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們房間里面他的佛手柑信息素味道會更強烈些,對于Alpha的安撫作用也更強,但是許棠抬眸看了一眼恍恍惚惚的Alpha,再次揪心地皺起了眉頭。
怎麼看起來,還是這幅樣子。
嗯……不太對勁。
想了想,許棠關上了窗,又釋放了更為濃烈的信息素,但是他家Alpha察覺到了房間里面佛手柑的味道,只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竟然又垂下了眸。
這是怎麼了?
這是他陪陸不辭過的第三個易感期,但是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要不然,給醫生打個電話?
不。
許棠想了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易感期的Alpha對于自家Omega的占有欲強得驚人,打個比方,剛才他們坐車回來的時候陸不辭這家伙都一直從后面靠著他,不僅是因為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會讓他覺得舒服一點,這更是Alpha宣示自己對他所有權的一種體現。
這種時候,他不管聯系了誰,都會引起Alpha的強烈不滿。
這家伙不高興了,肯定也是會讓他不太好過的。
想到之前在藍宮里面發生的事,許棠的尾椎骨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但是,陸不辭這樣確實不太對勁。
Omega在心里細細斟酌了一下,然后才帶著濃烈的試探味道地問:“辭哥……我可以給醫生打個電話嗎?”
陸不辭的耳鳴因為沒有Omega更深層次的安撫越演越烈,許棠的話落在他的耳朵里就只剩下了「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看吧。
Alpha心里面溢出來的難過像是要把他整個人淹沒,甚至十分難得一見的,他的眼尾都紅了一片。
他只是個替身。
在許棠的心里面,占的分量不足一提,不然,他又怎麼會在他易感期的時候,都要給別人打電話?
Alpha頭頂上陰影的狗狗耳朵都搭了下來,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計較他家Omega如此「惦念」的人是誰了,但還模模糊糊地惦記著自己在Omega心里面的「大方」形象,想要強迫自己點點頭。
但是他現在的狀態實在不好,所以到最后,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點過頭沒有。
許棠完全不清楚他腦袋里面在翻天覆地地想些什麼,只看到他沉默地垂著眸,靠著床就這麼坐在床尾的地毯上。
不過即使是他露出了這個酷似默認的樣子,許棠都沒敢直接打電話。
主要是按照前兩次的經驗來說,Alpha易感期冒出來的占有欲,真的是他完全無法承受的。
小兔子Omega又想了想,隔了好一會兒才又道:“我不打電話了,陸不辭,我出去給你拿點吃的好不好?”
Alpha今天晚上就沒有吃什麼東西,易感期又確實折磨人,餓著肚子總會不好。
但是他就算是長了八個腦袋都絕對想不到,這話落在Alpha的耳朵里面,就又成了“我不打電話了……我出去……”
陸不辭:“……”
說來可笑,之前執行那麼多次任務,經歷過那麼多危險絕望境地的時候,他都從沒有想過流淚,這個時候竟然莫名有了一種想哭的欲望。
許棠,這個名字就像是刻在了他的骨髓里面,稍微一碰,就疼得他呼吸都在顫抖。
這次許棠見他沒什麼反應,倒是放心出去了,但是他完全想不到,等他前腳一走,房間里面垂著眸的Alpha就朝著這邊看了過來,眼眶紅通通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滴下淚來。
——
許棠本來是想的下樓來端點吃的就上去,但是摸著管家做好的宵夜有些涼了又熱了熱,等到上去的時候都已經過了二三十分鐘了。
他一推開門,入目就是床上微微隆起來的被子,Alpha一米八幾身材也好,躺在床上也挺大一團的,但是在許棠這個角度看過去,硬是從他的背影里品出了幾分委委屈屈的可憐。
不過許棠沒有多想,只是覺得他家Alpha是身體不舒服,他下意識地放輕了動作關上門,走過來一看,Alpha已經合上眼睛睡著了。
大狗狗雖然已經睡著了,但是眉頭都是微微攏起來的,呼吸還有些重,看起來在夢里面也不太舒服。
許棠看得心口發疼,把宵夜放在了一邊,就著床側面放著的地毯,趴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這麼難受呀。
軟乎乎的Omega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碰Alpha緊皺的眉心,慢慢地白嫩的指尖又順著眉劃到了這會兒都尚且帶著薄紅的眼尾。
看起來好像要哭了。
許棠知道他易感期的時候會頭疼,但是總歸不是切身體會到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疼到了什麼地步,這個時候看著他,除了再多釋放一點信息素之外,好像也做不了什麼了。
唉。
他再次嘆了口氣,又有意識地加大了釋放信息素的力度。
許棠就這麼守著他家Alpha,直到凌晨四點,他眼睛都睜不開了,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下一秒,床上「早已經熟睡」的Alpha睜開了眼睛,深色的眼眸里面沒有半分睡意。
他當然沒睡。
也不可能睡得著。
許小棠是個Omega,他單知道處于易感期的Alpha身體不舒服,卻不知道這個「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