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懿把面前的文件夾翻開:“急吼吼的什麼事?”
“剛剛接到線報,前幾天入室搶劫那個慣犯,有人在嘉園路一個網吧看見他了。”
“那還等什麼?”程知懿把手機往兜里一揣:“走啊!”
兩人帶了幾個人就下去了,沒開警車,開的平時蹲點用的那輛車。
但那個慣犯很警覺,幾個警察都穿的便衣,害怕打草驚蛇,一進網吧先只是站在門口看了看,還沒找著嫌疑人坐哪兒,就見一個人戴鴨舌帽的人起身不慌不忙往網吧后門走,楊銳眼尖,在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喊了一嗓子:“在那!!”
說時遲那時快,聽到喊聲那個慣犯立馬如離弦的箭沖出了網吧。
程知懿和楊銳立刻帶人趕上去。那家伙很有經驗,專找車進不去的小巷子鉆,幾個警察跟在后面追了幾條街,終于把他逼到一個建筑物面前,旁邊都是小商鋪沒地方躲,那人一轉身慌不擇路就跑進了身后的大樓里。
程知懿和楊銳跟進去才發現大樓里停電了,那個慣犯跑進樓梯了。這棟樓和旁邊那棟樓是個雙子座,底下是分開的,但是在頂層有幾層樓是相通的。程知懿叫了幾個人去旁邊那棟樓蹲守,自己和楊銳帶了兩個人爬樓梯追,爭取在他過到那棟樓去之前截住他。
沒完沒了的臺階爬得人想吐,轉得人頭暈,但是四個人沒有一個人停下來,嫌犯還在跑,爬吐了也要追,這是做警察的職責所在。最后終于在27樓截住了累癱了的嫌犯。楊銳和另外兩個警員到底年輕些,還有力氣上去扭住那個嫌犯,三兩下給他銬起來了。
程知懿最近這段時間狀態太差了,剛剛全憑提著一口氣跟著爬上來,這會兒見人抓住了,那口氣泄了,頓時坐在樓道上起不來了。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氣溫還很低,可是他卻爬得出了一身大汗,累得內褲都濕透了。
楊銳喘了一會兒就緩過來了,過來看程知懿:“隊長,還行吧?”
程知懿靠著樓梯扶手,心慌氣短的,話都有點說不利索,勉強擺了擺手道:“沒……事……”
“要不你在這兒先歇會兒,”楊銳看他汗出得不正常,知道是一口氣跑太猛了,他往后指了指那慣犯:“我們幾個先帶他下去?”
“行……”程知懿抹了把汗,臉色慘白的:“我真得……得歇會兒。”
“沒事你坐會兒,我們車上等你。”說著幾個年輕人押著那嫌犯先下樓了。
漸漸地樓道里安靜下來。
因為停電樓道里沒有燈,也沒有窗戶,大白天也有點黑漆漆的感覺。
程知懿把頭靠在欄桿上,一個人坐在漆黑靜謐的樓道里。
驀地想起很久以前,也是在一個停電的夜晚,也是在這樣一個漆黑靜謐的樓道里,柏溪子像一只鳥,仿佛宿命一般,一下子落進了他的懷里。
可惜他沒抱緊他,也沒護好他,最終只能放手讓他飛走了。
突然就淚流滿面了。
最后的分開是他做的決定,所以離開之后他一次也沒有哭過。可是現在他一個人坐在漆黑的樓道里抹眼淚,像個被人遺棄的小動物。
你們催催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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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既然養不熟,不如干脆毀了他!
“還沒忙完?”阮嘉韞斜倚在柏溪子辦公室的門口,看著屋里伏案疾書的人。
柏溪子埋首寫著什麼,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被晾在門口的阮嘉韞臉色有點不好,卻還是耐著性子又問:“今天又不回去了?”
“嗯。”柏溪子隨口應了一聲,也沒看他。
阮嘉韞壓著火走進來,把手里拎的東西扔在旁邊的茶幾上,然后雙手撐在柏溪子的書桌上彎腰俯視他:“你打算這樣鬧多久?”
三個月了,柏溪子搬進他的別墅已經三個月了,可是他在那間屋子里住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個禮拜。大部分時間他都直接睡在這間辦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
“我在工作,”柏溪子總算抬起頭來,神色很冷淡:“你有事就說事,沒事就出去。”
阮嘉韞的拳頭攥起來,他知道柏溪子是在工作,他也知道這三個月來為了柏金所的轉型,柏溪子是如何殫精竭慮、夜以繼日地拼命。正因為如此,他明明心里清楚柏溪子是在用工作逃避跟他相處,憋在胸口那股氣卻撒不出來。
說實話,有柏溪子在,他真的覺得輕松很多。
就是那種,特別踏實的感覺,就好比自己孤身在沙漠里沒頭蒼蠅般轉悠了很久,然后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說,你跟我走吧,我有食物和水,還有地圖和指南針。你心里明白,只要跟著他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定能走出這片荒漠。
可是他又不甘心,他千方百計威逼利誘讓柏溪子回來,又不僅僅是為了柏金所。說到底,他真正想要的,還是柏溪子這個人。
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都要不擇手段地拿到,但是人和東西畢竟不一樣。
雖然柏溪子被他捆在身邊了,可他只捆住了一副軀殼,人心是捆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