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心想才不帥,如果你知道他以后會要了你的命,你就知道他帥不帥了。
宋文棋是個gay,因此對同類的雷達很準。
他知道季眠肯定是直男,但厲決絕對是gay,就沖他對季眠這態度,多半就是喜歡季眠。
宋文棋看向季眠,稀了奇了,季眠這什麼體質啊……自己直的一比那啥,周圍全都是優質帥哥,還都是gay!
看看自己……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同學——同學。”厲決追上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工裝褲和球鞋,打扮的很隨意,但因為臉蛋英俊,一路高調過來,花枝招展的吸引了無數女孩的視線。
季眠捂著耳朵裝聽不見,厲決走在他身邊,鍥而不舍地煩他,簡直比樹上的知了還煩!
“你到底想干什麼!”季眠站定身體,瞪著厲決。
厲決心里一跳,心想,我老婆怎麼瞪人也這麼好看啊。
前世季眠從來不跟他生氣,厲決沒想到這張軟綿綿的漂亮臉蛋生氣時也別有風情。
季眠本身就屬于濃顏,皮膚白,唇紅,且有些肉,睫毛長而直,像港臺電影里那個李嘉欣。
“如果你想道歉,我可以告訴你,不用,我也不接受。”季眠冷酷地拒絕:“如果你想跟我做朋友,那就更不必。”
厲決挑眉:“為什麼。”
季眠說:“沒有為什麼。”他咬咬牙,把話說絕一點:“反正我討厭你!”
厲決也不生氣,笑瞇瞇的:“那太好了。反正我也不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的,我是來給你當男朋友的。討厭我也無所謂,我多喜歡你一點好了。”
季眠震驚了。
從傅沉俞那邊聽到厲決喜歡自己,都沒有如今聽到厲決親口承認來的震撼。
不得不說,季眠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的。
他沒想到厲決能把“喜歡男人”坦然的掛在嘴邊,還厚顏無恥地直接告訴自己。
由于對方的直球打的太猛,季眠半天都沒回過神,反應過來時,汗毛都炸起來了。
一旁的宋文棋也震驚地看著厲決。
“……滾!”季眠這下完全不用跟厲決客氣了。
厲決站得穩穩當當,一步也不動,吊兒郎當說:“我不滾。我追人呢。”
季眠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有一種離奇的怪異感在他心中升起,他不能接受被男人喜歡!
越看厲決,心里越微妙,感覺怪惡心的。
厲決看到季眠的表情就知道,他開口:“你是不是覺得很難接受?”
季眠發火:“你也知道?”
厲決無辜地一聳肩膀:“那你現在想想,退一步,是不是覺得和我做朋友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季眠:……
厲決說完這句話,轉身走了。
季眠以為他終于離開,松了口氣,結果這口氣沒松完,厲決就轉身回來。
手里拿著一把遮陽傘,笑得很妖孽:“你皮膚白,怕你曬傷,幫你打。”
季眠冷著臉:“我不用。曬傷也不用你管。”
厲決說:“那怎麼行,我心疼啊——”
季眠面無表情地捂住耳朵,厲決補充道:“心疼朋友!”
宋文棋看下來,看的目瞪口呆。
一邊是佩服厲決的厚顏無恥,一邊是佩服季眠的冷酷無情。
同時,他也突然明白,傅沉俞在季眠心中的地位究竟又多高了,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宋文棋小聲道:“季眠,要不咱們走吧。”
季眠心想他也想走啊,走去哪兒?厲決騎車的,跑得了嗎?
往自己家里跑,把住哪兒直接告訴人家?然后天天等著他到家樓下接自己上下學?
季眠完全相信厲決做得出這種鬼事情。
“我等傅沉俞。”季眠悶悶不樂地開口。
原本他打算下午跟傅沉俞去商場吃菠蘿冰的,暑假開始的好心情全都被厲決破壞了。
厲決聽到傅沉俞的名字,嘴角抽搐了一下,反應不太大,好歹是幾十歲的人,活了兩輩子了,不至于為了這麼點兒事情爭風吃醋。
宋文棋“哦”了一聲,“那……那我也等等吧。”
他心里是把季眠當做朋友的,厲決這人長得高高大大,就跟狼似的,又說喜歡季眠,看季眠的眼神像要吃人,一點兒也不掩飾侵略性——萬一他走了之后季眠出事了怎麼辦?
至少要陪到傅沉俞出校門,把季眠交給他,自己才放心。
傅沉俞出校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季眠乖乖地坐在花壇的瓷磚上等他,宋文棋跟他一塊兒,兩人偶爾說什麼,然后左邊——厲決囂張得靠在機車上。
傅沉俞的臉瞬間黑如鍋底。
“傅沉俞!”季眠看到他出來,連忙站起來:“你怎麼考了這麼久。”
傅沉俞:“算錯了一道題,重算了。”
宋文棋看到傅沉俞來了,起身告辭:“那我先走了。”
季眠揮手:“拜拜。”
緊接著,傅沉俞跟厲決的眼神對視了一瞬。
厲決擠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哈嘍,傅同學,考的怎麼樣?選的全錯,蒙的不對吧。”
傅沉俞也回以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你沒被打夠嗎?”
他這模樣,和后世的Fox有些像了,笑里藏刀的老狐貍。
一瞬間,氣氛劍拔弩張。
季眠拽了拽傅沉俞的袖子:“傅沉俞,去吃菠蘿冰吧。”
哎,反派大佬和主角攻杠起來,最容易被炮灰的還是他這個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