,就穿上鞋跑了。
可千萬不能讓老師等急了。
蕭復食髓知味地躺著,是真不想動彈了,一想到林子葵,他又開始了。
在薛府最后上了幾天課,倒是薛相先急了:“你跟那個姓蕭的,先回金陵去,我看他不帶你是不肯回了。”
姓蕭的一來,明顯林子葵的注意力不如先前了,這蕭照凌一會兒又來看他一眼,一會兒又來一趟,送喝的吃的,坐在樹上看著林子葵學習。
導致林子葵經常走神,用余光看看他,雖然林子葵無論他問什麼,都能答,一心分二用,薛相還是看不慣。
以前怎麼沒發現,昌國公生了個狐貍精啊!
趕緊跟狐貍精走了算了!
攝政王天天出宮談戀愛,這還了得!
也幸虧薛相覷覷眼,不然看見林子葵嘴都是腫的,還不把樹砍了?
一聽薛相要讓自己離去,林子葵忍不住問了句:“那老師你?”
“老夫還有一大家子人呢,過幾日再來,你先回金陵。”
林子葵:“沿途奔波,老師不若還是留在淮南罷?”
“那不行,不親眼看著你考上一甲進士,老夫怎麼放心得下?對了,我在金陵的舊宅賣掉了,你拿著這封信,去找碩王宇文鎧,幫我交給他,我隨后也要來。”
林子葵還是收下了信,放在了懷中。
進京的馬車比蕭復回來時要慢許多,是怕太顛簸了林郎受不了,所以走走停停。
七日后,林子葵到了金陵,卻也沒看見告示,說何時恢復會試。
蕭復說:“我打聽來的內部消息,不會有錯的,明日應當就有消息了。”
蕭復在金陵城里有一座玲瓏別苑,恰離貢院兩條街,幾步路。
林子葵住了進去,稍有不安,覺得自己住娘子的,吃娘子的,連老師都是娘子介紹的,自己還沒本事,不能給他什麼。
會試,何時恢復會試……
他想要考功名、考進士的心情與日俱增,新帝登基,內外動蕩,正是朝廷要用人之際,老師說過,自己的機會很多。
一回金陵,蕭復就有事要忙,他回了宮中,派人去喊禮部尚書來。
一聽攝政王回來了還這麼急,龐大人連官服都搞忘穿了,就急匆匆進宮,跪在殿中:“微臣參見千歲爺。”
攝政王負手而立:“龐大人,下告示,貼在全金陵所有會館和貢院處,沿街通知,八月初一會試。”
龐大人還以為是什麼急事,原來是這個。
是挺急的,朝廷現在缺人,加上考試推遲,五千生員在金陵吃住都包攬了,若不是攝政王批了一筆銀子下來,禮部早就沒錢了。
“八月……”那還得花多少錢?
龐大人說:“千歲爺,現在五月中旬,消息下到各州府,半個月肯定可以,生員進京,一個月怎麼也足矣,我看七月初一如何?”
“七月太熱,就八月。”
八月稍稍涼快一些,林郎考試不會中暑。
龐大人:“是……是,可是。”
蕭復皺眉:“有話你就快說。”
龐大人汗如雨下,欲言又止:“這生員這麼多……朝廷擔負他們住和吃……”
禮部沒錢了。
國庫也不該再超支。
蕭復:“多大的事?我從私庫里抽三千兩銀給你。就八月考。”
龐大人松了口氣,還好攝政王是云南王府的外孫,云南王府那多有錢啊。他趁機提了一下明年開設恩科的事:“千歲爺,如今官位空缺,明年如果開設恩科,又可以招攬一批人才了。”
蕭復:“準了,你去吧,去下告示。”
林子葵坐在別苑里,也聽見了街上敲鑼打鼓的通知。
“公子!公子,好像是有消息了!會試定了!”墨柳歡天喜地沖進來喊。
林子葵也喜出望外,起身:“走,我們去看看。”
貢院已經貼上了告示,說是會試定在八月初一,林子葵笑起來:“太好了。”
所有要考試的學子也額手相慶:“終于要考了,終于啊!”
墨柳:“夫人真是神通廣大,他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八月考,神了。”
林子葵有些猜測:“他興許在禮部有熟悉的親戚。”
他現在住的別苑雖玲瓏但精致,也安靜,適合他讀書。可這地段,一看就不便宜,不知道得多貴了。
林子葵住的不太踏實,的確有些怕蕭照凌家門檻太高了,自己攀不上,讓人看輕。照凌他到現在都沒帶自己回過家,偶爾也提父母的事,說母親是個豪爽之人,但一時恐怕不能接受他嫁人了這件事,得再做做功,從長計議。
林子葵都懂,斷袖之事,哪有那麼好讓家里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