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守期望》第43章

乖得他心里水一樣的軟,因為他不是人,所以連帶著雞巴也要爆炸似的疼。

霍瞿庭從小就清楚他和辛荷不算兄弟,八桿子打不著的關系,辛荷更不用叫他哥哥,這是霍芳年為了奪占人家的財產才弄出的把戲。

一開始,他看好戲一樣地到醫院去看剛被從瑞士接回來就做了手術的辛荷,心里還想過,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下一次霍芳年來接他。

后來覺得他有意思,好玩,再加上辛夷活著的時候也從沒有給他不好過過,就漸漸像逗個小狗一樣得逗辛荷。

可他很快就放不下了,一只真的小狗會搖尾乞憐,但辛荷連記得他都不是很情愿,他卻還是很快就放不下了。

從那天下暴雨,他從花叢底下把輕飄飄的辛荷抱在懷里,晚上守著他哄了一整夜,只為了讓他好好睡半個小時起,他就再沒有一天放得下辛荷過。

辛荷十一歲那年突然住院,發了好幾天高燒,后來心臟也不情愿跳了一樣,他滿心想的都是醫生說的那個十二歲的期限,害怕辛荷是過去不了。

他都二十歲了,跟著霍芳年出去,人家都夸他穩重、年少有為,但就是在病房里哭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

他的心生生被剜了一大塊似的痛,怕辛荷死了。他的小荷,他總是這麼想,是“他的小荷”。

跟霍芳年沒有關系,跟霍家沒有關系,更和辛家沒有關系,只是他的小荷。

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種放不下變成了忘不了,他寫很多郵件給辛荷,也看辛荷回復的三言兩語,翻來覆去地看。

再從忘不了變成離不開,水蔥一樣在他眼底下長大的辛荷還占著他心里本來的位置,只是意義不再相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第一次做夢夢到抱著軟綿綿的辛荷操的那天晚上,跟個青春期只知道精蟲上腦的蠢貨一樣,在夢里就射了一褲子,那是上個暑假的事,沒過幾天,辛荷就開學,回了香港。

可夢卻沒再停過。

后來他自慰的時候射不出來,就去想辛荷在他面前不注意,總是露出的一截腰,或一小片胸膛。

再后來,他破罐子破摔,晨勃擼一把,想得干脆全是辛荷的臉。

笑的,怒的,開心的生氣的,辛荷的臉。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自認是個普通的飲食男女,成年人對待性不應該還視如水火,但面對視訊畫面里辛荷干凈的眼神,他仍然拒絕在欲望冷卻以后的時間里認真去想它的含義。

如果辛荷需要的只是哥哥,那他就永遠都會是,也只會是辛荷的哥哥。

可如果辛荷需要更多呢?他每次相親后都會找借口發點小脾氣,用笨拙的方法試圖破壞他的相親,他黏他,不像個已經將要成年的弟弟,還在夜里偷偷地吻他。

“對不起……”辛荷說,“我不哭了,睡覺吧,待會還要趕飛機。”

他試圖從霍瞿庭的懷里爬出去,但是沒有成功。

霍瞿庭很費力才能控制自己保持住一個相對得體的表情,可他沒法不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開口說話之前,已經有傻笑先行,浮上原本英俊的面孔。

“還沒說清楚。”霍瞿庭摟著把他壓回枕頭上,緊緊貼著不讓辛荷逃避,不依不饒,“小荷,你親哥干什麼?”

霍瞿庭費了那麼多辛苦把他養大,從頭到尾都金貴,唯一沒有教給他的一件事,就是頻繁地妄自菲薄。

盡管單戀總是容易使人產生自卑,但辛荷沒有那麼傻,即使再不懂霍瞿庭的意思,起碼他知道,此時霍瞿庭表露出的態度既不是惡心,也不是厭惡。

他也沒再裝兇和不講理,在霍瞿庭面前,他最多的感受永遠都是安全,并不需要太多的偽裝。

霍瞿庭又湊近了點,用手把辛荷的頭發向上捋了把,露出他光潔的額頭,無聊似的拿拇指在上面來回摩挲,過會兒又催促垂著眼睛表情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辛荷:“說話。”

“你知道。”辛荷突然說,“你說。”

霍瞿庭捏住他下巴道:“嗯?倒打一耙?”

不過辛荷抬眼看了他一眼,霍瞿庭就有點笑不出來。

那軟綿綿的眼神里是對哥哥的依賴和信任,又帶點委屈巴巴和可憐。

好啊!霍瞿庭想,你就是這樣把我拿捏在掌心里的,永遠都是這招!

他緊緊抱著辛荷,隔著一層睡袍貼上他瘦削的身上一點綿軟的肉,以為自己橫眉冷眼、氣勢洶洶,要逼迫他說出深夜偷親到底所為何事,再惡狠狠趕他出門的兄長態度。

實則毫無威懾,每塊隆起的肌肉里都是喜氣洋洋,眉梢挑起,嘴角不知廉恥地扯起個笑,像大狗叼住了骨頭,他怎會松手。

你喜歡我,霍瞿庭只要想一想這四個字,心里就甜得流蜜,那蜜是從辛荷那兒來的,就更甜到他牙倒。

太多,太甜!

霍瞿庭總以為自己滿心矜持,卻不去管自己年已二十六,生得人高馬大,一條大腿險險壯過辛荷的一把腰,還拱在這株新長成的水仙花上不撒手,討要那一點鮮嫩的甜和愛,究竟有多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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