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仔細細地點開每一張照片看,看完之后又點開視頻認真地看了三遍。當他關掉視頻的時候,終于一掃連日以來的陰霾,心情很好地看著祁玉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祁玉微微頷首,報以職業性的微笑。
“走吧,去看一場好戲。”阮嘉韞站起身來走到祁玉身邊,很隨意地搭上他的肩膀,笑得很邪性:“你也一起來。”
聽到門鈴響,柏溪子有點奇怪,他沒有點外賣,也沒有快遞,這個時候是誰會來按門鈴?
結果點開可視對講系統一看,阮嘉韞正對著鏡頭揮手呢。
柏溪子一愣,旋即伸手要去關掉對講,但阮嘉韞提前一步說道:“別關,我知道你在家。”
“開門,”阮嘉韞背著手,把臉湊到攝像頭前,露出一個帶著威脅意味的笑容:“別讓我去請其他人來開門。”
柏溪子的手就遲疑了,他知道阮嘉韞的手段,也知道他能找到這里來,開個門完全不是問題。
阮嘉韞等了一會兒,見里面沒反應,就回頭招了招手:“祁玉……”
幾乎就在他喊祁玉的同時,“咔噠”一聲,門禁解鎖了。
阮嘉韞滿意地對著攝像頭道:“這才乖。”
“阮總,”祁玉站在單元樓的臺階下,并沒有跟上來:“我就不上去了。”
阮嘉韞看他一眼,沉吟了片刻:“也好。”
上到31層,只有一戶。
柏溪子站在門口,只把門推開三分之一,警惕地看著他道:“你來干什麼?”
“我來看看你啊,這里視野不錯,”阮嘉韞把手抄在呢大衣的口袋里,慢慢從電梯口踱過來:“什麼時候買的?”
“你最好直接講重點。”柏溪子完全沒有要跟他客套寒暄的意思。
“不請我進去坐坐?”阮嘉韞笑得有點詭異:“我知道了一個程警官的小秘密,但我不想站在門外說。”
“那就不要說了。”柏溪子把著門:“這里不歡迎你!”
“你確定?”阮嘉韞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你不肯聽我說,那我只有去警察局說了。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后悔。”
說完他轉身佯裝要走,柏溪子果然在身后問道:“你要對他干什麼!”
“不是我要對他干什麼,”阮嘉韞閑適地回身看著他:“你應該問,他干了什麼。”
柏溪子沉著臉思忖了片刻,他不止一次聽到過程知懿說夢話。之前他一直以為程知懿是程南楓,他之所以做那樣的夢是因為害死了太多人。可是現在證實了他不是程南楓,那麼他做這樣的夢就讓人有些在意了,在他身上可能確實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以阮嘉韞的資源和關系網,真的讓他查到點什麼也是有可能的。想到這里,他終于把門往外推開:“進來說。”
阮嘉韞笑笑,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施施然抬腿邁進去了。
“你跟他同居了?”進屋后阮嘉韞先看了一眼鞋架,又掃了一圈屋里的擺設:“多久了?”
“有話就直說,別婆婆媽媽。”柏溪子跟進來。
“我渴了,給我倒杯咖啡。”阮嘉韞大搖大擺在客廳里走了幾步。
“沒有咖啡。”柏溪子冷著臉。
“那就倒杯水,”阮嘉韞微微彎腰望著柏溪子,笑得意味深長:“畢竟,我一會兒要說的故事有點長。”
柏溪子厭惡地往后退了一步,轉身去廚房倒水。
阮嘉韞在屋里四處看了看,干凈、整潔,但是能看出來兩個人生活的痕跡,水杯都是一對,放在一起那麼親熱的樣子。
柏溪子出來的時候,阮嘉韞正在翻他書桌上的資料。他把水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摜,搶過阮嘉韞手上的資料:“沒人教你不能隨便翻別人的東西嗎?”
阮嘉韞毫無愧意地端起水杯,輕輕吹了一下:“我又不是……”
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在了正把資料攏到一起的柏溪子身上,可能因為是在家里,他的頭發隨意挽了起來,低著頭使他的脖子從扣得嚴嚴實實的襯衣領里抻出來一截,露出一個深色的印記。
常年在風月場上走的阮嘉韞怎麼會看不明白,那赫然是一個吻痕。
幾乎是下意識的,阮嘉韞伸手把柏溪子的衣領往下拉了一下。
“你干什麼?!”柏溪子陡然被衣領勒住脖子,嚇了一跳。
看到阮嘉韞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的脖子,柏溪子想起來這段時間自己和程知懿做的那些荒唐事,立刻伸手去拉自己的領子。
但阮嘉韞比他更快一步地將他的衣領向側面用力一扯——幾顆白玉般的紐扣頓時四下崩開不見了蹤影,敞開的襯衫底下是一片瓷白的胸膛,上面落滿了深深淺淺的吻痕,仿佛在訴說著它的主人是如何被癡纏地疼愛過。
阮嘉韞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他:“這是什麼?”
“什麼都不是!”柏溪子一把將襯衫從阮嘉韞手中拉回來:“而且這也不關你的事!”
阮嘉韞靜了片刻,突然飛快地伸手用力掐住了柏溪子的下頜,把他推得向后猛退了兩步,直到懟上身后的書桌。
“你們……做過了?”他用一種陰冷的聲調問道。
柏溪子用兩只手抓著他的手腕,努力想要掙脫,但阮嘉韞高大,力氣也比現在的他大太多了,他只好回瞪著阮嘉韞,冷笑道:“不然呢?你以為我們天天住在一起干什麼?斗地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