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鸚鵡是林子葵一早去挑的,能學舌,林子葵教了一上午,讓鸚鵡喊“娘子,記得吃飯”,目前還沒學會。
蕭復也要回京了,林子葵去上學倒是正好,可他舍不得,恨不得跟子葵去薛府。
林子葵:“但我同老師說好了,每隔一個月定回來一次,要看看你。”
蕭復提著鸚鵡,坐在馬車上,送林子葵去薛府,他知道這一趟去要分離一個月,在顛簸的馬車上就坐不住了,把林子葵按在馬車壁上,動作溫柔,但進攻兇猛地吻他。林子葵被親到說不了話,臉紅得像熟蝦,口水不自覺地從嘴角淌到脖子,而后被蕭照凌沿著舔吻了脖子、喉結,一張饜足神色,猶如品嘗極品珍饈,覺得郎君好甜。
林子葵五指抓著馬車錦墊,陡然一下感覺到了:“娘子,你怎麼又,又……”
娘子動不動就匕首豎立。
每次又會撩撥他一起。林子葵心志不堅,很快就被他搞定投降。
但那是家里,這是馬車,馬上就要到薛相府上了,林子葵終究知道收斂,把布簾撩起來透氣:“我要見老師的,你不能再親我了。”
“我知道,不親了……”蕭復看著他的模樣,沒有忍住,嘴唇貼過去挨著他的耳朵吻了吻,拉著他的手心道,“最后再親一下。我讓金樽跟著你,我順道回一趟金陵,到時你放假,我來薛府接你,好麼?”
“好、好……”林子葵拉了拉自己的襕衫衣領。
薛相在淮南的老宅不是很大,也稱不上銀屏金屋,就是家里女眷多,丫鬟也多。
蕭復想起薛家小小姐的事,送他下馬車時,特意叮囑了:“薛府女眷多,你長得俊俏,學問又好。
若有人看中你,記得告訴別人,你有家室了,不會納妾。”
“我知。”林子葵認為一夫一妻制才理應推崇,日后自己若能做高官,便要整改這條律法。
不怪蕭復擔心,若林子葵本就是斷袖,那倒不怕了,這天下有比自己還好的男子麼?
他最后沒忍住問:“我的小郎君,你現在是喜歡女子多一點,還是男子多一點?”
這是個什麼問題?
林子葵:“我都娶了你了,你問我,是喜歡什麼,男子罷,女子也罷,終究不是照凌。”
蕭復認真凝望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不是哄人的回答,子葵心軟也心寬,如何叫蕭復不喜歡。
目送林子葵進了薛府,他身旁只跟了個書童,還有金樽一個護衛,蕭復讓馬夫啟程:“改道金陵。”
馬車顛得厲害,車上有一箱林子葵的衣物他忘記帶走了,蕭復拿出來看,都是林郎貼身穿的。他將那衣物貼在鼻下聞了聞,他是幾乎聞不見氣味的,卻依稀能感覺到林子葵的味道。
蕭復想了想,沒讓馬車回去,這衣物他帶在身邊,還有用。
第48章 鳳臺縣(6)
林子葵進薛府的第一日, 剛剛住下,就有一窩蜂的女眷跑來看他。
“聽說林解元是個大才子,模樣俊俏靈秀, 現在做了咱們老爺的學生,日后定是高官厚祿, 加官進爵。”
約莫是新婚,林子葵通身一股如沐春風的書香氣息,一張不自覺在笑的桃花面,人從游廊上走過去, 引得薛府女眷們紛紛嘆道:“這麼年輕俊秀的才子,怎麼就英年早婚呢!”
林子葵住進廂房,剛剛拾掇好,當天晚上便開始找東西:“墨柳,我有一箱衣裳, 你可有看見?”
下馬車的時候,只顧著搬書了。
墨柳找了一席沒找到:“公子, 興許是落在馬車上了,放心吧, 夫人會好好保管的,明日您跟老師上課, 我就上街給您買幾身, 所幸這兒還有兩件換洗的。”
“也只能如此了。”林子葵連褻褲都沒得換, 夜里洗漱, 吹熄蠟燭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卻覺得被窩里有些涼。
可老師為他準備的, 都是剛彈好的棉被褥, 其實是暖和的。
這種涼興許是因為身邊沒人, 新婚前兩日,林子葵還不肯和他同床共枕,架不住照凌軟磨硬泡,林子葵輕易就被美色迷惑,稀里糊涂就跟他滾床上去了。
倒也沒做什麼,就是躺著不動耳鬢廝磨、接吻接了一下午。那天晚上他是抱著照凌睡的,說不清是誰依偎誰,林子葵的手指慢慢撫觸過他身上的傷疤,對蕭照凌欺瞞自己的那些悵然別捏,似乎跟著一起消弭無蹤了。
是不怪他了,可有些事仍很難全盤接受。
林子葵想象了會兒,忍不住夾緊了腿,在被窩里搖頭。
決計不可,萬萬不可。
哪個男子會讓人杵那里。
在薛老這里,林子葵的讀書狀態很快就回來了。約莫十日后,謝三爺坐著馬車到來,打算住在薛府,給林子葵每日看診,調養身體。
林子葵立刻就將他迎入自己的院子,請他喝茶:“謝先生,您是從金陵特意趕來淮南的麼?”
謝老三頷首坐下:“是啊,照凌他一回來就來找我了,讓我來薛府,給你看看眼睛。我瞧你這右眼好得差不多了,看人還模糊麼?”
“單是右眼,比以前要好得多。
”林子葵又問,“謝先生,我聽照凌說他回金陵是有事,他可還好?可有給我帶信,說幾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