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像賀臨川這種天之驕子也會為了他這樣一個普通的beta而心碎,成為他的掌中之物。
賀臨川通過關系將周茸調到了南方的一所基地,在那里沒人認識他,周茸可以重新開始。
只是沒人想得到,這一調離,將周茸調去了沈念前夫的身邊。這個beta毀了小鈴蘭的家,卻在若干年后成全了賀臨川和他的小貓兒。
世事無常,因果循環罷了。
周茸的第二次失誤是他相信了賀臨川的退伍時間,完全沒想到賀臨川故意將日期說晚,只為給他一個驚喜。
周茸不知道他的丈夫在門外聽了多久他和兩個alpha做愛的聲音,他只知道那天的賀臨川暴怒得像頭雄獅,尤其是他看到兩個alpha手上都戴著婚戒的時候。那兩個alpha一個肋骨斷了三根,一個顱骨骨折。那個肋骨斷了三根的alpha是賀臨川手下留情了,因為賀臨川看到那男人的手機壁紙是新生嬰兒和妻子的合影。賀臨川不明白,那個男人擁有生命的延續,還有著寧愿冒著生命危險給他生孩子的妻子,為什麼還要出軌。
那是賀臨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周茸,他扇了他一個耳光,然后威脅周茸,如果不去離婚他就將周茸出軌的證據傳到法院,破壞軍婚根據法律規定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要麼倆人現在就去民政君把婚離了,自己選吧。
民政局門口,任憑周茸哭得如何肝腸寸斷,甚至一度癱倒在地不能站起,賀臨川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周茸不配他的愛。
*
“你好周茸,我們又見面了。
”年輕的心理醫生向周茸微笑,坐在了沙發上。
周茸擺弄著自己的頭發,不去看他。
這就是他那位好哥哥給他找的心理醫生,還把自己變相拘禁在家。周茸用眼掃了一下樓下站著的幾個保鏢,冷哼一聲。賀臨川真是下血本了啊,為了不讓自己去騷擾他談戀愛,居然找了這麼多人看住他。
心理醫生看周茸不理他,略微嘆了口氣。他從業數年,還沒見過這麼頑固的病人,治療了一個月,他到現在還對周茸一無所知,除了雇主跟他說的‘疑似性癮’的病癥。
“那麼我們開始今天的療程,首先跟著音樂放松,”心理醫生播放手機里的樂曲,“然后想象自己正在沉入一片安寧的海底,海水包裹住你的身體,就像母親的羊水……”
“醫生。”周茸打斷alpha。
心理醫生看向周茸,這是病人首次主動與他對話。
“是。”年輕醫生看周茸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他步伐輕盈,就像被關在籠子里的小鳥,雙眼濕漉漉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他的手落在自己肩膀,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下一秒,周茸的神情像一只看到了骨頭的小狗,他指向alpha的無名指,輕聲詢問:“那是你的婚戒嗎,醫生。”
alpha低頭看去,連忙摘下戒指對beta道歉:“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門匆忙忘記摘了。”醫生有些自責,面前的患者離過婚,如今看到婚戒肯定十分敏感,說不定還會勾起他的傷心往事,他真是太不該了,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它好漂亮,能給我看看嗎?”
醫生必須承認,這個beta長得非常漂亮。
他睫毛微顫,無助又易碎,就像精致的陶瓷娃娃,身上帶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醫生猶豫了會兒,還是將戒指摘下遞給beta。周茸歪了歪腦袋,將那枚婚戒戴在了自己手上。戒指太大了,松松垮垮掛在beta的手指上。
昏暗燈光下,周茸白凈的臉泛著潮紅,他舉起手細細端詳戒指,像是醉得不輕,向alpha身上靠去。
alpha的臉‘騰’地紅了,beta輕柔的聲音傳來,“和我聊聊您太太吧,醫生。”
一個賀臨川不要他了,那他就再找個‘賀臨川’,他只要這世上有人愛他。
希臘神話中有個蛇妖叫美杜莎,她象征無限的恐懼、壓抑、妒忌、仇恨、隔離。美杜莎是古希臘的蛇發女妖,凡看見她的眼睛者皆會被石化。
年輕的心理醫生就這樣與美杜莎對上了視線,致命的誘惑將他拖入泥潭,再也不得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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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樓梯間
沈念退出了和賀臨川的聊天界面,沒有回復alpha發過來的消息。他想把自己和賀臨川的關系界定為炮友,但又覺得賀臨川最近的行為隱隱有跨越紅線的感覺,這很不妙。沈念之前也有過炮友,大家不過是逢場作戲,是上過床之后沒多久就會相忘于江湖的陌生人。只是上次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鬼迷心竅,他居然追問賀臨川和他前妻的故事,最主要的是賀臨川還回答得那麼認真。
算了,沈念被自己逗笑了。可能賀臨川根本就沒想那麼多,也許這是他一貫調情的方法呢,沈念心里有點說不上來的滋味。沈念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alpha,企圖通過講述自己的可憐經歷來喚起omega的同情,沈念聽那人講了一個小時,連他出生時臍帶繞頸4圈都知道了。
“小沈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走了進來,锃亮無毛的頭頂分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