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天一模一樣。
季眠內心吐槽他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能不停的提醒自己,眼前的傅沉俞跟自己是陌生人,是大反派,是神經病,是fox!
然后一口咬上傅沉俞遞過來的牛排,季眠知道自己現在不能不吃,不吃只會讓自己處于更危險的境地,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
傅沉俞一反常態,投喂地非常開心。
他自己不吃,只是用刀叉切了喂到季眠嘴邊,然后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就像美麗天真的少女盯著心愛之人,只是大佬的眼睛里可沒有什麼愛慕之心。
有的都是些陰謀詭計……
季眠吃到小腹微微鼓起,終于吃不下了。
盤子里還剩下一些蔬菜,因為沒能喂完的原因,傅沉俞眼中流露出明顯的遺憾來。
他的模樣,讓季眠想到讀大學的時候,隔壁法醫學院的解剖課。
季眠曾經去圍觀過一次解剖課,教室里有許多養得潔白可愛的小兔子,每天吃最好的東西,學生們做實驗之前,還會逗小兔子玩,甚至摸摸它的腦袋。
但下一秒,兔子們就成為了實驗桌上的對象。
傅沉俞給自己喂飯的時候,季眠感覺自己就是等待死亡的實驗小白兔。
傅沉俞任何溫情的表現,都像是鱷魚的眼淚,魔鬼的謊言。
說自己一點也不怕傅沉俞,那肯定是假的。
吃完飯,傅沉俞忽然帶季眠走出了房間。
昨天季眠自己也在游輪上亂轉過,但他不熟悉游輪,因此只轉悠到了宴會廳。
今天傅沉俞帶他出去,季眠才算是真正開了眼。
游輪上除了有一片開闊的露天廣場之外,還有奢侈品大道,海上水療,健身中心,美容中心,跟陸地上的城市一模一樣。
季眠看得目瞪口呆,路過皇后大道的時候,眼珠子在琳瑯滿目的商店中都快下不來了。
這,這真的只有十億的價值嗎?
季眠在心里打了一個問號,恐怕絕對不止,畢竟是私人游輪,公開的價格和它真實的價格一定有很大的差距。
在他看來,傅沉俞的這艘游輪造價一定在五十億以上!說不定,都能接近一百億。
游輪上目前只有工作人員,忙碌地為即將到來的盛大宴會做準備。
傅沉俞絲毫不害怕季眠在游輪上呼救似的,對待他甚至不像是對待一個人質,仿佛是邀請他到游輪上來玩耍一樣。
他不相信傅沉俞是一個如此沒有警惕心的人,季眠只能懷疑自己的電子腳拷中是不是存放著什麼微型炸彈,一旦自己發出求救的信號,炸彈就會直接引爆。
這看起來像是傅沉俞會做的事情。
他是一個不太會給自己留下隱患的人,季眠如果敢呼救,多半在呼救的那一刻就被炸得七零八落。
沒回到自己的家養狐貍身邊,季眠才不會輕易的讓自己失去生命。
季眠被傅沉俞領到了皇后大道中的一家成衣店內,一進去,兩三個設計師就圍了上來,在季眠身上比劃著,像是在測量他的身體數據。
“你干什麼?”季眠問了一句。
“給你換一身衣服。”傅沉俞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上去很悠閑。
他今天沒有戴眼鏡,顯得年紀更小一些。
說他大學沒畢業都有人信。
“我不需要換衣服。”季眠拒絕他。
傅沉俞笑瞇瞇地:“我需要你換。
”
季眠:……
算了,給他換衣服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
季眠仍由那群人給他量尺寸,然后昏昏欲睡。
半小時之后,傅沉俞帶著他從成衣店出來。
季眠望了眼海面上的天空,心情稍微舒暢了一些——他這幾天都沒見過天日。
果然人還是要曬曬太陽的嘛……
季眠伸了個懶腰,傅沉俞好奇道:“你在曬太陽嗎?”
季眠毫不客氣地回應:“對。為了趕走霉運。”
霉運本人絲毫沒覺得自己是霉運。
他饒有興趣地盯著季眠,對他越來越感興趣。
路過一家珠寶店,傅沉俞忽然停住腳步沒動。
季眠走得好好地,忽然被他抓住手臂,然后直接往珠寶店里面帶。
季眠現在已經習慣傅沉俞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對他莫名其妙改變自己行程的舉動見怪不怪。
珠寶店里面沒人,大概也是傅沉俞旗下的產業吧。
季眠被拽到了柜臺前面,傅沉俞摸著下巴挑了一會兒,忽然打開玻璃柜,一股腦的把所有戒指都抓了出來。
價值十萬、幾十萬或者上百萬的戒指被他抓的到處都是,有些還落在地上滾了一圈。
工資轉正之后只有五千兩百塊的無產階級季眠同志看的肉疼,差點兒就沒忍住蹲在地上撿了。
傅沉俞在一堆戒指盒中,挑了一個最喜歡的,然后捉住季眠的左手,不由分說地就往季眠無名指套。
季眠嚇了一跳,連忙抽回手,但傅沉俞的手臂跟鐵鑄的一般,紋絲不動地把戒指戴了進去。
有點大。
他遺憾地想。
不過沒關系,他還有很多戒指,可以一個一個的試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