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雨,上午的課間操他們也沒出教室。
教室里被一種詭異的氣氛所籠罩,文科班本身女生就遠遠多于男生,女生們不說話,男生也不好意思打破沉默。
只見有個女生站起身,走到陳妙妙面前,小聲問:“妙妙,你要不要去上廁所?”
陳妙妙大驚,瘋狂搖頭:“我我我我我不去!”
她桌上的水杯是空的,一整個上午,她一口水都沒喝,嘴巴都干裂了。
那女生咬了咬嘴唇,又轉向陳妙妙的同桌:“周躍,你去嗎?”
周躍遲疑:“只有咱們兩個嗎……要不然再叫幾個吧。”
在她們兩人的帶動下,陸陸續續又有好幾個女生從座位上站起,七八個女生手挽著手,組成一道聲勢浩大的人墻,別別扭扭地走出了班級。
陸平覺得很不對勁。
他捅了捅沈雨澤:“今天女生都好奇怪哦。”
沈雨澤沒說話,瞥了他一眼,意思是讓他繼續往下講。
陸平:“平常她們上廁所,撐死了兩個人、三個人一起去,從沒見過一口氣出去這麼多人的。”
“你觀察的倒是仔細。”
“你不好奇嗎?”
“不好奇。”沈雨澤合上手邊的課本,平靜反問,“我為什麼要好奇女生的事情?”
“……”陸平忽然意識到,沈雨澤確實從來沒有關注過班里的女生。他們做了這麼久的同桌,沈雨澤好像就沒有和哪個女生主動說過話,就算女生來找他搭訕,他的反應也是淡淡的,從不上心。
不像班里的其他男生,他們經常故意在女生面前賣弄自己,甚至還有男生以欺負女同學為樂,就為了博得她們的關注。
在這點上,沈雨澤真是特立獨行。
轉眼就到了午休時間。現在全城的交通還未恢復,沈雨澤沒讓司機送餐,和陸平一起去了食堂吃午飯。
菜色和昨天相比沒什麼區別。陸平讓沈雨澤占座,自己跑去打飯,反正沈雨澤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陸平心里都清楚。
排隊的人蠻多,陸平端著兩個餐盤,搖搖晃晃地擠出隊伍,回來找沈雨澤。沒想到遠遠的就看到沈雨澤身旁坐著一道倩影,那女生正和沈雨澤說著什麼,長長的馬尾辮垂在身后,雖然看不清臉,但身姿苗條高挑,如孔雀亭亭。
陸平酸溜溜地想:好叭,之前他還覺得沈雨澤高冷,都不和女生來往;沒想到這麼快就打臉了,他不過是打個飯的功夫,沈雨澤就和女生聊起來了!
等到陸平走到那兩人身邊,他才發現,原來那個女生是熟人一個。
“咦?孟學姐?”陸平又驚又喜,“這麼巧!”
孟昕轉向他,笑意盈盈:“好久不見了陸平。你屁……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好多了,這周就要去醫院復查了。”陸平放下兩張餐盤。其中一個餐盤交給沈雨澤,他原本想坐沈雨澤對面的,見孟昕在,他覺得坐在沈雨澤對面有點不禮貌,怠慢了學姐,所以他把自己的盤子推到了孟昕對面。
沈雨澤皺眉看了一眼,又把陸平的盤子拉回到自己對面。金屬盤子在餐桌上拖動,發出有點刺耳的響聲。
陸平:“……”
孟昕:“……”
沈雨澤淡定吃飯。
孟昕不愧是主持人的胚子,見慣了各種大風大浪,她臉上的笑容紋絲不動:“其實我已經吃完了,一會兒就走了。
”高三的午休時間和高一高二是錯開的,提前了半個小時。“我就是見沈雨澤在這里,就過來和他說兩句。”
聽到學姐這麼說,陸平安心地在沈雨澤對面落座。
陸平:“哦,你們在聊英語比賽的事情嗎?”
時間過得真快,下周末就是英語比賽的日子了。陸平對沈雨澤很有信心,拜托,沈雨澤長得又帥、英語講得又好聽,他不拿冠軍還有誰能拿冠軍?
沒想到孟昕搖搖頭:“不是,我是想向他打聽一下昨晚的事情。”
“昨晚?”
“你不知道嗎?”孟昕四處看看,秀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陰云,仿佛在躲避什麼似得,“昨天晚上,你們高二的女生不是留宿在各自班里嗎?聽說有兩個女生結伴上廁所時,遇到鬼打墻了。”
“啊???”
“本來應該在消防器材間和水房之間的女廁所不見了!她們來回走了好幾次,都找不到。”
陸平當然不信:“怎麼可能?女廁所又不會長翅膀自己飛了。”
“是真的。”孟昕低聲道,“后來,那兩個女生鼓起勇氣推開了水房門,卻沒想到里面飄出了一道白色的鬼影!”
就在孟昕話音落下的那刻,戶外狂風大作,食堂的窗戶全部嘩啦啦震動起來,只聽一聲巨響,一顆栽在便道上的小樹被攔腰折斷,被狂風卷起砸在了墻上!
陸平渾身一抖,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不不不不不可能吧……”陸平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富強民主的二十四字真言,“這這這這都是以訛傳訛。”
校園怪談千千萬,什麼生物教室會跑的骨架、美術教室活過來的石膏像,現在多一個女廁所的消失也不足為奇。
見陸平打死也不信的樣子,孟昕不再多言:“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不過,咱們學校以前是亂葬崗,學校教學樓又是四方形回廊,據說當年建校時請大師看過,特意用這種回廊建筑封印地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