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俞眼神沉沉:“我全都記得。”
季眠:……
看來就不是自己的幻覺了……
“咔噠。”門終于關上。
季眠猛地捂住臉,剛才故作鎮定的神態全都沒了,他在床上滾了好幾圈,無聲地吶喊:啊啊啊啊啊啊啊!!!
頭發被他滾得亂七八糟,東一撮,西一撮得翹著。
季眠揉了把臉,雙手頹然地放在被子上。
怎麼辦……剛才看到傅沉俞,心跳的好厲害。
難道自己就這樣彎的徹底了嗎?
天哪,要怎麼面對傅沉俞啊,大佬把我當兄弟,我卻想把他當老婆!
吃飯時,季眠心不在焉。
總覺得自己變成基佬之后,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比如,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傅沉俞的睫毛這麼長……
傅沉俞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看了過來。
季眠連忙低頭扒飯,傅沉俞:……
“季眠。”傅沉俞嘆了口氣。
季眠:“嗯嗯。”表示自己在吃飯。
傅沉俞說:“你碗里沒有菜。干飯好吃嗎?”
季眠艱難地嚼了幾口:“還行。我挺喜歡吃干飯的。有營養。”
傅沉俞似笑非笑,有點兒嘲諷的意思:“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愛好?”
季眠說:“可能是因為你不怎麼注意我。”
傅沉俞:“哦。你覺得我該怎麼注意你?”
季眠用筷子戳了戳白米飯,心中警惕道:我現在應該沒有很難看吧?
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褲子,嗯,穿戴整齊,沒有不雅。
吃過飯,外面的大雪沒停,季眠不急著走,就跟傅沉俞坐在沙發上看春晚重播。
林蕓自己上樓去玩電腦了,林建一在外面做采訪沒回來,林希在國外,諾大的別墅十分安靜。
季眠現在跟傅沉俞獨處時,多了點兒不可告人的心思,心跳竟然一直沒有平復下來過。
看電視也看的不專心,總是找借口喝水或者吃橘子,然后看一眼傅沉俞。
傅沉俞突然開口:“好看嗎?”
季眠一個激靈,連忙說:“我沒看你。”
“哦。”傅沉俞忽然笑了:“我問你電視好看嗎?誰問你看我了?”
季眠覺得自己被傅沉俞耍了,但他一時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他盤著腿剝橘子,冷不丁后頸被捏了一下,家里除了他就只有傅沉俞,季眠沒躲,乖乖地問:“這次不是我先看你的。你干嘛捏我脖子。”
傅沉俞挑眉:“你不是要當我的兔子嗎?”
乍一聽他提起自己昨天說的話,季眠瞬間就有點兒坐不住。
棉棉兔死了,他看他太難過,才做出承諾,事后一想,這個承諾也太曖昧了。
正常人誰會說自己去給另一個人當兔子啊!
太羞恥了吧……
季眠耳根越來越紅。
傅沉俞沒什麼負擔,說道:“連摸也不給摸一下,兔子警官的脾氣,挺大。”
被他埋怨的語氣說的,季眠真以為自己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我沒不給摸。”季眠靠著傅沉俞坐近了些,把傅沉俞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給你摸大腿吧,你還不用抬手。”
“不想摸了。”傅沉俞還挺難伺候,收回了手,想了想又覺得可惜,干脆在季眠的腦袋上揉了一把。
季眠捂著頭:“太用力了。你平時都對棉棉兔這麼狠嗎?難怪毛都被薅沒了。”
傅沉俞目視前方,腦海里卻回放著季眠昨晚說的話。
“季眠,你昨晚……”
“我昨晚沒睡好!”季眠連忙搶答,顯然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站起來,慌張地:“我去房間里再睡一覺,行嗎。”
傅沉俞凝望著他,半晌,閉上眼:“好。
”
他想,再給他一點時間。
給自己一點時間。
-
高二寒假回來,學業更緊張,競爭壓力也大。
季眠對傅沉俞的心思不得不先收起來,以應對接下來的月考。
傅沉俞的腦袋天生就適合學習,自己看完,還游刃有余的能輔導季眠。
季眠高強度的學習后果就是,月考還沒到,他先倒下了。
傅沉俞是第一個發現他發燒的,季眠自己覺得身體有點兒不舒服,但強行下床洗漱。
衣服穿得亂七八糟,校服都拿錯了,走到門口,被傅沉俞一把抓住。
季眠身體堅持不住就往后倒,靠在傅沉俞身上,臉燒的可怕。
室友看到:“我靠?”一聲,一看季眠的臉,問道:“傅哥,季眠感冒了?”
傅沉俞摸了下季眠的額頭,燙的不像話,室友立刻心神領會:“那你們倆在宿舍吧,我去跟老蔡請個假。要買藥不?中午我醫務室帶回來。”
“不用,我直接送他去醫務室。”
季眠的感冒來勢洶洶,燒得大腦一片漿糊。
醫務室掛了水之后沒什麼效果,傅沉俞只能打電話給林敏芝,又送季眠去了醫院。
來回一折騰,浪費了兩天的時間,期間傅沉俞來看過他幾次,發現自己給季眠養的那點肉瞬間就瘦沒了。
第三天的時候季眠回家休息,老蔡給他批了一天的病假,讓他學習不要太辛苦。
林敏芝心疼兒子,眼眶都紅了,陪在季眠床邊,摸著他的頭:“媽媽又不要求你考什麼名牌大學,就在咱們桐城讀一個也行,身體健康最重要。”
季眠看著林敏芝,鼻子也酸酸的。
林敏芝這兩年就算保養的再好,臉上也見老,季眠生病,她急得不施粉黛,看上去憔悴又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