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劍靈說完,殿中一陣地動山搖。地上陣盤的陣紋亮起,發出道道靈光,那些三宗弟子驚慌失措地低頭望著自己變得虛幻的身體,隨后逐漸消失不見。
步驚川連忙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親眼見著三宗弟子消失,他心底未免還是會有幾分擔憂,“他們……這是去了何處?”
殿中此刻只剩下劍靈與他,少了礙事的三宗弟子,金秋殿頓時顯得空蕩起來。
先前獨自一人時尚無知覺,此刻剩他與劍靈二人,他卻忽然惴惴不安起來。
劍靈低頭看他,似是看穿他的心緒,輕笑一聲道:“放心,我只是請他們出去了,性命并無大礙。”
得知這劍靈不是濫殺無辜的主,步驚川這才松了一口氣。
回想起那些人消失的畫面,他又好奇起來,“你方才可是啟動了什麼陣法?我入殿這麼久,竟未見到第四個陣法?”
劍靈聞言,抬手指了指那琉璃穹頂,道:“當初我的主人建造此處大殿,正是用無色琉璃砌出一個穹頂。而我方才啟動的陣法,正是刻在這無色琉璃之上。”
聞言,步驚川連忙看向那琉璃穹頂,發現竟真如那劍靈所言,無色琉璃之上還有細碎的雕花。想必那雕花,便是陣紋了。
他驚異于這穹頂的玄妙之余,還帶著幾分詫異。這劍靈不見任何動作便能啟動陣法,想來是實力超群的緣故。而這等實力的劍靈,方才竟如此草率認自己為主?
想到這里,步驚川帶著幾分不確定,試探問道:“你方才說認我為主,可還算數?”
“自然是算數的。”劍靈雙眼微微瞇起,看著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危險意味,“你這麼說,莫不是你后悔了,不想要我了?”
步驚川練練搖頭否認,“沒有、沒有……”
他只是覺得這番天大的好事,缺乏真實感。他總是不住地想,解開陣法的人若是換成一位實力高超的前輩,又會如何?
或許是方才三宗弟子的一番話影響到他了,他總覺得劍靈認他為主一事,并非自己實力所得。
劍靈卻似是看出他所想,道:“不必苦惱,此番既然是你解開了陣法,那便是你的機緣。”
步驚川愣愣點頭。
劍靈又問:“金秋殿中已經沒有別的東西了,你可還要在此處停留?”
步驚川猶豫了一會兒,想起那些被“請”出金秋殿的三宗弟子,猶豫問道:“我現在出去,該不會與他們碰上罷?”
畢竟方才那些弟子們兇惡的眼神,令他實在是心有余悸。陣修本就不擅長于人正面起沖突,而他自己于陣法一途才通皮毛,只有些三腳貓的功夫,斷不是那群人的對手。
見他神色憂慮,劍靈安慰道:“你若是擔心,晚些出去也不遲。”
劍靈考慮極為周到,倒是令步驚川省去不少心思。他連忙點頭應下,“好。”
在殿中等待得有些無聊,步驚川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不知劍靈……前輩,該如何稱呼?”
劍靈聞言朝他看來,目光忽閃,半晌才道:“靈劍名為金素,你該喚我……秋白。”
“秋白……”步驚川輕輕念了一聲,見秋白還望著他,頓時想起自己也該說些什麼,“在下名為步驚川,取自驚川聒谷之驚川。”
秋白面上這才露出幾分笑意來,步驚川想起他的名字,忍不住問道:“秋白此名,可是殿主人為你起的?”
秋白微微點頭,算是認同了他這話。步驚川不由嘀咕,這金秋殿主人到底是有多喜歡秋天,才會將這大殿、靈劍乃至劍靈的名字都選擇來了秋天的意象。
聽他嘀咕,秋白語氣間帶了些試探,問道:“可是有甚異議?你若不喜歡,自可為我改名。”
他忙搖頭辯解:“沒有沒有,你的名字自然是由你自己做主。”
待到出這金秋殿時,陣法啟動,步驚川只覺眼前一花,腳下便空了。下墜感撲面而來,他只能極力穩住身形,一息過后,腳下忽地觸到了堅實的地面。
甫一落地,卻察覺一道勁風直奔他雙眼而來。步驚川下意識偏過頭躲開,站穩腳跟后迅速抬眼望去,卻發現是孔煥。
孔煥此番機緣被截,再加上被毫不客氣地“請”出金秋殿,本就惱羞成怒,這時候遇到步驚川,心中的憤怒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因此,他在見到步驚川的第一時間,便動了手。
見到孔煥,步驚川下意識地四下掃視一圈,見此處只有孔煥一人,不由松了一口氣。
而孔煥卻會錯了他的意,“別看了,三宗的人都在找你,你即使現在能逃脫我的手掌心,但是你日后定然不能逃脫三宗弟子的搜查!”
他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步驚川忍不住同他理論道:“明明是爾等無緣,為何要對我趕盡殺絕?”
孔煥冷笑一聲,“你說你若是死了,這劍靈還會不會再找一個主人?”
說罷,手中靈劍已然出鞘,劈手向步驚川劃出一道劍氣。
步驚川心中一凜,這劍氣之中凝聚了劍修的靈力,若是修為高深者,能凝聚劍意于劍氣之中,彈指之間輕易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