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要去見傅白,陳淮提前來接他了。
“哎呦我的天呀,你眼睛怎麼了?這麼紅!”陳淮有點急了。
“我去醫院了。”
他一說,陳淮就明白了,“你等著,我拿牛奶給你敷一下!”
下午就要去見金主了,現在眼睛又-紅-又-腫,很影響美貌的呀。
陳淮讓蘇見秋靠在沙發上,用紗布蘸濕牛奶給他敷眼睛,看到效果不明顯,又用冰袋給他敷。為了不耽誤時間,蘇見秋半躺著敷眼睛的時候,他就把飯投喂了。
謝天謝地,敷了兩三個小時,總算消腫了。
一看表,已經三點多了。
“快換衣服,咱們一會兒出發。”
蘇見秋進了臥室,打開衣櫥看了看,隨手選了一套衣服,換好之后打開了臥室門。
“這麼樸素?”
陳淮雙手攤開狀。
蘇見秋穿了件白襯衫,下邊是黑褲子。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
要去色-誘啊!要去搞-黃-色啊!要去進行x交易啊!
“蘇蘇,我覺得的——”
陳淮話還沒說完,蘇見秋走到了客廳里,午后陽光透過窗子均勻的灑落在他身上,為他蒙上一層金色,他白色的襯衫仿佛金色綢緞,襯著他羊脂玉般的臉。
陳淮咽回了自己的話,改口道:“好,這件好,這件好。”
蘇見秋的頭發有些長了,陳淮拿小皮筋簡單的幫他綁了一下,扎了個小揪在腦后。
陳淮仔細端詳著,“我們蘇蘇真美,他會喜歡的。”
“嗯,會喜歡的。”蘇見秋木然的點頭。
陳淮覺得自己像個老鴇,拉皮條的。
時間也差不多了,陳淮從包里拿出一個屏蔽貼,對蘇見秋說:“換個屏蔽貼吧,馬上出門。”
“好,我自己來吧。”
“我來吧,這也許是最后一次了。
”
陳淮是beta,聞不到蘇見秋的信息素,把透明的屏蔽貼貼在蘇見秋腺體上。也許今天之后,蘇見秋就有新的公司新的經紀人了,到時候就有別人來管了,就不需要他照顧了。
*
傅白沒有把見面地點安排在酒店,也不是高級餐廳,而是一個莊園里。
陳淮把車停下,蘇見秋一下車就有人來接應了。
“蘇先生您好,我是傅總的特助,傅總在里面等您了,請跟我進來吧。”
又對陳淮說:“這位先生請回吧,稍晚一些,傅總會送蘇先生回去的。”
蘇見秋看了陳淮一眼。
陳淮點頭,“去吧。”
很明顯,傅白沒有讓陳淮跟進去的意思。
蘇見秋一走進莊園,就聞到了玫瑰的香氣,他跟著特助一路走著,看到莊園里面種滿了雪山玫瑰,簡直像西方童話故事里的場景。
雪山玫瑰是蘇見秋最喜歡的花,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走著看著,腳下的小路就到了盡頭,特助離開了,有一個人站在那里等他。
是傅白。
傅白笑著看向他,問他:“喜歡嗎?”
蘇見秋知道他是在說玫瑰花,緩緩露出一個微笑,“喜歡。”
“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傅白向他伸出手,“來,我帶你到別的地方看看。”
蘇見秋看著他的手,慢慢把手伸出去。
傅白牽住了他的手,領著他往花園旁邊走。
原來那里有個花房,種著許多玫瑰,有粉佳人、金香玉、坦尼克、雙色粉、瑞典女王……
傅白一邊向蘇見秋介紹,一邊聊著玫瑰的花期與養護,他的音色有些冷,很有磁性,但是這樣娓娓道來,又無端顯得有幾分溫柔。
蘇見秋望著身旁的這個alpha。
傅白是偏歐化的長相,眉眼深邃,鼻梁高而挺,面部線條有幾分銳利,有一種清貴的優雅感。
蘇見秋看了看自己被牽住的手,傅白的手很溫暖,這麼被他牽著,自己一點也沒感覺到被冒犯。他就只是簡單的牽著自己,仿佛這是一種表達親近的方式,并沒有其他過分的意思。
蘇見秋沒有想到,他們的第一次會面會這麼輕松隨意,沒有談條件,沒有談交易,就只是這麼簡單的牽著手,傅白向他介紹著自己滿園的玫瑰,就像一個國王,把自己的王國與他分享。就像是老朋友,向他說著自己的生活。
“你累了嗎?咱們去休息一下吧,等會兒該用晚餐了。”
傅白看著蘇見秋蒼白的臉,覺得他隨時會暈倒,于是一手攬上了他的腰。
蘇見秋身體僵了一下,傅白的手很紳士,可他還是不習慣被人如此親密的對待。但是他沒忘記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他強迫自己去適應。
傅白自然感覺到了蘇見秋的反應,但他還是固執的沒有把手拿開。
他說:“我本來想在家里跟你見面,但是怕你太局促,這里我也不常來,對于咱們兩個來說,都不是熟悉的地方,這樣公平一點。下次約會,你選地方。”
蘇見秋聽他用“約會”來形容他們這次見面,心里五味雜陳。
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傅先生,陳淮他,都跟您說了嗎……”
他有些難以啟齒。
傅白沒等他接著往下說,就說:“我都了解了。”
蘇見秋松了一口氣,他實在沒辦法自己親口說出來這些事。雖然是交易,但是自己來談條件,還是有些難看。
可他又忍不住問:“您對我還有什麼要求嗎?”
傅白定定看向他,眸色幽深,“當然,任何交易都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