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的冠軍是鎮南中學,今年的春季比賽,不少學校都躍躍欲試,打算一舉奪冠。
而季眠的生日也快到了,他是四月十號出生的,林敏芝很重視他的生日。
林敏芝讓季眠在下午課程結束后,跟老師說一句,通融一下,出來和她吃個飯。
臨近生日,季眠還沒跟傅沉俞和好。
其實他已經消氣了,但之前自己在心里發了誓,又沒人給他個臺階下,就跟傅沉俞硬扛著。
他知道傅沉俞偷偷觀察他,偷偷在放學后跟著他,還幫他搞衛生,端水,就是不上來說句好話。
兩個人稀奇古怪的開始了一場別扭的冷戰。
好像誰先跟誰說話,誰就輸了。
但季眠不知道,傅沉俞之所以不跟他說話,其實是不敢。
每當他要開口,都能想起季堯冷淡地、不帶一絲情緒的話,他對季眠的心思昭然若揭,連人家親哥哥都看出來了,又怎麼敢再利用朋友的身份親近對方。
這一日,鎮南校隊籃球賽日常訓練結束之后,傅沉俞正拿著一張邀請票發呆。
友誼賽是面向學生收費的,十五塊一張,而且限票,畢竟體育館就那麼幾個座位。
不過因為有傅沉俞的緣故,為著鎮南校草,學生會不愁賣不出票,有時候還會被學生炒出高價,有傅沉俞的幾場,票都賣到兩百塊。
去年,桐外還來了一個建京的轉學生,叫厲決,短短一學期就混的風生水起,成了桐外的校草,和蘇珞瑜的名氣不相上下,一個是斯文俊秀的學霸,一個是張狂俊美的校霸。
厲決跟傅沉俞對上的幾場籃球賽,票最高能賣到五百。
“還沒送出去啊,校草。”隊長擠扁了礦泉水瓶:“送暗戀對象啊,這麼難送?”
這張票,說送給暗戀對象也沒錯。
傅沉俞是想送給季眠的,從初中加入籃球隊開始,每一場比賽,季眠都會來看,除非生病或者意外。
但季眠現在生他的氣,對他愛理不理,他的票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
放在口袋里,被捏得皺巴巴。
像少年酸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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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比賽開始的當天,第一場就是去年的冠軍隊和亞軍隊,傅沉俞對上厲決,貼吧里票都賣瘋了。
季眠聽見羅露和他閨蜜在前面討論買票的事情,羅露是學校女生會的,跟學生會都是學生干部阻止,有人脈能拿到票。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季眠就很難購票了,搶也搶不過蹲點守的妹子,買也沒有門路。
往年……都是傅沉俞給他送票的。
是了,今年不同往年,以前傅沉俞沒有女朋友,票當然落到他身上。
如今談戀愛了,事事都要緊著女朋友先。
季眠的心空落落的,有點兒失落。
轉念一想到他們還在冷戰,季眠的失落就成了煩躁。
他心想,我一定要硬氣一點,不能每次都心軟,不然以后還怎麼跟傅沉俞談判!
他一定要治一治傅沉俞這個有什麼事兒都悶在心里不告訴他的壞毛病。
最后,季眠還是咬咬牙,花了五百買了一張票。
給傅沉俞花錢,他不心疼,而且過年的紅包還有,足足一萬呢。
買了票,他又買了水。
走到體育館外面,才覺得自己昏了頭,還在冷戰呢,給他的東西倒是準備齊了。
季眠悶悶不樂,把一箱水抬到了鎮南校隊的休息處,賭氣說:“白哥,給你們的喝的。
”
傅沉俞來看他,他轉過頭,不理他。
少年的唇抿得死緊,心中五味雜陳。
季眠還是來了,只是這次來,卻給那麼多人送水。
以前他都給自己單獨一份。
被分走了季眠的東西,傅沉俞的心情很不好,連帶著臉色都垮了。
有幾分不甘和委屈,是不是他受了傷,他也能這麼鐵石心腸、袖手旁觀?
季眠放下水,偷偷看了眼傅沉俞,穿著7號的籃球隊服,身高已經一米八五了,卻感覺還能再長長。額間綁著發帶,手上有護腕,俊美的臉蛋蒼白,唇色卻紅,只是站著,就光芒萬丈,吸引了無數女生的視線。
不愧是大佬,真能招蜂引蝶……
季眠在心里默默吐槽,又想:這麼多女孩喜歡他,傅沉俞的女朋友難道不會吃醋嗎?
他悄悄地打量,眼神飄向了桐外那邊,觀眾席最前面果然坐著身材高挑的少女,穿著拉拉隊服,藍色的眼睛,閃閃發光,充滿愛慕的眼神看著傅沉俞。
他們鎮南的啦啦隊也不差,羅露就在其中,開場前給傅沉俞加油鼓勁兒,跳得氣勢十足,一點也不遜色桐外。
跳完還給傅沉俞的“女朋友”翻了個白眼,把對面那女孩給氣的。
下了場,羅露說:“還以為她真的跟傅沉俞在一起了,就是仗著跟傅沉俞家有點兒親戚關系,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閨蜜說:“就是就是,露露,你別瞎想了,傅沉俞肯定不喜歡她。”
季眠注意力都在傅沉俞身上,沒聽見女孩們的討論。
比賽很快就開始,桐外的籃球隊進場,季眠還見到了幾個熟人,以前一起讀桐城外國語初中部的。
也有不認識的男孩,人高馬大,其中一人混在隊伍里,格外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