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澤:“!!!”
陸平急得直叫:“貓是液體你沒聽過嗎!”
轉眼間,整個醫院大廳都成了他們的戰場,招財飛檐走壁的跑酷,陸平和沈雨澤在后面拼命追,一不小心,兩人暈頭暈腦地直接撞到了一起。
陸平晃了晃,眼看要向后倒去——若真摔了個屁股墩兒的話,他還沒痊愈的尾椎又要GG了。關鍵時刻,沈雨澤一把拉住了他,讓他倒向了自己懷里。
不過這樣一撞,沈雨澤反而成了肉墊。陸平重重壓在他身上,額頭磕在了他的下巴上。
“唔……”沈雨澤咬到了自己的舌尖,嘗到了一絲淡淡的血味。
陸平聽到他呼痛,想立刻起身,結果忙中出錯,手壓在了一個不該壓的地方。
隔著一層粗糙的校服褲料,掌心下的東西只能摸到一個大致的輪廓,但也足夠駭人了。
這下子,沈雨澤的臉色是真的“很難看”了。
“……陸平,你快給我起來。”
同為男生,陸平當然明白自己按在了哪里。他訥訥不敢說話,手腳并用地爬起來,甚至主動向沈雨澤伸出手,想要拉他起來。
沈雨澤看都不看他伸出來的手,表情冰冷地起身,甚至還刻意往旁邊邁了一步,與陸平錯開距離。
好在,他們這里的小小動靜只持續了十來秒,護士小姐忙著抓貓,并沒有注意到。
護士小姐好不容易把招財抓住,用保定毯包好,小黑貓在毯子里左扭扭右扭扭,但無論它再怎麼扭,也無法從毯中掙脫。
護士小姐抱起它:“小弟弟,我把貓帶去x光室,讓醫生給它的尾巴照個片子。x光室有輻射,寵物主人不能進去,你們在這里等一會兒哦。
”
說完,她就抱著喵喵叫的招財走向了后面的診室。
待護士小姐離開后,陸平立刻湊到沈雨澤身邊,腆著臉問:“沈雨澤,你……你沒事吧?”
他說得含糊,但沈雨澤還是聽懂了。
正是因為沈雨澤聽懂了,他更不想和陸平討論自己“有事沒事”。
他刻意轉過頭,避開了陸平的視線。但他這幅逃避的樣子,讓陸平誤會了。
陸平以為,自己剛剛用得力氣太大,傷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同為男生,陸平太了解那個地方有多脆弱了!有一次他上體育課玩籃球時不小心撞到,當時就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他們今天帶招財來醫院,是來看給貓咪看尾巴傷,順帶給它絕育的……但他沒想給沈雨澤“絕育”呀!
想到這里,陸平的愧疚之心大起。
“沈雨澤,對不起,我真的是不小心的。”陸平拉著他的袖口,輕輕晃了晃,“要不然這樣吧——”他深深呼出一口氣,用壯士斷腕的語氣說,“——我也讓你壓一下,讓你報復回來,可以嗎?”
沈雨澤:“……”
第49章
陸平秉著“男子漢就要勇于面對自己錯誤”的信念, 提出讓沈雨澤狠狠報復自己,卻不知道他的提議,會讓沈雨澤受到怎樣強烈的心靈沖擊。
半晌, 沈雨澤移開視線:“……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哪里胡說八道了?”陸平挺起胸膛,指了指自己的下腹部,一臉認真地說, “來吧, 沈雨澤, 我絕對不躲!”
沈雨澤的視線落在男孩寬松的校服褲上, 停頓了幾秒, 在這一刻, 他腦中的思緒百轉千回。但是,當他抬眼對上陸平的目光時,沈雨澤心中那根繃緊的弦一下松弛了:陸平臉上有忐忑、有緊張, 但他的忐忑和緊張僅僅是出于即將到來的“報復”, 與沈雨澤心中縈繞的忐忑與緊張截然不同。
這種感覺, 已經不能用“一拳打在棉花上”來形容了。
這明明是“一拳打在了棉花糖上”。
你甚至舍不得打得太用力,只想讓這朵棉花糖一直保持這樣白白甜甜軟軟的模樣。
沈雨澤說:“醫院里有攝像頭,被人看到了,像什麼話?”
陸平:“那咱們去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唄。”
“……”沈雨澤又好氣又好笑,“你就這麼想讓我動手?”他停頓了數秒, 意有所指地開口, “其實, 你若想向我賠罪, 沒必要非讓我‘報復’回去, 明明還有另一種解決辦法。”
陸平果然好奇:“什麼辦法?”
沈雨澤一臉正色:“小朋友受傷,都知道要揉揉傷口、吹一吹, 那我這個大朋友受傷,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解決吧?”
揉哪兒?怎麼揉?誰揉?揉誰???
陸平全身的血液瞬間涌上臉頰,他羞得頭頂都要冒煙了:“沈雨澤,你你你你不要在大庭廣眾講這種黃色笑話!”
“我這算什麼黃色笑話?”沈雨澤慢條斯理地說,“明明是你先性騷擾我的。”
陸平:“???”
沈雨澤故作困惑:“你先摸了我那里,又要求我摸你那里,這難道還不算性騷擾嗎?”
“你這是倒打一耙!”
“我明明是陳述事實,怎麼成了倒打一耙?不如咱們找人評評理,看看是誰理虧……不過找誰呢……”沈雨澤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找吳老師怎麼樣?”
陸平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他震驚地問:“沈雨澤,你多大了,居,居然還告老師!”
沈雨澤:“十七了,和你一樣。”
“……”陸平敗下陣來。他嘟囔,“我好想讓時間后退,回到咱們剛認識的時候啊。”
沈雨澤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