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心里有數。”男人的聲音散漫,聽著不大正經,卻又帶著一股磁沉的威懾力。
沈念看傷口確實不深松了口氣,他抬頭和男人對視:“需要幫你報警嗎?”
男人輕笑一聲。
兩人離得很近,男人鼻腔散發出的輕笑混雜著鳶尾花的后調,就像熱氣球球囊里加熱后的空氣,噴灑在沈念的耳廓上,讓他頭皮酥麻。
“不用。是我老婆……前妻傷的。”
沈念讓男人自己壓住傷口,他用剪刀緩慢撕開男人的衣服。
他心中不免腹誹,和前妻打架打成這樣,alpha都傷成這樣了,那他前妻豈不是……
沈念清了清嗓子,雖然不應該和不久前才打過一架的alpha說這話,但他秉承著天下omega是一家的念頭,還是試探著開口:“那個……毆、毆打omega是犯法的啊……你,你幫他叫救護車了嗎?”
alpha笑得更大聲,半晌才說:“不是omega,他是男性beta。”
沈念抬起頭,有些震驚。
即使現如今的ABO社會講究平權,但alpha和beta結婚的例子還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男alpha和男beta這樣的組合。
alpha有著很強的繁殖欲,尤其沈念剛才瞄到男人的就診資料——優質alpha,但他卻娶了個不能生孩子的beta,真是讓人佩服。
看著沈念欲言又止的表情,男人又說:“放心吧,我沒對他動手,受傷的只有我。現在小醫生可以為我好好處理傷口了嗎?”他尾音音調微微上揚,帶著一點吊兒郎當的散漫,嗓音低低纏繞上來,撩撥的沈念臉蛋發燙。
賀臨川的衣服被剪開,沈念抬眼望去,男人身上異于常人的皮膚讓他下意識的收回目光。沈念忙穩定一下心神,眨眨眼睛,盡力祛除掉剛進入腦海中的圖片,平復了一下加速的心跳,才再次抬眼朝他身上望去。
原來那凌亂的異色是一道道大小不一、顏色不同的疤痕。沈念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慌,將目光竭力的鎖在他的身上,才發現痕跡深淺不同,形狀各異,就像一幅畫被稚子拿蠟筆亂涂一氣。沈念拿起生理鹽水沖刷著賀臨川的手臂,幫他清洗傷口。沈醫生眼珠不停的轉著,想把注意力從那縱橫交錯的畫面上摘出來,沒想到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卻是:“怎麼這麼多?”
賀臨川修長的手指搭在腿上,沒什麼情緒的目光落在沈念身上,緩緩張口:“做特種兵的,身上怎麼可能沒點傷。”
“不過已經退役了。”
處理好傷口,沈念又給賀臨川開了不少藥劑,提醒他十天后過來拆線,這幾天最好不要碰水。
賀臨川閑散地靠著墻,單手斜插褲子口袋,眼里盛著笑:“走了,謝謝沈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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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出場了!!!大家對小鈴蘭的正攻滿意嗎??說實話賀臨川真的不好寫。
Ps:請問有人知道為什麼我的文復制粘貼上空行會消失啊!明明我復制的時候格式好好的,文發出去后所有空行都沒了??
第6章 偶遇
路邊停著一輛寶馬S1000 RR,賀臨川從摩托車上跨下,修長的手搭出來,黑色襯衫的硬朗袖口配銀色腕表,襯得指骨愈發冷感消沉。
“我到了,在門口等你們。”賀臨川拿起手機發了句語音。
他的食指和中指摩擦了一會兒,煙癮上來了。
他從煙盒中夾出一根煙,摸遍全身也沒找到那只打火機。
“草。”賀臨川咒罵一聲。
那只打火機是他前妻送他的禮物,即便打火機經過數年時間的蹉跎而布滿劃痕,賀臨川也沒想過換掉它。
結果就在這麼平常的一個夜晚,陪伴他這麼多年的打火機丟了,而他甚至沒有察覺。
算了,不找了。
就像賀臨川不知道前妻為什麼出軌一樣。
也許這一切從一開始就不屬于他。
正當賀臨川想找人借個火的時候,他身后傳來一聲清晰的火機齒輪摩擦的聲音。
===第6節===
“啪嚓——”
賀臨川回頭看去。
路邊的男人依靠著欄桿,腦袋歪著,額前漆黑的碎發還沾著一點汗珠,平靜的臉神情寡淡,帶著些許不達眼底的笑意。微微上挑的瑞鳳眼,眉眼斂起帶著點勾人的意味。
一點猩紅閃爍明滅,男人將煙霧吐在身邊alpha的臉上,唇上的殷紅被人吻花了,口紅漬蔓延開來,他笑而不語,自顧吐著煙霧,全然無視alpha的聲聲懇求。
作為一名曾經的特種兵,賀臨川對人臉有著極高的分辨率,就比如他一眼就認出了正在抽煙的男人是上周在醫院為他包扎的醫生。
“沈念。”賀臨川吐出omega的名字,他還記得那位omega的名字雕刻在診室辦公桌的水晶名牌上。
“我不要。”沈念偏過頭躲開alpha企圖吻上來的唇,“我明天早班,今晚要早點回家。”
沈念搖搖手機讓alpha看到自己的打車軟件:“我要回家了,再見。”
沈念今晚有點喝多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為了拒絕剛才alpha送他回家的請求,沈念足足和他磨了20分鐘,從酒吧內到酒吧外,煩死了。
“砰——”
沈念撞到了一個男人。
“抱歉。”沈念頭都沒抬,繞開男人找自己的網約車。
“什麼啊……”沈念皺起眉頭揉了揉自己的頭。剛才那男人杵在路邊好像一堵墻,撞得沈念本就迷糊的頭更加暈乎乎,結果那男人被沈念這個一米八的醉鬼撞了一下居然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