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會被傅沉俞冷嘲熱諷一番, 大佬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挺溫柔的,但刻在基因里的惡趣味性格簡直隨著時間的增長而正比例直線上升。
真是越來越像Fox了……
他坐在空置的籃球架下面,伸長了腿休息。
閉眼小憩一會兒,體委忽然揚手:“季眠!三對三差一個人,來不來!”
季眠睜開眼,聲音懶洋洋地:“太熱了, 不想來。”
體委笑嘻嘻撞了一下傅沉俞:“叫你對象來, 他聽你的。就差一個了, 來唄。”
傅沉俞抬了下眼皮,玩笑般的稱呼,這次卻沒反駁。
他扔籃球,在半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最后被季眠接住,季眠認真地坐起來,笑道:“我真不來。太熱了。”
“玩一把玩一把!”體委還在起哄。
季眠耳根軟,被央了沒會兒就改變主意站了起來,他脫下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短袖。
皮膚在陽光底下白的都快反光,恰好跟體委分到一組,那黑白配,跟巧克力牛奶一樣。
季眠原本想打兩把就下場,但籃球是個貼身的運動,為了搶一個籃球,少年的身體很容易碰撞在一起。
季眠第一次被撞開,恰好就落到傅沉俞懷中,后者扶了他一下,提醒道:“站穩。”
季眠耳根瞬間就紅了,最近因為忙碌的學習,而被遺忘在腦后的“試探大法”又不合時宜得冒了出來。
我,要不,再試探試探?
好了傷疤忘了疼,季眠那顆少年意動的心又跳動起來。
接下來的幾把籃球,季眠一半是故意,一半是真的被撞的,摔在傅沉俞身上好幾次。
他們是對家,傅沉俞往往因為照顧他,就搶不到球,然后被體委一個灌籃就拿分。
次數多了,傅沉俞再接到季眠,忽然挑眉:“碰瓷?”
季眠身體僵硬了一瞬,死不承認:“被撞過來的。”
“哦。”傅沉俞悶笑:“空氣撞你的?”
季眠面不改色:“我沒站穩。”他壓下心跳聲:“下次我注意。”
傅沉俞退了兩步,活動了一下身體,涼涼地:“倒也,不用注意。”
季眠沒看他,盯著籃球框,目不斜視到了專注的水平,心里胡亂分析傅沉俞話里的意思。
難道是說可以繼續碰瓷嗎?這算不算是縱容我占他便宜啊……
不不不,不對,大佬從小到大都比較讓著我,也不一定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打完上半場,體委隊伍進球次數多的一騎絕塵,能直接打敗校隊出身的傅沉俞,體委別提多高興,驕傲的像只孔雀,逢人就吹牛。
跟傅沉俞一個隊伍的兩男同學就憋屈了,他倆的技術在班里說不上好吧,但跟體委也半斤八倆啊!至少比季眠好吧!
他們隊還有傅沉俞呢,打球不是贏得輕輕松松地?
誰知道季眠自己技術不太行就算了,怎麼還老往傅沉俞身上倒!合理嗎?這不是拖傅沉俞后腿嗎?
“傅哥,你今天咋回事兒啊,狀態不佳嗎?”其中一個一邊喝水,一邊郁悶地吐槽。
另一個說:“還不是都怪季眠,平時也沒見他那麼嬌弱啊。我靠,這不會是體委的什麼陰謀詭計吧?用季眠來擾亂我方軍心!”
喝水的接話:“擾你妹的軍心啊,咱們這兒能被擾的就傅哥,靠,這是一個蓄謀已久的美人計。”
另一個被逗樂了:“美人計,哈哈哈哈哈……”
季眠“碰瓷”太多次,良心受到譴責,于是去小賣部買了三瓶脈動和一點小零食,給傅沉俞隊伍里的兩個男同學賠罪。
男生剛剛還在背后說季眠,驟然接受了季眠的好意,輪到他們產生了強烈的負罪感。
季眠的長相確實非常優越,唇紅齒白,有幾分九十年代香港電影中美人的味道,站在太陽底下對著他倆一笑,有一個捂著心口裝模作樣地跑了,嘴里還念叨:“中計了中計了我中計了……”
季眠把脈動遞給傅沉俞,坐在他旁邊:“你們剛才聊什麼。”
傅沉俞瞥了他一眼,有些懶散:“你想聽?”
季眠:“不能告訴我啊?”
傅沉俞盯了他一會兒,藏著笑意:“能。”
季眠洗耳恭聽。
然后,傅沉俞用一種特別討打的語氣開口:“說你,用美人計。”
季眠:!
……什麼、東西!
傅沉俞懶洋洋地:“還說我,意志不堅定,中計了。”
季眠的心跳速度頓時加快了,“哦”了一聲,傅沉俞細數他的罪行,譴責地說:“還有,你擾亂軍心。”
“我沒有吧……”季眠用手背擦了一下臉,沒有汗,他就是想降溫。
傅沉俞頓了下:“怎麼沒有。我這不是……”
季眠擰開脈動,“咕嘟嘟”地灌了幾口,聽到傅沉俞帶著笑意地回答:“挺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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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寶:啊啊啊啊啊!】
【宋文棋:?】
【宋文棋:咋啦?試探地怎麼樣了?你都一學期了還沒試探出來嗎?】
【咩寶:我覺得,我不行。】
【宋文棋:怎麼了寶,要對你自己有信心,我不許你侮辱我的審美!長著這張臉,怎麼能說不行!】
【咩寶:他好像在撩我。】
【咩寶:但是我段位沒他高。】
【咩寶: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眠放下手機,再次回憶起前幾天在籃球場上聽到的回答。
傅沉俞,是在,撩他吧?
就算不喜歡他,對他也應該有點好感吧……
還是說朋友之間的相處都是這樣的?
啊,好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