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沉俞無辜道:“想去給他補一刀,確認他死絕了。”
季眠:……
-
厲決下了樓,眠眠跟著他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厲決的背影上,有點沒想明白,今天的厲決為什麼怪怪的。
都沒有牽著他一起走。
眠眠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厲決身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厲決此刻的心情用復雜來說都算輕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眠眠。
和他道歉嗎?有用嗎。
說自己是個畜生,是個混賬,說對不起。
可是他能聽懂嗎?
“怎麼了。”厲決聲音很輕。
眠眠伸出手,有點不好意思地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指尖。
這一瞬間,厲決就知道季眠的意思了。
很多年前,時間久的厲決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不管去哪里,他都要牽著眠眠的手,以免他走丟。
現在,他已經忘記了。
厲決像牽小朋友一樣,將他的手抓著手心中。
眠眠正偷偷開心,就看到他的手背上,砸下來兩顆淚珠,“吧嗒吧嗒”。
眠眠頓了一下,聽到厲決壓抑的,嘶啞的聲音:“對不起……季眠,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錯了……是我不好……”
夜色中,他崩潰地哭著,眠眠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過了很久,眠眠伸出手,在厲決的腦袋上拍了拍。
他的眼睛像月牙一樣彎了起來,“沒關系的。”
眠眠絞盡腦汁,笨拙地安慰道:“我記性不好。很快就會忘記的。”
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比別人笨一點。
所以他有限的記憶力,都拿來記別人的好,忘記別人的不好。
厲決攥著他的手。
這一晚,他的珍寶失而復得。
第93章 綠茶的段位“對不起。我也不想
上次厲決回建京之后, 很長一段時間沒跟季眠他們聯系。
后來季眠聽到他的消息,還是蘇珞瑜帶過來的。
他們律師所不忙,蘇珞瑜跟厲惟識約了去看一場鋼琴演奏會,下班的時候正好碰到季眠在外面執行任務, 兩個毒販被壓著上了車。
蘇珞瑜索性就在警局門口等了一會兒季眠, 跟他找了個安靜的小酒吧吐槽厲決。
“那個眠眠, 真的不是你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嗎?”蘇珞瑜語氣溫溫和和, 但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陰陽怪氣勁兒。
季眠跟他一塊兒長大,早就習慣蘇珞瑜講話的調調,他這張嘴,在法庭上能把對方氣到吐血。
“說不定呢。”季眠不好解釋眠眠的來歷,只好岔開話題, 說:“你怎麼提起厲決來了。他最近在建京, 已經很久沒來桐城了。”
“上個禮拜你不在家,出任務的時候, 他出差來過一次桐城,就待了半天, 來看他哥。”蘇珞瑜喝了一口酒, 像是受不了:“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惡心?”
季眠忍住笑意:“怎麼說。”
“現在什麼天氣,已經十一月份,這麼冷了,你才他怎麼著。他那天來的時候, 穿了一件風衣,夾棉的。”
季眠說:“嗯嗯。”
蘇珞瑜吐槽:“一進來, 他就說‘好熱啊’,然后脫了自己的外套,‘你說眠眠為什麼要給我買夾棉的衣服呢?’, 那語氣真的油膩的我想一巴掌把他腦袋給拍扁。”他道:“老實說,沒人想知道他的風衣有沒有夾棉。”
季眠笑得前俯后仰,一聽,確實是厲決能做出來的缺德事兒。
蘇珞瑜:“他現在說話三句不離那個眠眠,跟眠眠他爸似的,他老婆拆個快遞他都要發朋友圈!”
季眠點頭:“確實。
”他問:“那你怎麼不把厲決的朋友圈給屏蔽了?”
蘇珞瑜嘆口氣:“他有時候會跟厲大哥合照。”
季眠幸災樂禍地看了蘇珞瑜一眼,蘇珞瑜看上去就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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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厲惟識生日,蘇珞瑜提前一個月就在他們那個小群里廣而告之。
季眠每天打開微信,都能看見蘇珞瑜在那兒選禮物。
這個行不行,那個行不行。
說真的,他覺得這些禮物在他眼中就跟口紅色號一樣,沒有區別。
圣誕節那天,季眠一大早就被傅沉俞從被窩里撈出來。
昨晚上下了一場大雪,季眠難得休息,怎麼也不肯起床。
傅沉俞只要片刻沒看住他,他就直接睡回床上。
兩人在臥室里磨蹭了半天才出門,外面雪還在下,季眠還沒睡醒,傅沉俞開車的時候,他就在副駕駛睡覺。
到了厲惟識家里,被傅沉俞半摟半抱出來。
厲惟識在桐城買了一套小別墅,在蘇珞瑜的精心裝扮下,很有圣誕節的氣氛。
院子里是一棵高大的圣誕樹,上面掛滿了禮物和裝飾品,還有兩個昨晚上堆的雪人,現在已經有點化了。
季眠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看到雪還是很激動的。
一下車就抓不住他,撒歡似的跑到雪地中,用力的抓了一把雪,然后往傅沉俞臉上抹去。
傅沉俞哪里容易讓他得逞,躲開之后反手就是一個偷襲,季眠的脖子被他冰涼的手一貼,在院子里的慘叫聲,屋內都聽見了。
厲惟識開門,笑道:“小季,來了啊。外面冷,到里面坐。”
季眠揮手:“厲大哥。好香啊,今天中午吃什麼啊,我早飯都沒吃,傅沉俞虐待我!”
傅沉俞:“哦。
”了一聲,說:“如果你能在十一點之前起來,我們也不至于吃不上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