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隔間里面的聲音小了些,里面的Omega像是沮喪極了:“我沒有家人。”
他抽泣了一聲:“哥哥……我好難受啊嗚嗚……”
“要不我去給你找抑制劑?”許棠盡量放輕了自己的聲音,“我Alpha也在這邊,我打電話讓他——”
他猛地一頓。
他想起來了,他在哪兒聽到過這聲音。
“渚弦?”
這不就是之前白觀帶到他們家里來的那個小Omega嗎?!聽白觀說,這個時候他應該還住在他家里!
他有些懵,隔間里面的Omega也倏地安靜了下來,像是沒想到這門外的陌生人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許棠腦袋轉得飛快,他不知道渚弦的真實來歷,但是他知道白觀和他關系不一般啊。
他輕聲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陸不辭家的Omega,就是之前白觀帶你去看小寶寶的那兒,你應該還記得我叭。”
他本來是打算先把人送到醫院的,但是怎麼說呢,畢竟今天這麼多人,而且都是些大人物,渚弦這種事畢竟不是什麼方便宣揚的事……
但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隔間里面的Omega伴隨著濃密的梔子花香,哭著開口:“我、我記得。”
“哥哥,你……能不能幫我給白觀……打電話……不要把我送到醫院,不能把我送到醫院……”
許棠沒有留意他說的「不能」兩個字,動作迅速地撥了白觀的號碼。
Alpha接電話的時候那邊還很熱鬧,他像是有點詫異為什麼陸不辭在那兒還要給他打電話,他頓了頓,才走到沒有那麼多人的角落里接通:“嫂子?”
許棠的語速很快:“渚弦發/情期到了,在衛生間這邊,他不讓我打急救電話,你快過來。
”
他說完就掛了,接著就發了一個實時定位過去。
白觀被他說得懵了一瞬,但是很快他的面色就沉了下來,無數個念頭在他腦袋里面轉了又轉,最后變成了深深的眸色。
坐在一起的朋友看到他站在那邊,有人問了一句:“小白怎麼了?”
白觀扯出了一個并沒有包含多少暖意的笑,“研究所出了點事,我得趕回去看一下。”
“我先走了啊。”
另一邊。
許棠打了電話之后就沒什麼事了,害怕有什麼人會不小心闖進來,于是跟隔間里面的渚弦說了一聲之后,就轉身去了門口站著。
他很久沒有回去,陸不辭發了個消息來問他,許棠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他說沒什麼事。
畢竟這件事涉及渚弦的隱私,他也不好跟陸不辭說。
他無所事事地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看到白觀的定位在很快地靠近,他才緩緩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他才回想著剛才白觀聽到渚弦在這兒的反應,遲遲地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就好像……誰都可以出現在這兒,唯獨渚弦不可以一樣。
渚弦還說,他沒有父母。
并且看剛才他的反應,就好像他身邊只有白觀一個人可以信任。
許棠抿了抿唇,實在想不通也沒有繼續想下去,畢竟像白觀和陸不辭這樣的身份,接觸到一些身份特殊的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想到這兒,他緩緩地嘆了口氣,慢吞吞地轉身把腦袋磕在了走廊上的白瓷磚上面。
還幸好是他遇到的渚弦。
他沒有等多久,白觀就從走廊的另一邊跑過來了,他額頭上都是汗,一過來就把手里面的抑制劑塞給了他:“嫂子,麻煩了。
”
許棠點了點頭:“沒事的。”
白觀是個Alpha,進去也不方便,還是他這個不會被影響的去最好。
這個時候衛生間里面的梔子花香已經濃得有些膩人了,他一走進去就被熏得皺起了眉,小幅度地聳了聳鼻尖。
好在白觀來的快,隔間里面的渚弦也還有些神智,聽到他的聲音還警惕地問了一句:“是……許棠哥哥嗎?”
許棠應了一聲,接著他才打開了隔間的門,從里面伸出了一只汗淋淋的手。
許棠本來是想直接把東西遞給他的,但是在遞出去之前又猶豫了一下:“你……自己可以打嗎?”
里面的Omega也頓了頓,接著像是不好意思極了的樣子,虛聲回:“沒力氣了。”
“那我給你打叭,”這次許棠沒有猶豫,走過去在隔間門口蹲了下來,就著里面的Omega把手伸出來的姿勢給他打了抑制劑。
打抑制劑對于大多數的Omega而言,都不是一件輕松愉快的事,很多人在強行抑制發/情期的信息素之后,身體都會有反應,比如頭暈,四肢乏力等。
許棠動作很輕,渚弦只覺得外面那個Omega溫柔得驚人,明明他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不會害怕打抑制劑帶來的這點小小的不舒服,但是對方也還是動作輕柔得像是一片羽毛飄了過去。
很快對方就松開了他的手,渚弦很明顯地感覺著他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最后還是垂眸輕輕地在他打抑制劑的地方吹了一下。
渚弦一愣,這個動作帶來的他心臟處的癢意,竟然讓他連身體里面的信息素什麼時候平息下去的都沒有注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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