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小學,桐外初中部里,季眠熟悉的面孔銳減大半。
以前的小學同學大概只有六七個能考上桐外的,其余都分布去了其他學校。
讓季眠很討厭的徐才,就因為分數不夠的原因,去了東區最差最亂的初中,那個初中沒幾個能考上高中的。
初一一班的班級在三樓拐彎處,班里有的同學是一個小學的,遇到熟人正在打招呼。有的是剛認識的,飛快的玩到了一起,也有性格內向的,到現在還沒鼓起勇氣說第一句話。
季眠進教室之后,前排的女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竊竊私語。
“這個也好帥,我們班有兩個帥哥,天哪!”
“我還以為實驗班都是那種書呆子呢。”
“他怎麼比女孩子還漂亮?”
季眠聽力不錯,被夸得耳根發紅,眼神不自然的移開。
初中階段的少年少女已經進入了青春期,對異性的關注要遠遠高于從前。
女生比男生要更早發育,身體開始變得玲瓏有致,曲線優美,空氣中都彌漫著少女身上淡淡地果香,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面霜。
季眠走進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傅沉俞。
雖然他趴在桌上睡覺,但季眠還是覺得,一個暑假不見,他長大了,也長高了。
劉海比小學的時候更長一些,穿著白色的短袖,少年的肩膀隱隱有了寬闊的感覺,能夠承擔起男人的責任。
傅沉俞的皮膚還是很蒼白,唇色殷紅,氣質寡淡冷漠,孤零零地趴著,沒有人敢上來和他搭話。
季眠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心緊張地砰砰跳。
傅沉俞聽見動靜轉過頭,季眠彎了眼睛,拿出準備了好久的臺詞打招呼:“傅沉俞,我們又是同學了。”
傅沉俞沉默地盯著季眠,兩個多月不見,季眠也有了微小的變化。
十三四歲的男孩子一天長變一個樣,只有那雙眼睛里的星辰始終璀璨著,牢牢地吸引著他的視線。
季眠踟躕了一下,心想:要不要問一下大佬,他想不想跟自己做同桌啊?
“季眠!你也在實驗班啊!”
還沒有決定,他耳邊傳來洪亮的聲音,季眠的小學同桌何曦也考到了實驗班,見到季眠特別激動。
“我去!我還在想開學的時候怕沒有熟人呢!這下好了,咱們跟小學一樣,還坐一起吧!”
何曦說完才看到傅沉俞,他跟傅沉俞的眼神一對視,頓時打了個激靈。
心中“我靠”一聲,傅沉俞干嘛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看著我啊,媽的,跟我搶了他老婆似的!
過了會兒,蘇珞瑜也到了教室,比起小學,他現在已經有了未來白月光的模樣。
清清冷冷,高不可攀。
季眠原本動搖的心瞬間倒戈了,他還是別想著和大佬做同桌了!
人家正牌的白月光來了,他如果不想炮灰的那麼快,最好的選擇還是跟同為炮灰路人的何曦坐一起!
畢竟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手足皆可斷,衣服不能丟。
他是傅沉俞的兄弟,人家蘇珞瑜可是傅沉俞心中的“老婆”!
季眠默默地站起來,給蘇珞瑜讓位置。
他沒坐遠,只是坐到了傅沉俞的前面,成為了前后桌。
不知道是不是季眠的錯覺,他總覺得傅沉俞的臉色一下就黑了。
不高興嗎?
季眠想不通大佬為什麼突然又不高興了,畢竟傅沉俞的心思一向很難猜。
不過,季眠的初中生涯就正式拉開帷幕了。
初一上半學期開學沒多久,年級里就傳來一件大消息,有人早戀了!
早戀在中學時期是一件禁忌又隱秘的事情,少年少女們身體發育成熟之后,互相心生愛慕,這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在沒有老師和家長的正確指導下,很容易犯下錯誤。
初一年級組的老師們連夜開會,給剛剛上初中的少年們開設了一堂生理課程,安排在禮拜四下午,去階梯教室上課。
生理課的消息一公布,班上好多人都紅了臉,有點躁動,也有點兒羞澀。
剛過午休,何曦的躁動就壓抑不住,他鬼頭鬼腦,擠眉弄眼地跟季眠講小話:“季眠,你發育了沒?”
季眠吐槽他:“無聊。”
何曦躍躍欲試,想跟他去廁所比大小,季眠實在不想參與這種弱智行為,翻了個白眼,準備不理何曦。
何曦卻拿出一個碟子,神神秘秘道:“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季眠瞪大眼睛:……并不想知道!
他看到這個熟悉的小碟子差點兒職業病犯了,掃黃打非把你抓起來信不信啊!
何曦見季眠是真的沒興趣,只好帶著他的小碟子去找其他男同學。
班級的另一邊立刻掀起一陣鬼吼鬼叫,季眠替他們尷尬地紅了臉,捂住耳朵不想聽這些污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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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節 課結束,班主任讓他們自己組織去階梯教室。
季眠想磨蹭一會兒,等傅沉俞一起走,可是傅沉俞似乎還在生他的氣,沒等季眠就走了。
望著傅沉俞冷硬的背影,季眠心里有點委屈。
他怎麼每一次生氣,都不告訴我哪里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