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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圈子里面這麼多聯姻的,你見過哪對是真把對方當愛人的?!陸不辭這婚事大家本來就是默認是一場交易,你又何必非要把自己賠進去?!】
【你想想,你現在為了那個Omega春心萌動,但是人家心里面想的算都是那個已經入了土的前夫,你圖什麼啊?!圖你頭頂上的帽子不夠綠嗎?!圖他前夫的兒子以后叫你爸?!】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從他頭上猛地澆下來,讓陸不辭瞬間清醒了。
白觀說的話不好聽,但是卻再真實不過了。
他說的很對,現在貓崽子心里面想的,全都是他那個前夫和他肚子里面的小崽子。
就連跟他結婚,說不定都是那個小崽子的原因占了大頭。
陸不辭唇角抿緊了些,下意識地轉眸看了一眼旁邊的Omega,眸色微微有些復雜。
再抬頭看白觀說的話,他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動了動,卻再沒有打出一個字回他。
隔了一會兒,他眼不見心不煩,干脆地把光腦關了,轉眸看向了窗外。
許棠半點不覺他豐富的內心活動,只是回到將軍府下車的時候,有點奇怪地往Alpha那邊看了一眼。
這人怎麼怪怪的?
但他沒有細想,他現在肚子大了,出去逛了那麼久早就累了,下了車之后就自顧自地走進去,然后上樓去休息了。
不過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前,站在樓梯下面的Alpha微微仰頭,低聲地喊了他一聲:“許棠。”
許棠愣了愣,停下來轉眸看他:“怎麼了?”
Alpha的臉色不太好看,像是在竭力抑制著自己的某種情緒道:“你前兩天畫的那幅畫,什麼時候給我啊?”
許棠一時間都沒能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但是他來帝星之后畫的畫就那幾幅,所以理所當然地以為他說的是之前照著秋千畫的那副:“你想要?”
那副秋千對他的意義不像是后面兩幅那樣,要是陸不辭真的想要,他也不是不可以送給他。
“那幅放在我房間里的,我拿給你?”
Alpha聽到這話,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松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輕松了些,跟著,他點了點頭跟了上來。
但是很奇怪,Alpha接過他的畫之后,身體卻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施了定身魔法似的,整個都僵住了,那雙丹鳳眼里的笑意瞬間褪得一干二凈,甚至眼眶都有些泛紅了。
許棠被他這動靜嚇了一跳:“怎麼了?”
怎麼了……
陸不辭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費盡了全身的力氣,逼著自己啞聲開口:“不是,這幅……是那個,你畫給我的——”
說到這兒,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間閉上了嘴,臉上的血色都跟著褪去了不少。
許棠一臉莫名:“你說什麼?”
“沒什麼,”陸不辭定定地看著眼前的Omega,丹鳳眼的眼眶紅得不成樣子,“沒什麼。”
許棠總覺得有哪兒不對,但是又確實不知道他怎麼了,頓了頓,還是關上了門。
他沒看到,在他關上門之后的一瞬間,Alpha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抽去了全身的力氣,喉結滾了又滾,才把某種翻涌的情緒壓了下去。
陸不辭慢慢地走回了隔壁的房間。
不對……不對。
他手指微微地顫抖著,竭力讓自己冷靜了些,細細地回想起了上次管家給他說許棠給他準備了禮物的場景。
管家肯定是不會隨口亂說的,肯定是他……是他忽略了什麼東西。
突然,Alpha想到了什麼,細細地顫抖著的手指猛地攥緊,線條流暢的手臂上青筋都鼓了起來。
那個時間……那個時間點,許棠似乎剛好過了初賽,要……準備復賽的畫稿。
陸不辭的眼眶紅得仿佛要滴下血來,手指卻飛快地打開了光腦,在搜索框內敲下了FA金獎獲獎作品,而在圖片跳出來之后,他整個人都徹底怔住了。
他知道為什麼管家先生會跟他說,許棠給他準備了禮物了。
許棠當時正在準備復賽的畫稿,而他復賽畫的,正好是他的那位……前夫穿著軍裝的模樣。
要是當時許棠才剛剛畫了個草稿,那管家認錯畫上的人,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
畢竟,一眼看去,除了那張臉,陸不辭都要以為這畫上的人是他自己了。
Alpha的唇角抿得筆直,定定地看了好幾遍,才終于顫抖著手指點開了那張圖。
相貌平平的Alpha身著軍裝,眼里帶了點微弱的笑意,身上的傲氣仿佛就要溢出來。
原來。
在他眼里,陸非渝是這個模樣的。
——
第二天一大早許棠就起來了,他害怕婚姻管理局那邊人太多了,為了早點起來,前一天晚上還特意設了鬧鐘。
不過出乎他預料的,他慢吞吞地把自己挪下了樓,竟然發現陸不辭還沒起床?
要知道,這人可能是在軍營里面習慣了,每天起來的時間比他鬧鐘定得還準時!!
管家先生像是也有點驚訝,不過比他好點:“小先生,可能將軍昨晚有事耽擱了,要不你去叫他一下。
”
許棠應了一聲,又轉頭慢吞吞地把自己挪上了樓。
不過他沒想到,他敲門敲了半晌里面才傳出了一道沙啞至極的聲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