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之后,到底下去,怎麼跟列祖列宗交代?!
季衛國怨毒地看著季眠跟傅沉俞的背影。
手中捏著那瓶藥水,終于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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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衛國天天堵我,好煩人。”
一見到男朋友,季眠就忍不住抱怨。
“還有那個霍柏寒。最近又閑下來,跑警局找我。我說我有男朋友了,你猜他怎麼說,‘我難道不比你男朋友好嗎’?好在哪里啊,我是圖他年紀大還是圖他不洗澡哦。”
季眠模仿地惟妙惟肖,連那點油膩感都模仿出來了,讓傅沉俞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都已經十月了,季眠在派出所的實習快結束了,他就怕季衛國跟蹤他到家里面去,倒是不怕他做什麼,就是天天被盯著很讓人煩躁。
今天傅沉俞來接他,季眠到沒看季衛國。
估計是擔心自己一打二打不過吧。
“他找你問什麼?”傅沉俞牽住他的手。
“請我吃飯。”季眠道:“說是覺得這麼多年對不起我,要賠償我。他真以為自己一頓飯就能賠償嗎?而且我總覺得他這麼堅持請我吃飯,怪怪的。”
季眠性格警惕,而且在某些方面的直覺非常敏銳。
在他看來,季衛國如今欠了霍柏寒十幾萬,正應該是焦頭爛額籌錢的時候,見到自己應該是開口借錢才對,可他對借錢的事情閉口不談,只是說要請自己吃飯。
季眠為了求證自己的想法,還打電話給了季堯,得知季衛國也沒有去找過他的哥哥,這就很奇怪了。
在派出所門口徘徊,一不是問他借錢,二也不是要求警察翻案,那圖什麼?真的是來給自己道歉的嗎?
呵呵,季眠才不信。
“他是覺得我看起來很好騙嗎。”季眠吐槽:“有錢不還霍柏寒,反而來請我吃飯。”
傅沉俞沉思了下:“季眠。季衛國的身份證存檔有嗎?”
季眠一愣:“有啊。之前出車禍的時候就在我們所里留了案底了。”
“能調出來嗎?”傅沉俞又問。
“能。你要這個干什麼?”
第二天,季眠調出了季衛國的身份證存檔,默背下了他的號碼,回到家寫給了傅沉俞。
傅沉俞在電腦上安裝了一個季眠看不太懂的插件,然后花了半個小時,就把季衛國最近所有的平臺購買記錄查了出來。
季眠起初還覺得這樣做挺不好的,但一想不知道季衛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還是想辦法搞清楚才行。
結果當他看到季衛國近期賣的藥品中,有一瓶偽裝成眼藥水的非法藥品,并且還有完整地聊天記錄介紹它的作用時,季眠整個人都愣住。
季衛國雖然讓他惡心,但他沒想過這人能壞成這樣。
聊天記錄中,季衛國詳細的詢問了如果下藥給男人的用量,以及用什麼方法,擺明了是針對季眠來的。
季眠覺得一陣惡心,傅沉俞的臉色也陰沉的難堪,他截圖保存證據。
季眠才說:“季衛國真是個畜生。”
不指望他真的對自己和林敏芝有些愧疚,只是希望他離自己的生活遠一點,但季衛國還是打算對他做這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這樣一來,季眠忽然就明白為什麼季衛國要堅持請他吃飯了。
他多半跟霍柏寒達成了什麼交易,想用季眠來換取那十一萬的賠償費。
“我去報警。”季眠忍著惡心,準備給警局打電話。
傅沉俞按住他的手,壓著怒氣,若有所思道:“季眠。這樣太便宜他了。”
季眠頓了下,無條件地相信傅沉俞:“那怎麼辦?”
傅沉俞抱住他的腰,將他抱在自己懷里,有些狡詐地問:“你干過壞事嗎?”
他笑起來,宛如一只成精的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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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衛國沒想到,自己軟磨硬泡了幾個禮拜,季眠真的答應跟自己吃飯了。
他現在心里沒有一絲愧疚,心想自己這兒子反正都是同性戀了,被他的男人睡,和被別的男人睡有什麼區別,都是男人,他又吃不了虧。
如此,季衛國心情雀躍的赴約,季眠雖然對他不咸不淡,但他的態度依舊很熱情。
飯過一半,季衛國正愁找不到機會往季眠的杯子里下藥,季眠就借口說要去一趟衛生間,起身離開了。
季衛國大喜過望,連忙把眼藥水瓶子拿出來,裝作要滴眼藥水的模樣,給季眠的被子里滴了兩滴藥。
怕用量太少,他還刻意多加一點。
做完這一切,季衛國提心吊膽,并沒有松口氣,他非要看到季眠把加料的水喝下去不可。
結果季眠沒回來,季衛國卻被一個端盤子的服務生給撞到了,餐盤里的西紅柿意大利面條翻到季衛國的身上,季衛國做賊心虛,暴跳如來,當即就要給小姑娘一耳光。
還好經理來得及時,攔住了季衛國的一耳光,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賠錢,還說要給他免單。
聽到免單,季衛國才放過服務員小姑娘。
經理拉著小姑娘到一邊,說:“曉寧,你怎麼回事啊,平時都是很穩重的,今天連餐盤都端不好。
我要不是恰好在旁邊,你以為那人一耳光下來,你吃得消啊!”
曉寧止不住的道歉:“對不起經理,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