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聽到啊。”虞喬耳邊嗡嗡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黏黏糊糊嘀咕,“再者說,誰會找我?”
許晝無語了,起身過去,接起他的手機。
“喂?”許晝大聲道,“啊?我是誰?你又是誰?”
他只聽到對面一陣聲響,似乎換了人接電話。
聽到下一個聲音的瞬間,許晝的身體忽然就僵直了。
他眼睛的醉意仿佛也被嚇沒了,直愣愣的:“你……你是……”
“位置。”男人的聲音冷如刀刃,“馬上。”
許晝慌亂地掛了微信電話,趕緊把位置發了過去。
見備注是“林秘書”,許晝慢慢反應了過來。
他回身看向在沙發上躺得七扭八歪的虞喬,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他原本以為虞喬在賀氏集團工作,只是恰巧偶然而已,現在居然……
所以虞喬說的總裁辦,就是賀辭的總裁辦???
許晝眼睛都瞪大了,過去的事情一下子涌了上來,這是什麼意思,賀辭把失憶了的虞喬放在身邊是打的什麼主意?
房間里的燈很昏暗,許晝坐在地毯上,點起一支煙。
沙發上的虞喬已經睡得人事不知了,他也沒有叫醒他。
不出半個小時,門鈴就驟然響起。
許晝猛地抬頭,趕緊只吸了幾口的煙給按滅,起身開門。
在開門的瞬間,他往后退了兩步,像是警惕著什麼。
他看到了門外站著的男人,一身深黑色西裝,領帶已經去掉了,高大冷峻,神色冰涼。
許晝有些不安地吞咽了一下,脫口道:“沒……沒喝太多,他非要喝的,我沒攔住……”
說到一半,許晝忽然停住了。
等下,他現在跟賀辭交代這些干嘛?
這男人已經不是自己發小的男朋友了!沒有權力管他了!喝多少也輪不到這姓賀的上門質問!
許晝意識到了這一點,腰板立馬就挺直了,態度也囂張了些:“賀總,有何貴干?”
賀辭沒應他的話,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沙發上窩成一團睡得正香的青年,神色略微一松。
他知道許晝跟虞喬的發小關系,之前在電話里他不知道對方是誰,現在見到了許晝,就知道虞喬沒有錯踏陷阱,緊繃的一根弦才松了松。
“你好。”賀辭微微低了低下頜,饒是有些著急還是保持著體面的禮節,“打擾你了,我來接他回家。”
“?”許晝眼睛慢慢睜大,就像聽見了什麼古今奇聞,震驚道,“你說啥?你接他回家??”
賀辭神色一頓,沒有立即接話。
“你不會是……”這下輪到了許晝懷疑賀辭,他聲音也大了點,“你干什麼,你趁著虞喬失憶了,想報復他是吧???”
賀辭微微抬了抬眉,似是沒想到許晝會這樣聯想。
他往里邁了一步,把房門關上,等許晝意識到他不請自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人已經站在了面前,高大身量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許晝沒忍住,偷摸往后退了退,以免被這種氣場壓了氣勢:“你干嘛?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帶他走的!你們好聚好散,你不能……”
“抱歉。”賀辭終究沒忍住打斷了他,“你誤會了。”
他再次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虞喬,說道:“現在我們是即將聯姻的關系。”
許晝:“?”
賀辭繼續道:“他當初是自愿的,雖然是在他不記得我的前提下。”
許晝:“??”
“所以,我現在對他的人身安全負責,直到他恢復記憶。”賀辭頓了頓,像是覺得不必要解釋,但還是耐著性子多說了一句,“而且,我也絕非趁虛而入報私仇的小人。
”
說完,賀辭又覺得荒謬得很,于是又說:“而且,我們之間也沒有仇。”
許晝聽傻了。
不得不說,他知道賀辭是什麼身份的人,所以在賀辭站在自己面前,十分有耐心地一一解釋的時候,他第一感覺是自己簡直是在做夢。
第二感覺是,草了,這男人好像還惦記著小魚,他媽的怎麼這麼溫柔。
“所……所以你……”許晝憋了半天才說出口,“你是怎麼打算的?慢慢幫他恢復記憶?”
賀辭沉默半晌,點了下頭。
“記憶……記憶……”許晝猛地想起了什麼,“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味覺紊亂,是因為你?”
“是。”賀辭答道,“他失憶之后,飲食基本都在我的安排之下,所以他暫時沒有發現。”
“可是……為什麼?”許晝不解地干笑,“你不是因為他生病,才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嗎?”
賀辭原本已經恢復平靜的眼眸猛然一晃。
“什麼?”他聲音低啞,幾乎發不出來,半晌后才又重新問道,“你說什麼?”
“不是嗎???”許晝眼睛瞪得像銅鈴,“他說,他說你因為他味覺失靈,覺得跟他在一起生活會很難受,而且他做的蛋糕也不再好吃了所以你……”
賀辭神色凝滯,半晌后才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簡直氣笑了:“什麼?”
簡直沒有一個字他聽得懂。
怎麼幾年過去,最后成了自己提的分手?當初不告而別的人是誰,聯系方式全拉黑的人是誰,不給他任何機會挽回的人是誰?
許晝也懵了,這啥情況,看賀辭也不像在說假話,那震驚無言的表情不像假的啊。
兩人正在僵持時,沙發那邊穿了一聲哼唧。
“賀辭?”虞喬黏糊糊的聲音傳來。
賀辭看了一眼虞喬的方向,轉而看向許晝,放低了聲音:“請先讓我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