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如果……虞喬現在這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對于他是一種即將沖破心理防線的折磨。
這幾年來,他已經毫無動搖地拒絕過太多次投懷送抱,連他自己都覺得那不需要任何猶豫的冷靜自持都已經刻進了DNA里,絕不會再被這種情景誘惑了。
但是現在看來,只是因為那個懷中的人不是虞喬而已。
賀辭的手臂撐在虞喬耳邊,牙關緊咬,最終還是收了力道,向后撤了撤:“去洗個冷水澡就沒事了。”
虞喬只覺得隨著賀辭后撤的動作,自己的大腿處被什麼動作碰了一下。
那個硬度,那個外形……
虞喬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這怎麼回事,賀辭明明沒喝湯啊?!
他過于震驚,干脆直接問了出來:“你,你不是不行啊?”
賀辭:“……”
他黑著臉轉過身,盯著一腦門的黑煙就要走。
剛邁出一步,他就聽見身后一陣飛快的腳步聲,接著自己的肩膀就被人猛地抱住了。
虞喬的呼吸聲猛地失了節奏,在賀辭耳邊起起伏伏,好半天才帶著哽咽懇求道:“你別走,那個……幫幫我?”
賀辭:“……”
他的身形一僵,稍微側了側臉,許久才蹦出幾個字:“你不后悔?”
虞喬急了,腦子一轉想用激將法,于是大聲叫道:“你到底行不行,是不是真不行,是不是一進來就軟……”
下一秒,他就如愿以償叫不出聲來了。
當然,很快就又換了一種音色和頻率,換了一種方式叫。
……
……
第二天上午。
虞喬心如死灰盯著主臥的落地窗,思考人生。
他挨個確定了幾件事情。
一,自己是睡在賀辭的房間。
二,昨晚他跟賀辭發生了點什麼。
三,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他強迫賀辭的。
一件一件確定了之后,虞喬給自己定了死罪,生無可戀地捂住了臉。
許久之后,他才把手放下來,慢慢地轉頭看去。
身邊已經空了很久了,賀辭已經去公司了。
昨晚他實在是理智徹底被狗吃了,實在記不得過程到底是怎麼開始又是怎麼結束的,只能夠確認一件事,那就是賀辭真得不需要吃補藥。
如果再吃,只需要一夜就能讓他直接歸西。
另外一件讓他有些疑惑的事就是,他覺得賀辭好像很了解自己。
就算是對這種事是個老手,也不會對每一個人的敏感點都了如指掌吧,就連他自己,都還是昨晚才知道自己最不能碰的地方是腰窩。
虞喬用力搖了搖頭,算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想這些。
賀辭可能都被自己氣死了!!!
虞喬僵尸般地緩緩坐起來,心想昨晚賀辭這是破了戒了,等清醒過來指不定多懊悔呢,居然還能留自己在他的臥室睡到日上三竿,真是奇了。
他下了床,詭異的不適感讓他原地緩了幾秒,才繼續抬步離開臥室下樓。
平時走了那麼多次,再普通不過的距離,現在就跟中考跑的一千米最后兩百米一樣遙遠得令人絕望。
===第41節===
劉管家還在一樓,并不像往常一樣已經下班離開,見到虞喬下來便去端早飯:“小虞少爺醒了?”
虞喬盡量讓自己的走路姿勢不那麼惹人注目,鎮定道:“嗯。你怎麼還沒下班?”
“賀先生囑咐我等您醒了,看您吃完早餐后再走。”劉管家說道,“還讓我問問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
“啊?”虞喬差點筷子沒拿穩,趕緊說道,“哦,沒有,沒有沒有。”
他在椅子上坐好,有點不踏實,不過不適感在慢慢減弱,很顯然賀辭居然是真有幾分本事,不至于橫沖直撞到讓人接受不了。
“那就好。”劉管家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多問,安靜地把早餐給虞喬一一擺好。
湯圓從后院里甩著耳朵跑了進來,跟虞喬打招呼。
虞喬一手吃著煎蛋一手摸了摸湯圓的狗頭,最近這段時間他跟這只比格大魔王的關系處得還不錯,除了有些時候難以避免被它氣到炸毛之外,大多數時候都很和諧。
“看起來湯圓很喜歡您。”劉管家笑瞇瞇說道。
虞喬笑了笑,手指摩挲了一下湯圓脖子上的項圈,小鐵牌上寫著它的名字,以及主人的聯系方式。
“這個鐵牌還挺特別的。”虞喬說道,“上面是手刻的字?”
“對。”劉管家笑道,“是手刻的。”
“賀辭刻字這麼丑啊?”虞喬有些意外,這字體看著像小孩子寫的似的。”
“這個……應該不是賀先生刻的。”劉管家頓了頓,不忍心讓賀辭那手精心練過的好字背鍋,說道,“這是……賀先生曾經的戀人刻的。”
虞喬逗弄湯圓的動作猛地一頓,臉上的笑意也減了減。
“……哦,這樣。”虞喬低聲應了一句。
劉管家猛地就后悔了,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他小心看了看虞喬的臉色,見虞喬接著就沒有逗狗,埋頭開始吃飯,心里更加慌。
劉管家心里打鼓,不由得開始想起自己最開始的懷疑,難道虞喬的身份其實是……
那也怪不得他聽到狗牌的來源之后如此情緒低落。
劉管家非常自責,試圖找補點什麼,但又覺得說什麼都于事無補,畢竟這留了這麼多年的狗牌就是賀辭始終留戀過去的鐵證,別的再多解釋都是欲蓋彌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