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長。”
蕭復一笑:“就先且這麼喊著吧,兄長,哥哥,都行。”
林子葵有點別扭,點了點頭,二人一道回了大雄寶殿,薛府人都在此地,打算過會兒打道回府,果然薛相一看見蕭照凌,就指著他,氣都喘不上了:“你,你怎麼又來了啊!”
蕭復:“回老師的話,我此次來帶子葵回金陵趕考。”
老夫人身邊的婆子一擦眼睛,嘀咕一句:“哎呀,這位公子和那天林公子的新娘子長得真像,是她的親哥哥吧。”
老夫人上年紀了,十年前的人和事,記得沒有薛相那麼清楚。
一看蕭照凌那張臉,猛地有些印象了。
“這公子,是不是來過咱們府上?”若她記性再好些,這下該嚇暈過去了。是昌國公那個二小子,瘋癲的攝政王。
除了薛府的老人,新來的仆役都沒見過十年前的蕭復,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林公子說是兄長,就都當他是了,入住在林公子的院中,也沒人覺得不妥。
從鐵佛寺回去后,蕭復就讓三爺回金陵了:“老四的母妃病了,是肺癆,太醫沒法子了,他求我了,三哥去給他母妃看看吧。”
三爺哀嘆一口氣:“我才來,就讓我走,等等,我去林公子換個藥去!他那眼睛很快就可以拆下眼罩了。”
蕭復聽他說換藥,立刻想起了:“三哥那兒可有,讓人欲火焚身的藥?”
“你要給林子葵下藥?你們還沒有圓房?”
蕭復:“……”
這很不正常嗎?
為何謝三爺一臉的匪夷所思?
謝老三知道他性格,這不像蕭復強勢的性子,但是要下藥,三爺是絕對不允許的:“我沒那藥,你自己想法子去,可別把人欺負了。
”
蕭復:“我問問,我沒想下藥。你那蠱蟲不正經,你知道麼?”
“我蠱蟲怎麼了?”謝老三不許別人說他的蟲子有半點不好,擼起袖子,“哪里不正經,蕭復你給我說清楚!”
“……沒什麼。”蕭復知道林子葵大約誰也沒告訴,后竅癢這種難以啟齒的私事,他哪里好意思說,僅對自己說了,實在是……
如何讓蕭復不想,做夢都想,想讓他家小郎君快活。
林子葵住的梧桐苑,是個不大的小院,里外三間房,分別住著金樽、書童、和林子葵。
墨柳覺得奇怪:“怎麼夫人都不告訴別人,他是林夫人,還讓人叫他蕭公子呢,雖然長得像男人,但他是女子啊,如今還嫁做人婦了,這樣不妥吧?”
金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林子葵沒告訴墨柳真相,擔心他接受不了,看他始終認定照凌是姑娘家,就想著這麼蒙混下去,到瞞不住了再說。
夜里戌時過,五月的薛府萬籟俱寂,池塘的青蛙在呱呱叫嚷。
門一關上,林子葵不知道做什麼,是睡一張床麼?還是分開,自己睡榻上好?
他朝房中軟榻看去,榻上放著幾本書,不自覺地往那邊走過去,拿起書假裝看了起來。
這榻窄,睡林子葵還可以,蕭照凌不行。
但蕭復偏偏要擠過來,下巴挨著他的肩膀:“這是什麼書?”
“是《易經》……”
“《易經》好啊,林郎現在會看手相了麼,給我瞧瞧?”蕭復伸出手,林子葵搖頭:“不會,但會卜卦,六爻,只不過我沒那個天賦,六爻不準,看這個,是看天地日月陰陽變化,周流不息,往復循環。”
讀書讓林子葵通透,連斷袖這麼違背陰陽的事他都做了。
蕭復雖然聽不進去,還是認真聽他講了,蕭復不喜歡讀書人,是因他自己就不愛讀書,加上以前總被迂腐的儒生說教,林子葵卻不一樣。
一個念,一個聽,只有方寸之間的軟榻,擠著兩個男人。林子葵是覺得擠了,目光瞥一眼床,又收回來,還是榻好,他怕到了床上,照凌又要動他那里。
林子葵想不到的是,就算是軟榻,蕭復還是要動。
蕭復手指搭在他的腰帶上:“林郎沒有里衣和褻褲穿,是買了新的?”
林子葵:“嗯,買了,第二日就買了……”
蕭復:“買的什麼花色?”
林子葵“啊”了一聲,呆道:“為何要買花色,都是白色的……”
蕭復:“我看看?”
林子葵猛地羞赧:“這、這有什麼好看的!就是白色的,你也有。”
蕭復朝他笑:“那林郎看我的麼?我是紅色的。”
林子葵用書擋著臉:“不不不,我不看。”他也是有男兒自尊心的,看著有些自卑。
蕭復伸手撥了撥他的書。
林子葵充耳不聞,繼續擋著。
蕭復,低沉嗓音而曖昧地說:“林郎落在我馬車上的褻褲,我都沒扔。”
林子葵:“嗯……那去金陵趕考我還可以穿。丟了可惜了,都沒穿太久。”
“你穿不得了,讓我用了。”
林子葵:“我那衣物,你怎麼穿得……”兩人身形有差,自己的尺寸他可穿不下。
“我沒說是穿啊,用著的,想林郎了就用。”
“什麼?”林子葵沒懂。
“沒什麼,就那樣用的。”蕭復把書從下往上推了推,露出了林子葵光潔的下巴來。
蕭復嘴唇壓下去,輕輕地親了親他的下巴。
林子葵霎時忘了追問,兩只手使勁抓著《易經》脆弱的封皮。
蕭復繼續把書往上面推去,推不動了,林子葵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
蕭復只好低聲說:“把書往你頭上挪一點,你要不好意思看,就把眼睛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