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應該會去的吧……
他摸了一下無名指的指根。
季眠心想,這是個好機會,現在自己吃飽了有體力,晚上傅沉俞又不在,是個出逃的絕佳時機。
可是到了晚上,傅沉俞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拿了一本書,看封面是全英文的,離得季眠很遠,在房間里坐著,一下午都沒挪動地方。
季眠被困在房間里數著時間,一直等到窗外的夕陽落下,夜幕降臨,周圍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音之后,他才忍不住開口:“我要睡覺了。”
意思是下逐客令了。
季眠住的房間不是套房,只是一個標準的單間,只有一扇小窗戶,是對著海面的。
視角有限,季眠看過,無法判斷出自己在什麼地方。
傅沉俞聽到他的逐客令,身體終于動了一下,只不過,他不是往門口走,而是放下書,往床邊走。
季眠在他坐在床上準備脫衣服開始,渾身的毛都炸了。
“你干什麼?!”
傅沉俞無辜道:“睡覺。有什麼問題嗎?”
季眠:……
問!題!大!了!啊!
第77章 咬兔兔壞狐貍欺負兔兔!!
想到自己現在是被綁架的, 季眠忍氣吞聲。
既然傅沉俞想在床上睡,那他就去其他地方睡好了。
原本脫下的外套,季眠又穿回身上。
根據他的判斷,外面的天氣應該是三四月份左右, 穿少了還嫌冷的季節。
傅沉俞忽然伸出手, 壓住了季眠的胳膊, 將他壓在床上:“你去哪兒?”
他模樣游刃有余, 季眠卻掙扎起來。
雖然吃飽了飯有力氣,但面對傅沉俞的桎梏,季眠的掙扎就跟蚍蜉撼大樹一樣。
“我并不想和綁架我的兇手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季眠掙扎不過,只好吐出這句話。
“哦。”傅沉俞若有所思,他的腦回路讓季眠琢磨不透, 下一句就是:“你是因為厲決, 所以不跟我睡覺嗎?”
……大佬,不要把我們純蓋棉被睡覺的關系說得那麼齷齪。
這跟厲決有什麼關系!
傅沉俞肯定道:“你喜歡男人。”
季眠到無法反駁:“是。但你放心, 我肯定不會愛上你,我沒有斯德哥爾摩傾向。”
傅沉俞大大方方松手:“那為什麼不能跟我睡覺?難道你心虛了嗎?”
季眠:……
傅沉俞的千層套路果然不能小看。
季眠一下就陷入了兩難的情境。
現在這情況, 不跟傅沉俞一起睡吧, 到變成他心里有鬼了!季眠知道傅沉俞那個惡趣味的性格,要是被他抓到自己喜歡他,指不定后面會把自己折磨的有多慘。
當然,自己確實是喜歡傅沉俞的。
但那個傅沉俞不是這個fox啊!
可是跟傅沉俞睡覺, 他也不能接受。
誰跟馬上要殺了自己的人睡在一張床,還能淡定的啊……
季眠準備爬下床, 傅沉俞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就是不讓他下去。
季眠也火了,兩人在床上來回較量了一番, 最后以季眠的失敗告終,不僅如此,他的雙手還被拷在了床頭。
傅沉俞遺憾道:“你看起來似乎喜歡這樣睡覺。”
季眠根本沒把他當做自家的白狐貍看,這只黑心狐貍對他做出什麼來,他都不奇怪。
畢竟他們是陌生人,因此季眠被拷在床頭的時候,心里的情緒波動不是很大。
他用力地掙扎了幾下,手腕上的血痕很快就加重了。
傅沉俞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就這麼看著他掙扎,仿佛在看實驗室中的一只小白兔。
季眠發現自己真的掙脫不開之后,不得不保存力氣,消停下來。
傅沉俞用手撫摸著季眠的臉,被季眠側過頭狠狠躲開。
“兔子先生,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呢?”傅沉俞好奇地發問,手指不客氣地按在季眠的傷口上,瞬間,疼的季眠雙眼一黑。
他好像覺得看季眠痛苦的樣子也很有意思,總比季眠對他冷冰冰的好。
傅沉俞意外地討厭季眠面無表情的臉。
季眠咬牙切齒:“難道你會喜歡自己的仇人嗎?綁架犯,瘋子,神經病!”
傅沉俞嘆息一聲:“聽你這麼說,我真傷心。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哈哈。”季眠皮笑肉不笑道:“難不成你希望我聽到之后對你感恩戴德嗎?”
傅沉俞笑得看起來非常不懷好意,季眠想也知道他說不出什麼好話。
干脆就在傅沉俞說話之前閉上眼睛,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給他。
季眠又無意識的去摸了無名指的指根,心情因為夜晚的到來,稍顯沉重幾分。
傅沉俞拷了他一個晚上,并且也沒有在他的房間睡覺。
季眠合理懷疑他就是想找個借口折磨自己,就跟孩子看到螞蟻,會忍不住用大拇指碾死一樣。
那是一種充滿童心的、天真的殘忍。
季眠一早上起來吃飯,兩手基本都廢了。
別說靠這個樣子爬墻出逃了,靠這個樣子吃飯都費勁!
傅沉俞早飯做得還是牛排,他像是在餐桌前等了很久,季眠一坐下,侍應生就把牛排端上來。
整整一塊,完全沒有切割,還是五分熟的那種。
被拷了一晚上的手直接脫力,壓根就沒辦法用刀叉切碎牛排。
不過,傅沉俞也沒有等他用刀叉,而是親自把刀叉拿起來,慢條斯理地切了一塊,喂到了季眠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