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嚇了一跳,連忙拿了紙巾和礦泉水跟上去,“阿秋!怎麼樣?”
“吐出來感覺好點了嗎?”傅白蹲在蘇見秋身旁,輕輕拍著他的背,“吐出來就好了,別忍著。”
蘇見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靠在傅白懷里吐得渾身發虛,因為劇烈嘔吐眼淚也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等他吐完,臉色白得跟紙一樣,還出了一身虛汗。
傅白頓時有些后悔,這段時間蘇見秋太累了,或許他不該把他帶出來這麼遠。
“怎麼樣?還難受嗎?好點沒?”傅白用紙巾給蘇見秋擦了擦額上的汗,把礦泉水遞給他,“咱們去車上休息一會?”
蘇見秋吐完覺得輕松多了,接過傅白手里的礦泉水漱了漱口,“沒事了,就是剛才突然很惡心,吐出來就好了。我可能是暈車了,剛才路上就有點反胃。”
或許是剛才身體不舒服影響了他的情緒,讓他一直很緊張,現在吐完了,那種壓在心頭的悶燥和恐懼也消失了,他牽住了傅白的手,“咱們要去哪里?”
傅白看了看他還發白的臉色,“你行嗎?要不要我背你?”
蘇見秋拒絕,挽上傅白的胳膊發嗲,“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你開車那麼久一定很累,我可舍不得。”
傅白捏了捏他的臉,“嘴上抹了蜜吧。”
兩個人又在車里休息了一會兒,蘇見秋剛才吐空了肚子,窩在車里吃了點小零食。傅白等他吃完了,才從后備箱里拿出一束白菊,牽著他的手上山。
蘇見秋看著那束白菊,心里的疑問徹底有了答案。血緣真的蠻奇妙的,當他走進這個墓園,心里就有一種被牽絆住的感覺。
終于,傅白牽著他的手,領著他來到一處墓碑前。
盡管早已想到,但蘇見秋還是有些木楞,他指了指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問傅白:“這是我爸爸嗎?”
傅白看向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把那束白菊放在墓碑前。
這是在蘇見秋母親那里獲得的地址。
蘇見秋沒說話,而是從兜里掏出濕紙巾,蹲下來一點點開始擦拭墓碑上的灰塵,傅白便也蹲下來,陪他一起擦。他們很默契,也意外的平靜。
看得出來,蘇見秋的母親應該沒來過。旁邊的幾處墓碑前都有干枯的花朵,還有紙錢燃燒過留下的灰燼,而蘇見秋父親這里除了灰塵,什麼也沒有。
那張泛黃的黑白照片在擦拭下漸漸清晰。
照片上的男子朗目如星,英氣逼人,帶著幾分灑脫恣意。
蘇見秋笑了笑,“我爸爸挺帥的,是個美男子。”
傅白握住他的手,“嗯,爸爸長得很好看,你很像他,鼻子和眼睛最像。”
蘇見秋的容貌分別繼承了他父母的優良基因,鼻子和眼睛像alpha父親,英氣、有神,而嘴唇和臉型像他的Omega母親,精致、柔和。
傅白曾見過蘇見秋母親再嫁后生的那個兒子,按照血緣來說,還是蘇見秋同母異父的弟弟。那孩子長得也算清秀,但比不上蘇見秋和蘇橋兩兄弟,看來岳父的基因著實優秀而強大。
蘇見秋蹲在墓碑前向他爸爸介紹傅白:“爸爸,這是我的alpha,他叫傅白,我們很相愛,請您保佑我們平平安安。”
他又提到他的哥哥,“對了,你見到哥哥了吧?你們在那邊還好嗎?一定很好吧。
哥哥一直很想念您,現在終于和您團聚了,他一定很開心。我也,我也很開心……”
最后不無傷感的說:“你們會想我嗎?我很想你們的。”
……
他嘀嘀咕咕說了很多,其實關于父親的記憶但淡薄,幾乎沒有了,說來說去也不過是自己的生活和想念。
最后和傅白一起在墓碑前三鞠躬。
下山的時候,傅白背他回去的。
傅白說:“阿秋,這里太偏僻,也太荒涼了。我之前給大哥選了個墓地,我覺得不錯,要不咱們把爸爸的墓遷過去,把大哥和爸爸葬在一起,讓他們挨著?這樣你以后給他們掃墓也不用跑那麼遠了,逢年過節我還能多陪你來幾趟。”
原來他什麼都安排好了。
蘇見秋貼在他臉上親了親,“謝謝你,傅白。”
*
他們回去之后的第二天,蘇見秋被楊朔抓去拍《瑰色》定妝照。
蘇見秋飾演的沈蘭亭有三套衣服要拍,分別是蘇見秋在劇中的三個主要造型,也能從這三套服裝造型中看出人物的性格變化和心路歷程。
因為導演要求嚴格,三套服裝加上精致造型,竟也拍了一上午。
蘇見秋今天有點不舒服,蘭蘭給他買的奶茶,他一口都沒喝,覺得反胃。于是趁著快下班,造型師給他卸妝的時候,他暗戳戳給傅白發短信:“老公,我今天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你來接我。”
其實他也沒那麼嚴重,就是矯情,想跟傅白撒嬌。
但是傅白接到短信就來接他了。
蘇見秋卸完妝正跟導演說話,楊朔也在邊上陪著,就看到傅白在一群人的注視下進來了。
楊朔一個頭兩個大,心說就算你們遲早要公開,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啊。
傅白走到姜柯導演面前,就開始跟導演寒暄,倆人雖然之前不認識,但是有錢走到哪里都容易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