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可以有。
我可以有烤串和啤酒。
陸總,餓不餓?我轉頭看向一直在我身邊站著不做聲的陸河。
我們距離那些熱鬧的人不算遠,但一人多高的篝火還是映紅了陸河的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也暖呼呼的。
天空突然炸開煙花,我們仰頭看去,墨藍色的天,一簇一簇地開著花,耳邊是那些人唱歌的聲音和不絕的笑聲,期間還有放禮花的轟隆聲。
是真的熱鬧,像是在過年。
不對,過年都沒這麼熱鬧。
陸河說了句什麼,但周圍太吵,我沒聽清。
我湊過去:啊?你說什麼?
他貼著我的耳朵說:我說,過年都沒這麼熱鬧!
是啊,這不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嗎?
我突然決定原諒他,原諒他有了女朋友還不告訴我的這件事兒。
我用手肘輕輕撞了撞陸河的胳膊,拉他過來說:我聽說對著煙花許愿也能實現。
這是真的,我在電影里看到的。
如果被騙了,那騙人的是編劇,不是我。
真的?
我點點頭,然后催他跟我一起許愿。
我不知道陸河許了什麼愿,也不知道他究竟許了沒有,反正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在煙花燃放得正旺盛時,許了自己每年生日都會許的愿。
發財,或者給我個帥一點的男朋友。
很現實的兩個愿望,二選一給我就行。
等我睜眼時,陸河依舊仰著頭在看煙花,我發現他鼻梁真的很高,而且很好看,估計可以被拿去做整形模板。
煙花放了很久,等到最后一朵在天上開完,世界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是那種有些落寞的安靜,讓人心里多少會有些悵然,讓站在地上的人總是無法很快回魂。
剛剛許愿了?陸河突然問我。
嗯,抓住一切機會許愿。
許的什麼愿?
當然是發財。說完我就后悔了,完了,說出來就不靈了。
陸河笑出了聲,然后指了指后面的烤串攤,對我說:那我請你吃烤串,算是賠罪了。
第20章
烤串最后還是我請的,因為陸河出來竟然沒帶錢包也沒帶手機。
不過,我倒不是很計較這個,大家你請我一頓,我請你一頓,沒什麼,更何況原本我就說我請客。
===第7章===
度假村的烤串攤味道很不錯,傳說中的俄羅斯大肉串要用刀切才能吃。
自釀的啤酒也好喝,已經入秋,喝點兒冰啤酒也是真的提神醒腦,刺激。
陸河說:你很喜歡吃烤串?
喜歡。怎麼能說是喜歡呢?簡直就是欲罷不能。
我告訴陸河:以前跟同事一起合租,小區外面就有燒烤攤,晚上加班回去,幾個人坐那兒吃一頓,順便吐槽一下
我下意識想說吐槽一下傻逼領導,但還好及時剎了車。
吐槽一下,加班還沒有加班費這個悲慘現狀。我說,不過現在好了,咱們公司還是很人性化的,加班不僅按小時給加班費,還有加班餐,半夜回家打車也給報銷。
陸河笑著點頭,然后說:但,能不加班,還是不想加班。
那當然了,早早下班回家當個肥宅,多快樂。
他大概是被我這樸實無華的業余生活打動了,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不過我真的挺長時間沒吃過烤串了。說這話的時候,我仿佛是看盡了千帆水面過、看透了人生來與往的老大爺,道不盡的悵然在腦瓜子頂上打著轉。
陸河問我:因為這段時間沒加班?
他還真挺逗。
不是,我說,因為搬家了。
我對陸河說:我這人吧,不愿意一個人吃飯。以前跟同事合租,后來房子到期,同事也換了工作,我們就分開各自租房去了,這下了班沒人一起吃飯,我就每天要麼自己泡面,要麼在樓下小店買點什麼打包。
我沖他微微一挑眉:沙縣小吃,你值得擁有。
陸河再一次因為我笑出了聲。
我沒吃過沙縣小吃。他問,沙縣,在哪?
這回輪到我被他逗笑了。
不知道,但沙縣小吃全國各地都有。我有點兒驚訝,不過話說回來,不應該啊。
什麼不應該?
我以為你是很會吃的人,畢竟公司附近那麼不起眼的小米粉店都能找到,竟然沒吃過沙縣小吃?
我給他介紹:我最愛沙縣小吃的香拌餛飩,一絕!
香拌餛飩?有多絕?
就是非常絕,我說,不過這兩年漲價了,以前八塊錢一份,現在加幾根菜葉子就要十幾塊了。
陸河笑:物價上漲。
這長得就有點兒離譜。
你因為它的離譜,拒絕再吃它了?
那倒是沒有。我吃了一口肉串,畢竟我這個人,沒什麼原則的。
說完,我跟陸河都笑了。
我發現,跟陸河聊天真的蠻開心,什麼都可以聊,不用像和其他領導那樣,說一句話之前要先琢磨好半天,必須反復斟酌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哪些話在哪些場合能說在哪些場合又不能說。
挺累的。
陸河。我說,改天我請你吃香拌餛飩吧,還可以加一份老鴨湯。
我請你,陸河說,不能總讓你請客。
這話說的,我之前連續吃了那麼多天他做的菜。
想到這個,我突然好奇起來。
用刀尖戳了戳那香噴噴的大肉塊,再抬頭的時候,問他:我能不能八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