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的狼子野心已經開始暴露了。
相信當代年輕人都有這麼一種感覺,單身的人好像非常多,男男女女男女的,怎麼就都湊不成一對兒呢?
別人為什麼,我不清楚,但據我自己的分析,對于我來說,還是生活圈子太小了,之前的公司小,加一起也沒多少人,大家湊到一塊兒每天因為項目吵架,早就相看兩厭,就算都單身,也不想跟對方談戀愛。
但大公司就不一樣了。
大公司部門多,甚至很多部門彼此之間都沒什麼密切的合作關系,這樣一來,接觸到的人就多了,更重要的是工作上就不會有矛盾,豈不美哉。
所以,后來但凡我親戚家的孩子問我畢業之后應該選擇什麼樣的工作,我一概回答:能進大公司就進大公司,至少脫單的可能性比小公司要大。
尤其吧,我這人還有難言之隱。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陸河已經幫我把衣服的標簽摘掉了,他的手指不小心輕輕擦過我后頸,冰冰涼涼的,像什麼呢?大概像泰坦尼克沉沒那天水面上的冰。
我嘀咕了一句:陸河,你手真涼。
說完我就差點兒閃了舌頭。
什麼?
得虧他沒聽清。
我說:我說謝謝。
我轉過去,伸手想去拿標簽扔掉,但被他放到了鞋架上。
陸河催著我說:快走吧,咱們可不能最后到。
他一催,我就著急,覺得自己犯蠢耽誤了時間,就想著等晚上回來的時候再把放在鞋架上的標簽丟到垃圾桶好了。
不過,晚上回來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直到后來的某天我無意間在陸河的一本書里發現了這個被他用來當書簽的標簽。
其實,我這人記性不算好,所有的記憶里都用在了工作上,日常生活里經常中午吃了什麼吃完十分鐘之后就忘了,但這個標簽我記得清楚,哪怕我再看見它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年。
因為這衣服是我斥巨資買的。
還因為這標簽是陸河親手給我摘掉的。
不過那都是后來的事情了,當天團建,我跟陸河到得還挺早,而且剛到那里就引起了同事們的注意不是我,是陸河。
大家都極少見到陸河穿得這麼休閑,一個女同事開玩笑說:陸總,缺女朋友嗎?別緊張,不是我,是我妹妹,要不你來給我當妹夫?
陸河聽了,笑著回答說:不好意思,女朋友的話,倒是不缺了。
他這一句話像是投進湖里的炸彈,這些同事就是被炸起來的水花。
陸河有女朋友了啊
那估計,他之前的廚藝沒白練。
第19章
我是個活得很隨意的人,什麼事兒都不會太計較,但很偶爾的,也會小心眼兒一下,比如陸河有女朋友了卻沒跟我說。
對于這個,我有點兒介意。
倒不是因為我有多八卦,只是給他當了這麼多天的試吃,也算是為他這段戀情搭了把手,成了之后跟我說一聲,不難吧?
想什麼呢?
我們走在隊伍最后面,可能因為我把心不在焉都寫臉上了,陸河戴著眼鏡,視力好,一眼就看穿了我。
但我還是沒說實話,跟領導計較這些,我不是找死麼。
我說:總覺得穿少了。
那下午出來的時候再加一件吧,陸河大概真的沒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其實是因為他,尤其到了晚上,這邊比城里溫度低。
我點頭,然后轉過去看干凈清澈的小湖水,估摸著下個月,最多十二月,這湖面就要結冰了,畢竟冬天來了。
參觀度假村什麼的,我毫無興趣,就像個行尸走肉一樣跟著大家慢慢悠悠往前走。
不過這邊的午餐還是不錯的,自助餐,我吃了個痛快。
以前特討厭團建,一幫各懷心事、只是表面平和親熱的同事們坐在一起互相說著恭維的話,腦細胞分分鐘死絕,尤其應了那句話廟小妖風大,我們那小公司,一共也沒多少人,但故事還不少,我這種不喜歡摻和的人都被拉扯得頭疼。
但這次就過得很輕松。
大家聚在一起,甚至不會聊工作,該吃吃該喝喝,到了該玩的時候誰也不含糊,似乎大家根本沒人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向上司獻殷勤,也不需要我們坐在一塊兒互相吹捧,挺好的,輕松。
晚上有個篝火晚會,在度假村的小廣場。
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朝著那里去,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了。
大家圍著篝火唱歌跳舞,我這人唱歌不行,五音不準,跳舞更不行,肢體不協調,于是就趕緊躲一邊去不給大家添亂。
怎麼不跟大家一起玩?陸河也退出了人群,站到了我身邊。
我們倆站著的地方,后面有烤串的攤位,還有啤酒,這讓我有點兒饞。
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我說,這種場合我就不獻丑了。
陸河笑笑:我也是。
我才不信呢。
不過,我懶得反駁,他說是就是吧。
怎麼說呢,篝火晚會唱歌跳舞這種事大概只有參與其中的人才能體會其快樂,看客看著看著就會覺得沒什麼滋味兒,甚至還有點兒失落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