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吃的呀,你不知道,我吃什麼都一樣,唯獨你啊……”蕭復他不僅咬,還用溫熱的舌尖去舔他的耳垂,林子葵倏地就站不穩了,兩腿打顫,若不是蕭復還撐著他,林子葵都腿軟地坐在地上了。
他哪里受過這個,別說說話了,呼吸都不暢了。
“林郎又害羞了。”蕭復張嘴放開他,看見那只耳朵被他啃到濕漉漉的耳朵,“相府千金,你今日看見了麼?”
“……我,你知看不見的。”
“是啊,你蒙著眼呢,那我告訴你,”蕭復離他很近,“那相府千金,比林郎你矮一些,嬌俏可人,姝色無雙,說親的人踏破門檻,薛相都不準呢。他瞧不上別人,偏瞧得上你,說明你德容兼備,賢良方正,你心里,沒有一絲動容麼?寧可不做相府的女婿,也要和我成親?我蕭家的門楣,可比不上相府的光風霽月。”
“照凌姑娘你喝醉了,”林子葵有點無奈,這會兒還勉強能站穩,就是腿軟得一塌糊涂,說話都是心跳聲,“子葵的心里只有你,不論相府千金,還是天家公主,我都不要,那是天邊月,你是眼前星,柸中雪……我扶你去塌上休息,走吧。”
蕭復哈哈笑了兩聲,臉頰上落著燭火碎光,像是極為滿意,含著醉意的語氣道:“若你要去做相府贅婿,我就把薛家小姐殺了。”
林子葵立刻“哎!”了一聲:“照凌姑娘,不可胡言。”
以為他是說的醉話,豈料蕭復就是有瘋病。
林子葵好不容易在蕭復指路下,彎彎繞繞地,將他扶到了床榻上,蕭復手臂輕輕一拉,就將他拽到了懷中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林子葵的帽子都掉了,他急忙去撿,然而手掌摸索在蕭復的胸膛上,不得不停了,赧然又惶恐,語無倫次地說對不起,冒犯了。
他甚至不曉得,姑娘家的胸脯,壓根不是這樣的。
蕭復的手臂很緊,就將他圈著,倦怠而低沉的嗓音說:“你那書童也讓我灌醉了,子葵,你今天哪里也走不了了。”
第30章 行止觀(21)
蕭照凌喝醉了, 好纏人。
林子葵盡管覺得失禮,可他很喜歡照凌身上的味道,亦很喜歡擁抱。對他一個素來不點香、只有紙墨為伴的讀書人而言, 蕭照凌的氣味過分好聞了。
害得他悄悄地聞了幾下。
蕭復感覺他不動了,竟然趴在自己脖頸偷偷地嗅著, 便一只胳膊支在軟榻上,手掌撐著側臉垂眸看著他,有點好笑,心也軟了。
用黏在一起的語氣說:“林郎, 我想今晚就同你拜堂。”
林子葵“啊?”了一聲,下意識就是搖頭:“萬般不可,照凌,這成親,需登門提親, 提前擇日,明媒正娶的。”
蕭照凌顯然是個急色的貨色, 抱著他不撒手:“我可以不要這三個環節的。”
“我……得要的,”林子葵很固執, 被他用長臂圈著一邊臉紅一邊頭暈,還牢記圣賢書所云, “我不能這般輕賤你。讓你家人知曉, 也會覺得……我不是君子。”
“他們又不知道, 我橫豎不是女……反正生不出, 肚子也不會大,這里拜一次, 回家再拜一次, 林郎可愿?”
他現在處于極其想要了林子葵, 但又怕嚇到他的臨界點。一向做事不愛瞻前顧后的蕭復,如今可以稱得上很克制窒欲了。
果然,林子葵支支吾吾,被他的孟浪嚇得夠嗆,嘴里低聲念:“貪色為淫,淫為大罰。三欲者,食欲、睡欲、色欲。三欲之中,食欲為根,吃得飽則昏睡,多起色心。
照凌姑娘,你是不是……肚子沒吃飽?”
人間三欲,人吃飽睡足,總會起欲念的。
蕭復真要被逗笑:“你怎麼還跟我引經據典了呢?你是和尚麼,和我談三欲。須知我和常人不同,如今我三欲只有兩欲,一個是你,一個是睡覺,”隔著影影綽綽的燭火,他盯著林子葵,“你說,我要吃什麼?”
林子葵忍不住地擦汗,他不是不心跳,可他有理智:“……我同你引經據典,是因為陳兄說,你一聽人念書就會睡著的,我為你背一首滕王閣序如何?”
蕭復:“……不好。”
林子葵:“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
蕭復睜大了眼睛:“你還真背啊?”
“嗯你快睡吧二姑娘,等你睡了,我也去休息。物華天寶,龍光……”他繼續背。
蕭復閉上了眼睛,無可奈何地低笑出聲,聲音喑啞著:“把我哄睡著,有你什麼好處?你看不見,去哪兒睡覺?我睡在塌上,你莫非去睡我的床?”
林子葵低聲說:“二姑娘不用擔心我,我記得窗邊書桌旁,有個羅漢床,晚上應當能聽見風動芭蕉雪落檐,我睡那里便好。”
“你真有雅興,君子坐懷不亂,還要聽下雪芭蕉,是不是還要起來作一首詩啊?”
林子葵認真道:“若照凌想要我作詩,我也可以作一首的,不知照凌想要七言詩,還是五言詩?”
“……”
蕭復被他打敗。
他半睜開眼:“林郎,這天兒這麼冷,待會兒你若是不小心踢到炭盆,把屋子弄著火了怎麼辦?”
“這……”
林子葵被他問住了。
這不是沒可能發生的,他蒙眼是有經驗的,如果沒有墨柳,更沒有竹杖,自己就是個廢物。
林子葵沒了轍:“我去……喊一喊墨柳。
”
“你別去了,別去了,”蕭復單手抽開他的腰帶,蹬下腳上靴子,又起身脫下林子葵的鞋,掀起榻尾錦被一蓋,把正要爬下床的林子葵按住,抽開他的木簪子,說,“你哪兒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