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手緊緊抓著傅沉俞的衣服,聲音更咽:“還好,你好好長大了。”
季眠哭累了就睡著了。
傅沉俞將他抱回房間,然后走到樓下。
院子外,厲決站了很久,似乎在等他。
傅沉俞隔著柵欄和他對視了一眼,沒說話,最終,是厲決敲了敲門。
“傅沉俞。”他問:“深海之星在你這嗎。”
傅沉俞淡淡地開口:“使用過一次之后,要等一百年之后才能用第二次。你拿回去也沒用了。”
“我知道。”厲決:“我就是想留個念想。”
頓了一下,他苦笑一聲,笑得比哭還難看:“說不定,我命好,還能活一百年呢。人生在世,總要有點盼頭。”
傅沉俞想說,你活得到一百年,未必“那位”活得到。
不過最后,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將深海之星連盒子帶戒指一塊兒扔給厲決。
“隨便你。”
厲決打開盒子,深海之星的光芒已經完全消失,看上去如同一枚普通的藍色鉆戒一般。
他看了很久,在將它收起來,放置自己的胸口。
時空穿越這件事,成了一個秘密。
從那天之后,三人閉口不談遇到的一切。
季眠養了幾天傷后,正式回歸到崗位上,因為工作特殊的緣故,還在幾個案子上遇到了蘇珞瑜。
蘇珞瑜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律師界冉冉出頭的行業新星了,接受過幾次大案子,名氣越來越響。
兩年后,傅沉俞辭了工作,跟幾個朋友合作,開了個工作室。
一天到晚搗鼓什麼,季眠不知道,就知道他老公非常能賺錢,工作的方向似乎是互聯網產業的。
林敏芝這幾年也退休了,公司全權都交給季堯管理。
去年年末的時候,季堯那位吊兒郎當又腦回路氫氣的老板跟他哥求了婚,正式聘請他哥擔任老板娘這個職位,慘遭季堯拒絕。
傷心一個月之后,卷土重來,季堯不嫁給他,他嫁給季堯也是一樣的,老板娘這個位置,誰做不是做!
軟磨硬泡之下,終于在今年修成正果。
傅勇在傅沉俞的幫助下,也漸漸地融入社會,現在正在兒子的工作室幫忙,他也不服輸,一大把年紀了,還跟著年輕人學程序,項目也做得有模有樣。
林建一自然不必說,已經在建京留了下來,正是換屆的時候,他的工作就更忙了。
林希從國外回來之后選擇了跟林建一選擇了同樣的道路,走上了自己政治生涯的第一步。
轉眼間,林蕓也快大學畢業了。
小姑娘像媽,出落的亭亭玉立,專業學的播音主持,打算留在建京的,做個體制內的主持人。
季眠偶爾打開電視,還能看到林蕓播報的天氣預告。
厲決作為標準的富二代,早早就繼承家業,如今也做到副總裁這個位置,董事會對他沒有不服的。
他到南方出差的時候,基本都會來桐城找季眠他們吃頓飯。
這些年,他大把的錢都拿來做公益,一直參與林敏芝“與愛同行”的活動。
林敏芝因季眠小時候的緣故,對殘疾人群格外關注,而厲決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一聲不吭地跟著林敏芝上山下鄉的跑。
起初媒體報道時,說資本家作秀。
后來他日復一日的堅持,反而沒人再關注他了。
除此之外,他還走了很多地方。
不管是高山還是大海,森林還是冰川,厲決始終帶著深海之星。
也有太陽和月亮同時升起的時刻,但深海之星寂靜的躺在戒指盒中,暗淡無比。
次數多了,厲決從原本的失望也變得麻木不仁。
本來就沒報太大希望,帶著戒指也只是給自己一個念想。
今年過年的時候,網上傳得沸沸揚揚,本世紀最大的一次日全食最佳觀測地點,就位于桐城。
正好是接近跨年的時間,警察局也忙得要死,季眠請不出假來去欣賞這個日全食,傅沉俞只好陪著他跑來跑去。
好在沒什麼大案子,趕在日全食這一天,季眠終于空閑下來,跟傅沉俞跑到桐城市中心的大本鐘下面,一起等待著。
原本他們還約了蘇珞瑜的,結果人太多,擠著擠著就走散了。
季眠其實深刻的懷疑中,是不是大佬故意帶著他走散的啊……畢竟季眠說蘇珞瑜要來的時候,傅沉俞臉色垮的那叫一個快啊……
厲決沒跟他們在一塊兒,作為標準的資本家,當然要在大本鐘對面的米其林空中花園餐廳中,然后選擇最好的景觀,一邊喝茶一邊觀看了!
侍應生添了兩次茶水,終于到了下午五點。
原本還明亮的天空,因為太陽被緩緩遮蔽,變得昏暗無比。
人群中發出驚呼聲,紛紛舉起手機拍攝這壯麗的一幕。
日全食只有短短的十幾秒,結束之后,眾人還在驚嘆宇宙的魅麗。
餐廳里,厲決手機正在不停的震動,四個人的小群中,季眠正在興奮的分享自己拍到的日全食。
傅沉俞沒說話,蘇珞瑜倒是一直在附和季眠,還發了自己在律師所拍到的角度。
剛重生的時候,厲決肯定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季眠,傅沉俞還有蘇珞瑜能和和氣氣成為朋友,還能拉個微信群天天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