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完了嗎?”季眠警惕地問了一句:“我要上樓了。”
厲決忽然拽住他的手臂,季眠條件反射的就甩開他,力氣很大,讓厲決頓時想起季眠打人的模樣。
他苦笑一聲:“我忘了。你打人也很厲害。”
“你知道就好!”季眠威脅道:“你再來找我,我也會打你的。”
“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嗎?”厲決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世,他以前從來沒跟季眠見過面。
季眠對他的害怕和厭惡簡直是沒有緣由的,難道他長了一張很讓人討厭的臉嗎?
“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季眠急急忙忙想擺脫他:“你別來找我了。也別追我,我不會喜歡你的。”
“厲決,你也別想用什麼非法的手段,我會報警的。”
厲決頓了下:“我能用什麼非法的手段?”
季眠心想,少來了,前世用得還少嗎。
厲決:“我……”
他正想說什麼,季眠卻看到了傅沉俞,他忽然想起傅沉俞是說過要來找他。
因為厲決一個電話,自己給忘了。
傅沉俞看到厲決,臉色沉了下來。
厲決對他的態度也好不到哪兒去,季眠夾在中間,只好先讓傅沉俞到自己房間去。
誰知道這個舉動不知道點燃了厲決那根神經,他忽然就發起瘋來,惡狠狠地看著傅沉俞。
“憑什麼他能進,我不能進?”
傅沉俞站在他面前,似乎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勾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憑我是他男朋友。”
此話一出,季眠跟厲決兩人都呆立了一下。
季眠沒想到傅沉俞會說這句話,他還以為大佬是那種低調談戀愛的。
不過轉念一想,換成自己的話,如果傅沉俞身邊出現一個窮追不舍的追求者,那他也會很煩,會立刻告訴那個追求者傅沉俞有男友了,就是他。
季眠的沉默相當于默認了這個事實。
厲決的身體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僵硬著,他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然后轉頭看著季眠,表情跟生吞了一個雞蛋一樣難堪,他指著傅沉俞,“他說什麼?”
季眠索性攤牌:“厲決,我有男朋友了,是傅沉俞,就是這樣。”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過了好幾分鐘,才聽到聲音。
“為什麼是他。”厲決嘴唇顫抖,“你喜歡男人?”
季眠:“我……可能喜歡男人吧。但是我也不想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只喜歡傅沉俞。喜歡這種事情哪有什麼為什麼的,我們一起長大的,以后也會一起變老。”
“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厲決忽然提高聲音,眼里一片血紅:“我他媽在追你啊!操!為什麼不是我?!”
季眠心想:啊這……
他摸了摸鼻尖,想著就算厲決動手打人,那他跟傅沉俞二打一,好像也不會吃虧。
于是語重心長道:“我那個,我不喜歡你這種脾氣差的。”
厲決:……
“也不喜歡成績差的。”季眠無意識扎了厲決一刀,遲疑地問:“你考上大學了嗎?”
沒考上。
厲決重生回來的,前世做生意到做得風生水起,黑白兩道聽了他的名字都要忌憚三分。
但做題——就做了四百分。
本科線都沒上。
靠北……他怎麼知道國內高中生要做這麼難的題目?
這他媽的合理嗎!
他前世是怎麼考上大學的——哦,想起來了,前世他高中就出國讀書了。
不過他家有錢,厲決他爸也不指望厲決讀個什麼大學,到時候把他往國外一塞,捐一棟樓塞到常青藤去,然后給他幾個單子練練手,直接回來接替他的生意就行。
把英語學好就可以。
見到厲決顫抖的嘴唇,季眠“哦”了一聲,覺得可能讓對方又失戀又戳了痛處,于心有愧,難得對厲決好聲好氣了一些:“那你,復讀也不是不行。這事兒不丟人的。”
并且語重心長地拍了一下厲決的肩膀:“加油。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
下一秒,厲決就掀開他的手,一拳砸在了傅沉俞臉上。
傅沉俞早有準備,沒讓厲決得逞,只是二人還是不可避免的打起架來。
季眠被推到了戰斗圈之外,整個人懵了一瞬。
似乎沒想到,剛才還說得好好地,怎麼下一秒就打起來了。
厲決雙眼通紅,下手一點兒也不留情,是真的往死里動手。
傅沉俞也早就憋著氣,看厲決不爽很久了,一來二去,兩人瞬間掛了不同程度的傷口。
季眠一個頭兩個大,先喊一聲:“傅沉俞!”
傅沉俞恍若未聞,季眠只好吼道:“厲決!”
結果,沒有一個人理他。
勸架勸成這樣……好沒面子啊……
季眠干脆插手這場沒由來的干架,然后一手制服了一個。
果然,這麼多年的散打學起來還是很有用的,其實認真想想,主角攻和反派大佬其實都打不過自己啊!
季眠稍微有點兒膨脹了,拉開他們倆之后,先看了下傅沉俞身上嚴重的傷痕,然后又怕傅沉俞下手沒輕重,把厲決打出個好歹來——這一世,厲決到現在跟他其實也沒有特別大的矛盾,季眠對他也不是恨之入骨,只是覺得他很煩人。
而且他總覺得厲決像個發瘋的哈士奇,作為一名人民警察預備役,面對這樣即將誤入歧途的公民,還是能拯救一個是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