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口了之后,他才想起來趴在他肩膀上的小崽子好像好久都沒有動過了,側頭一看,果然,崽子已經自顧自地睡著了。
小Omega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終于又抬起頭看了過來:“他睡著了嗎?”
陸不辭猶豫了一下,點頭:“是。”
許棠朝他伸出了手:“你把他抱過來吧,不放在嬰兒床上了。”
陸不辭又遲疑了一下,他有點想說崽子跟小Omega一起睡可能會打攪到他,但是看著對方通紅的眼眶,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得出口。
最后,他看了一眼白觀,示意他跟著一起出去。
白觀收到他那個眼神的時候就心頭一跳,果然,等著這人模狗樣的畜牲關上了臥室的房門,他的信息素就跟著散出來了。
苦艾酒帶著淡淡苦澀的壓迫感驟然增加,白觀都來不及說話,猛地一下就想起了什麼東西,連忙說:“哥——大爺,我錯了,你忘了樓下的那個Omega了?他可經不住你這個信息素的刺激啊!!”
陸不辭皺起了眉,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但下一瞬,他一腳又給白觀踹了過去。
白觀:“!!”
他脫口而出:“你有毛病吧陸不辭?!”
Alpha的眸色沉了些:“不要在他面前說這些東西。”
白觀愣了愣,然后被他給氣笑了:“我是為了誰啊我?不是,老陸,你想這麼多干什麼?你在這邊心里難受得要死,他——”
Alpha低聲打斷他:“不要逼他。”
嚯,陸上將,想不到吧你還有這麼一天!
白觀心里面一邊幸災樂禍地感慨,臉上卻一邊擺出了一幅有些無奈的表情:“行吧行吧,我也不想瞎摻和你們之間的事,你自己的媳婦兒,自己想辦法追吧。
”
陸不辭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就見之前白觀帶來的那個Omega怯生生地上樓來,在臺階下面露出了兩只眼睛看著他們。
白觀注意到了他,樂了:“嘿哥哥,你這是干什麼呢?”
Omega有些害怕地小聲道:“我一個人坐在下面。”
“哦,不好意思,”白觀摸了摸鼻尖,“剛才一時半會兒沒想的起你,光顧著跑上來看小崽子了。”
“小寶寶?”Omega的眼睛亮了一瞬,看起來是想說什麼,但是有些害怕,最后嘴唇動了動,怯怯地又垂下了眸。
白觀被他這模樣給逗笑了:“你想看啊。”他看向了陸不辭:“讓他看看你那兩個寶貝不?”
既然白觀都已經把人帶進來了,就說明這人是安全的。
陸不辭沒怎麼猶豫,點了點頭。
小Omega剛才也一幅不高興的模樣,讓這Omega進去跟他玩兒,說不定他能高興點。
等著那個Omega走進了臥室,白觀才開口:“還記得不?這就是你們之前救回來的那個Omega。”
陸不辭有點印象:“1號。”
白觀笑了笑:“什麼1號,人家有名字的,他叫渚弦。”
“你別看他現在一副膽子很小的模樣,這已經是我們研究所幾個心理專家連夜想辦法頭都想禿了才得到的成果了,之前一個字都不會往外吐的。”
這陸不辭不怎麼在乎,隨手點了支煙,一邊夾在唇間,一邊含糊著問:“你怎麼把他帶出來了?”
一般這種等級很高的研究對象都是被研究所高密度保護的,很難帶離研究所的地界。
白觀攤了攤手:“可能因為我長得帥?他一直粘著我,沒辦法,那幾個心理專家就只能做決定讓我帶著他了,說是說不定能讓他無意中吐出什麼重要線索。
”
“嗐,我跟你說,他現在住都是住在我那兒的,在家里的時候還好,地方大,也沒有幾個人會去我那兒串門,反正也幾個人知道,但是這人就像跟定了我一樣,在研究所公寓都要和我擠。”
他慢悠悠地嘆了口氣:“看到我這黑眼圈了不?我把床讓給他,我就只能自己打地鋪,睡沙發都不行,我已經好多天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說到這兒他倒是想起了個事,眼睛里面多了幾絲揶揄:“你這不是還沒上位嗎?怎麼就已經睡人家臥室去了。”
而且還不是睡床上的——就許棠的床邊,挨著窗戶的那一側,一個地鋪打得好好兒的。
“那是我臥室,”陸不辭糾正,跟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耳根稍微泛起了一點紅。
可他的表情卻還是正經得一批:“陸念晚上會醒,我在這邊許棠能睡得安靜些。”
白觀樂了起來,也不知道到底信沒信,只是最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啊,這該死的舔狗。”
陸不辭:“……”
白觀又笑了一會兒,跟著,視線落到了他指間夾著的香煙上面:“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抽得越來越多了?別說,剛才那點火的動作都熟練了不少。”
陸不辭搖了搖頭:“還行吧,”他隨手掐滅了煙,看向了白觀:“你聞聞,我身上的味道重不重。”
白觀一臉的嫌棄:“陸不辭你有毛病吧?誰要聞你一個臭Alpha,自己滾去換衣服洗澡。”
——
臥室里。
許棠正對著鏡子觀察自己那對紅得不成樣子的貓眼睛呢,「咔噠」一聲臥室門就被推開了。
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陸不辭進來了,腦子里都空白了一瞬,飛快地思索著怎麼才能把自己這個動作跟「傷心欲絕」
扯上關系,接著就聽到了門口一個陌生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