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俞毫無心理壓力地對季眠進行道德綁架:“都是你害得。”
季眠:!
氣得:“你、你要不要臉啊……”
可怕的是他竟然有一瞬間,真的被傅沉俞描述的未來給唬住了。
那一刻,季眠心里的酸澀不是假的,不為別的,原著小說《陌路柔情》中傅沉俞也是孤單一人,直到死,連塊墓碑都沒人給他立。
季眠壓下酸澀,想了想,又說:“你以前都不是這麼對我的。”
哎,開始懷念以前那個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傅沉俞了。
傅沉俞笑了聲:“朋友和男朋友,當然不一樣。”
“我想當你男朋友,當然——要對你特殊一點。”
-
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之后,高二下半學期的暑假開始了——只有七天。
七天之后,實驗班的同學被全都召喚回了學校開始進行高三沖刺,為還有一年到來的高考爭分奪秒的學習。
季眠跟傅沉俞的成績都算好,盡管如此,在這麼高強度的學習之下,依然有了吃力的感覺。
從早上六點鐘睜眼開始,就算上學習時間了,一直到晚上十一點下晚自習,回到宿舍還有室友繼續挑燈夜讀,兩人之間的曖昧被緊張的氣氛給吹散了一些。
傅沉俞雖然在追他,但吃飯睡覺住宿都跟同學在一起,基本沒有兩人獨處的時間。
其實追不追差別都不大,這麼緊張的時刻,似乎也不是談戀愛的好時候。
有一天晚自習下課,傅沉俞有點郁悶地喊住了他:“季眠。”
季眠正寫物理試卷寫得天昏地暗,滿腦子都是電磁小球往哪兒滾,聽到傅沉俞喊他,下意識就說:“正好,我有道物理大題不會,你寫完了嗎……”
——給我講講。
傅沉俞的語氣于是更加冷硬:“你把我當參考答案呢。”
季眠“鐺鐺”一下清醒了不少,滿臉愁容:“沒有。”
傅沉俞看到季眠最近念書念得臉都瘦了一圈,嘆了口氣:“你的成績已經足夠考公大了。”
季眠嘆了口氣:“雖然是這麼說,但總是不放心。還有一年,誰說的準,萬一我成績下滑了呢。”
想到傅沉俞前段時間跟他說的話,幽幽道:“老了以后就只能去孤零零大馬路上討飯。”
“哦。”傅沉俞問他:“為什麼孤零零?”
季眠沒注意自己進套了,順其自然說:“我又沒有兒女——”
然后閉口不言。
傅沉俞已經聽完,悶笑了一聲:“為什麼沒有兒女?”
他不放過季眠:“沒想到,你一直對我有非分之想。”
季眠漲紅了臉,分明知道傅沉俞在欺負他,索性一咬牙:“我不孕不育行嗎。”
“我不跟你說話了,我寫試卷。”季眠重新拿起試卷。
時間悄悄地流逝,季眠的整個暑假都在學校里度過,到了九月開學之前,鎮南高三四班有個女生在晚自習暈倒了,一查是勞累過度。
年級主任怕學生太辛苦,終于給他們放了兩天假,走讀生晚自習可以回家自習,住校生的晚自習可以在宿舍自習,課程也安排的輕松了一些,不再是兩節課兩節課連上,學校里也增加了一點兒娛樂性的橫幅,放送同學們的身心。
沒日沒夜地學了一個多月,季眠的神經也緊繃到了極限,需要好好放松一下。所以當體委提出大家一起出去吃燒烤的時候,他松了一口氣,幾乎立刻就答應了。
正好這個時間點正好傅沉俞的生日,體委他們知道之后,就商量著順便把傅沉俞的生日一起過了,季眠提前訂了一個蛋糕,然后又訂了KTV的包廂。
下午最后一節生物課結束,季眠就回宿舍換了衣服,傅沉俞過完今年的生日就是十八歲了。
季眠用攢了挺久的零花錢,給傅沉俞買了一些電腦相關的配件,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鍵盤也可以賣到五六千!
林建一在建京出差,沒來得及趕回來給傅沉俞過生日,于是訂了禮物送回了家。
是一套八千左右的西裝,以及一塊兩萬的腕表,折合成現金大概是林建一兩個月的工資,也正是因為是傅沉俞的成年生日,他才敢買一些貴重的東西給孩子。
前幾年林希的成年是在國外過的,他也沒來得及趕過去,送得也是西裝和手表。
平時三個小孩的吃穿住行都以節儉為主,自己也過得比較清貧,平日里掛在嘴邊最多的話就是做表率,即便是送了傅沉俞貴重的禮物,也叫他要低調一些,公開場合不要顯山露水。
九月開學,實驗班大部分同學都邁入了十八歲的年紀,去KTV的時候豪爽的點了好幾箱啤酒。
體委一喝多,就摟著傅沉俞的肩膀,嘿嘿地笑:“老傅,恭喜你正式成為一個大人!從今天起,你跟季眠就不一樣了!”
季眠驟然被點名,無語道:“我就差幾個月,好嗎。”
體委喝大了,講話都大舌頭:“差幾個月也是差!虛歲18能叫18歲嗎!你、你別喝酒啊……”
季眠懶得跟體委拌嘴,其他同學開始起哄讓季眠唱歌。
季眠干脆安安靜靜唱了幾首,把氣氛給調動起來。后面有個同學點了一首比較露骨的英文歌,唱著唱著,KTV包廂的氛圍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