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糾結了一下,只好挑了一個比傅沉俞丸子小一點的肉丸子,夾到了厲決碗里。
然后悶頭扒飯,不想理他。
厲決一口咬了丸子,挑釁地看了眼傅沉俞。
接下來,兩個人跟較勁似的,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季眠的小碗里馬上就堆了個山尖出來。
他:……
剛才為什麼要手賤給厲決夾丸子。
季眠連忙道:“我不吃了。”
他剛才喝完粥就飽了,想吃松鼠桂魚純粹是饞的。
厲決還在比劃地方,小心翼翼地放最后一塊雞翅,動作也停住。
林敏芝看在眼里,像是看懂了什麼,臉上笑意沒停過。
后來晚上離開,厲決非要磨蹭到最后一個走。
他怕傅沉俞這老畜生找借口留下來跟季眠住一晚上,從林敏芝對傅沉俞的態度來看,這是很可能發生的事情!
好在傅沉俞還有點兒良心,沒干出什麼禽獸行為,走也是跟他們一起走的。
季眠等傅沉俞走了之后,一直雀躍的心情才平復下來。
這兩天落下的功課有點兒多,季眠翻開試卷,準備一點一點補上。
每一張試卷上都有傅沉俞做的標注,他的字清雋卻隨意,喜歡寫連筆,字站不穩,懶散的如同他本人。
季眠專注的寫了一會兒,就分心看著手機,忍不住打開微信界面,給傅沉俞發消息。
-到哪兒了?
-還沒到家。
-怎麼?
-沒什麼,我在寫試卷,有道題不會。
-拍。
季眠第一次撒謊,有點心虛,隨便拍了道題過去。
傅沉俞那邊看了一眼,就發了一條四十五秒的語音過來。
季眠點開語音聽了一段,講什麼內容沒聽清楚,光聽見傅沉俞的聲音。
他放下手機,趴在桌上,幽幽地嘆了口氣:……真的彎的徹底了,季眠!
季眠又聽了幾遍傅沉俞的語音,把手機放在胸口,幾乎和心臟的跳動共鳴。
一個念頭在他的心里越放越大,他發現他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歡傅沉俞。
之前對他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可能根本就不是出自友情,就是單純的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他就憋屈。
天哪!我竟然那麼早就對大佬圖謀不軌嗎。
季眠臉燒的通紅,在心里對自己說。
可能他確實有一點、很多、特別喜歡傅沉俞……
他不想跟傅沉俞當朋友了!
為了圍護祖國的安全與和平,季眠想讓大佬當警嫂!
深吸一口氣,季眠打開跟宋文棋的聊天窗口。
-小宋!
-來啦,咩寶。
-找我干啥?
季眠敲敲打打:
-你知道怎麼追人嗎?
過了會兒,宋文棋發了一串過來:
-???
-????
-是誰???你追人?
-我靠!是誰騙走了咩寶的心!?
季眠沒說是誰,說出來怪尷尬的。
他身邊除了傅沉俞,就只有厲決跟宋文棋兩個人喜歡男人。
——追人的事情當然不能去問季堯,他怕季堯揍他!
厲決當然也不能問,那可是主角攻,況且他對自己好像還有點兒想法,萬一被厲決誤會了怎麼辦。
想來想去,還是只有宋文棋比較靠譜。
-你不用知道是誰……
季眠慢吞吞地發過去。
說傅沉俞的話好尷尬啊……對自己的青梅竹馬心生歹念,也太禽獸不如了……
宋文棋那邊沉默一瞬:
-咩啊。
-這事兒你來找我。
-該不會你喜歡的是個男人吧?
季眠沒指望瞞著宋文棋,于是第二天上學,他中午吃飯就跟宋文棋去了操場,把事情都告訴他了。
除了說自己想要追的是傅沉俞。
宋文棋驚訝過后,接受的還挺快。
他看著季眠這張臉,百思不得其解,有這麼一張臉,誰不是倒貼你啊,還用得著你去追人。
季眠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宋文棋沒逼小孩兒,立刻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
“你追的那人知道你喜歡他嗎?”宋文棋問了句。“彎的還是直的啊?如果是直男就算了,太可怕了,追不到的,說不定還會被揍。”
“應該……不知道吧。”季眠摸了摸鼻子:“是彎的。”
宋文棋說:“那,要不然,你先讓他知道你喜歡他?”
季眠連忙否決:“不行!太快了。”
宋文棋苦思冥想:“那怎麼辦?你能感覺出他對你有意思嗎?”
季眠也不知道怎麼說。
他和傅沉俞是一起長大的,從小親密無間,像戀人之間的摟摟抱抱,摸摸蹭蹭,在他們之間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因此他不知道傅沉俞對他那些觸碰是超過友誼界限之外的。
季眠鼓起勇氣:“我不知道什麼叫做有意思……”
宋文棋:“你匿名打碼說給哥聽聽,幫你分析一下。”
季眠想了想,挑了一個他覺得挺曖昧的說:“我的那個朋友,他從小養了一只兔子,前段時間他的兔子死了,我看他太傷心,就說以后我做他的兔子。后來他就經常捏我的脖子,說是摸兔子。”
一抬頭,季眠看到宋文棋裂開的表情。
宋文棋緩緩吐出一個“靠”字,震驚道:“你們倆搞什麼色情play啊?”
季眠黑線:“早知道就不該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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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學期的課程忙碌,季眠一邊想著怎麼追人,一邊在知識的海洋中暢游。
期中考之后,鎮南考慮到學生壓力太大,終于搞了一個游園會的活動,讓所有同學輕松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