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會告訴廚師從今天起在魚湯里多加點鹽,記住我愛你!”
方謹砰地把枕頭砸到門板上,用盡全身力氣怒吼:“你給我走——!”
顧遠忙不迭跑了。
方謹生氣得不行,在書房里悶頭轉了兩圈,只聽外面傳來別墅大門開啟的聲音,忙偷偷摸摸挑起窗簾角往外一看,只見顧遠的車正緩緩駛離了莊園。
他立刻打開門從書房跑出去,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到車庫,叫來司機說:“我要出去一趟。”
“不行呀方副總,”司機也很為難:“顧大少今天出門的時候把車庫大鑰匙帶走了,說如果您要出門的話,待會他親自回來接,去哪兒都得先打招呼!”
WTF,人身拘禁?
方謹簡直難以置信,瞪大眼睛無言半晌,突然靈光一閃。
他一邊掉頭往外走一邊摸出手機:“喂,的士公司?請來XX路XX號接我一下……”
結果方謹徒步走到莊園門口,只見管家——現在已經換成顧遠的心腹了,是個中年人——正畢恭畢敬守在那里,一見方謹便笑容可掬道:“方副總您早?顧總臨走前說今天您身體不適,必須在家里多休息,如果要出門的話不管去哪我都得先跟他電話請示,您看——”
方謹:“……”
方謹把手機狠狠一摔,大怒:“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下一秒管家飛身而上,穩穩把手機接住,雙手高舉奉回了方副總面前。
方副總氣得差點哭暈在廁所,然而卻無計可施,只能悻悻然走回別墅,結果一進大廳就看見窩在沙發上跟越南美眉網聊的阿肯。
阿肯在紅礁島上遭綁架后,雖然沒太受皮肉之苦,但據說被顧遠親手教訓了一番,之后每每見到顧大少都有點發憷。
后來方謹配型成功進無菌倉,顧遠曾經想借這個機會把越南雇傭兵打發回老家去,但又顧及到方謹回來后肯定會跟他要人,因此只好作罷。
雖然阿肯老實安分,不吵不鬧,只偶爾出去喝個小酒約個小炮,但眾所周知他是顧大少的眼中釘肉中刺——至于顧遠為什麼總是看越南雇傭兵不順眼,這就是個難解的謎了。所幸顧遠許過方謹手下的人一概不動的諾言,因此他們至今還沒翻臉,維持著表面上虛偽又脆弱的和平。
方謹一看阿肯,立刻精神了:“來來來,交給你個重要任務去辦。”
阿肯剛從越南度長假回來,曬得一張嘴只有牙齒是白的,莫名其妙問:“什麼任務啊老板?”
方謹從錢夾里抽出兩張毛爺爺,不由分說塞到阿肯手里:“市中心商業街XX美食廣場頂層有個小龍蝦店,老板娘風情萬種又成熟美貌……”
阿肯:“???”
方謹語重心長道:“幫我買個麻辣香鍋外賣回來。”
阿肯:“……”
阿肯一個三百萬出場費的頂級雇傭兵頭子,槍林彈雨,刀口舐血,翻過廣西十萬大山無人區的原始叢林,走過緬甸金三角步步驚心的鴉片走私通道,腦袋踢在褲腰帶上,踏著血路闖了半輩子。
現在要去XX美食廣場買麻辣燙。
阿肯莫名其妙地走了,臨行前方謹嚇唬他:“要是外賣帶回來的時候被人發現,這個月津貼就沒你的份了!”
雖然阿肯現在其實沒什麼事情做,整天不過消消停停過日子而已,但方謹對那些當初和他一起支撐顧家的人是很大方的,除了早就劃歸到阿肯名下的不動產之外,每個月也有相當豐厚的補貼,偶爾去賭場輸了也幫忙兜著。
因此盡管內心充滿彈幕,阿肯還是兢兢業業地照做了。
出門他打了輛車到市區商業街,下了車直奔美食廣場,找到小龍蝦店進去一看,老板娘站在門口吆喝:“來讓一讓讓一讓!不要擠不要擠,下單一個個來——!”
老板娘卷著袖口,甩著抹布,聲如洪鐘,曲線突出的體態也頗像一口大座鐘;年輕二十歲再減二十公斤的話確實稱得上風情萬種。
阿肯嘴角微微抽搐,心說老板你至于這麼騙我嗎,為了吃個麻辣香鍋也太拼了……
“小龍蝦鍋牛蛙鍋牛肉百葉鍋鴨血粉絲鍋要哪種?”
服務員指著菜單點來點去,阿肯瞇起眼睛思忖半晌,琢磨按方謹的口味應該是喜歡吃小龍蝦的,然而剛要開口點單便聽見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龍蝦鍋,一點辣味都不要。”
阿肯大驚回頭,只見一個熟悉的背影站在柜臺前,赫然是顧遠!
他還來不及想顧大少怎麼會跑這種地方來,就只聽服務員為難道:“小龍蝦就是辣子炒出來的,怎麼可能不辣,要不我跟廚房說少放點辣子?”
顧遠卻堅持道:“一點辣味都不行,要雞湯底。”
“不不不我們沒法賣這個……”
“可以的,把紅湯底換成清湯,龍蝦用香料炒就行。”
服務員爭論幾句無果,只得無奈地去找老板娘。然而老板娘過來一看顧遠,本來氣勢洶洶的態度立刻軟了,賠著笑道:“這位先森,本店的特色就四香辣,沒有香辣還怎麼吃呢?本店的小龍蝦保管你一吃就上癮,美味又健康,吃了還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