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在辦公室里透過監控看著他們,頓覺自己就是家里的頂梁柱,要賣力工作養著他們。
他笑著撥了家里電話,看蘇見秋從被子里伸出胳膊來拿話筒,然后懶懶的接,“喂,又有東西忘家了嗎?”
傅白笑,前兩天蘇見秋癱在床上不動彈,他就故意把東西忘家里,然后打電話給蘇見秋,讓他幫自己找,找到了就交給家里的司機,再讓司機送到公司來。
“這回沒忘。”傅白說,“就是問你起沒起來,別老躺著,對身體不好,醫生快到家里了,今天好好做復健。”
“嗯,知道了。”蘇見秋聲音懶懶的,沒什麼精神,正要掛了電話,又貼著話筒小聲說:“下班見。”
傅白看著監控上那個從被子里露出來的小腦袋,笑著說:“下班見。”
蘇見秋其實知道傅白在家里安了監控,臥室里有,
花園里有,書房有客廳也有,這幾處都是他平時愛去的地方。如果家里各處都有監控,那就會對家里的工作人員造成心理壓力了。
“雪山雪山,過來~”蘇見秋招了招手,把飛撲過來的雪山抱進懷里,擼著貓貓頭說,“爸爸給你洗澡澡,然后給你梳毛毛~”
“喵~”雪山這幾天總是能爬上爸爸的床,格外乖,就算知道要洗澡了,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
蘇見秋抱著它往浴室去,那里有雪山專用的洗澡盆。傭人們正打掃衛生,在走廊里說這話,聲音細碎,但又都能聽清。
“唉,你看見了嗎?夫人房里放著個骨灰盒,我的媽呀,昨天我去打掃衛生可把我嚇死了!”
“怎麼能把那玩意兒放家里呢?多不吉利啊。
先生竟然也同意,他們小年輕一點也不知道忌諱,按理說經商的人家最忌諱了……”
又有一個人說:“你們瞎說什麼呢?主人家的事輪不到咱們管,咱們是來工作的,干好自己的工作才是本分,先生最煩家里的工人亂嚼舌根子。”
最后說話的是家里的管家。
蘇見秋抱著雪山呼嚕毛,慢悠悠從她們身邊走了過去,也沒說什麼,只當沒聽見。但是腳底下木底兒拖鞋在木地板上啪嗒啪嗒響,仿佛就在提醒著他什麼都聽見了。
那倆幫傭看到他走過去,頓時慌了,不約而同求助似的看著管家。
管家嘆了口氣,“小夫人傷心,先生天天哄著呢,你們倆可倒好,這才來上了幾天班,就惹他難過。”
蘇見秋在浴室給雪山洗澡,雪山全身沾了水,但是一身的膘一點也沒縮水。他覺得好玩,邊洗邊笑,笑著笑著就突然蹲在地上哭起來。
“喵~”
雪山不懂,疑惑的看著他,伸出濕漉漉的爪子摸他的臉,把貓用沐浴露打出來的泡沫摸了他一臉。
管家聽著浴室里的哭聲,想進去,又不敢,猶豫了半響,還是決定給傅白打電話。傅總之前說過,讓她看著小夫人,如果發現小夫人情緒不對,一定要打電話告訴他。
第63章 傅白妥協了
傅白一接到電話就往回趕。
他只要一想到蘇見秋一個人在家里可憐巴巴的掉眼淚,心里就抓得不行,就恨不得立刻飛回家去。
回到家的時候,管家領著那兩個碎嘴的傭人等在門口,看見他來了,想上前跟他說話,似乎想說說當時的情況。
傅白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以后再說,他回來又不是興師問罪的,要緊的是得先哄哄他的小妻子。
于是徑直上樓去了。
原本傅白和蘇見秋是分臥室睡的,這樣各自都有自己的空間,傅白晚上忙工作,蘇見秋看書看劇本,兩個人各不耽誤。但傅白總半夜里摸到蘇見秋那里去,他自己那間臥室就形同虛設了。
這次從醫院回來之后,傅白就干脆再也沒回過自己的房間,每晚都陪蘇見秋一起睡,蘇見秋要是睡不著,他就給他唱歌、講故事,各種哄孩子的方法都用上。
倆人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歇在一起了。
傅白推開蘇見秋的臥室門,看到一人一貓躺在床上,都攤著肚皮。雪山不愧是家里最受寵的,圓鼓鼓的小肚子上還蓋著一塊小毯子,大概是蘇見秋怕他跑肚拉稀。
傅白沒敢吵他們,悄聲走到屋里頭,把空調溫度調高了點。明明這一大一小都怕冷,還總愛把空調溫度調的很低,就很不讓人省心。
蘇見秋睡著了,眼角有點紅,看得出來剛哭過,大概是抱著雪山哭了一陣,然后哭累了就睡著了。傅白在心里嘆了口氣,他天天小心翼翼哄著呢,就讓兩個剛來沒幾天的碎嘴子給弄哭了。
雪山驀地打了個小呼嚕,翻了翻肚皮。
小動物最治愈人,這段時間雪山功不可沒,陪伴蘇見秋的時間比傅白都長。傅白給蘇見秋身上搭了條毯子,又摸了摸雪山的小肉墊。
雪山本來就是陪爸爸睡的,只是假寐,看到傅白回來,頗有些迷惑的歪了歪腦袋,“喵~”
傅白笑著撓了撓它的下巴,“謝謝你,兒子。”
要不是雪山陪著蘇見秋,蘇見秋一個人在家時一定很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