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辭身體一僵,隔了好一會兒才驟然發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這就是養貓的感覺嗎。
要命。
但是沒一會兒,他就覺得更要命了。
這小寡夫懷里面抱著個硬硬的東西。
陸不辭正準備攬住貓崽子的手臂一頓,把貓爪子扒拉開,直接給氣笑了。
好家伙,沒想到他第一次見到小Omega的前夫是在他自己的床上。
《刺激》。
許棠還沒睜開眼睛就察覺了出了異常,他下意識地想坐起來,卻又因為自己的肚子動作不太順暢,稍微掙扎起了一個小幅度又重新躺了下去。
許棠:“……”
陸不辭看著他一臉迷糊的樣子有些想笑,那雙丹鳳眼里剛才因為看到牌位而浮現出來的冷意也悄然消散了幾分。
他伸出手,終于好心地把小Omega給扶著坐了起來。
許棠剛剛睡醒腦子還有點迷糊,下意識地跟他道了聲謝,但沒幾秒鐘他就又想到了昨晚上發生的某些事情。
許棠:“……”
拳頭又硬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轉眸看向了陸上將:“將軍,想必您在軍營里也沒有跟人同寢過吧?”
他也沒有等著陸不辭反應,說完就自顧自地去了衛生間洗漱。
倒是陸不辭,隔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剛才這小Omega是在說他睡姿不好?
別說,那貓崽子呲牙的模樣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嘖。
他不知道,許棠看著氣勢昂揚的,其實一關上衛生間的門他就整個萎了下來。
別說,在上將面前耍脾氣真的挺需要勇氣,反正他現在耳邊都是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許棠拍了拍胸口,肚子里的寶寶就像是察覺到了外面的事情,微微動了動。
他臉上的表情柔軟了些,伸手隔著薄薄的肚皮摸了摸里面的小崽子。
別怕,寶寶。
他回憶了一下剛才陸不辭聽到他「冒犯」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剛才那Alpha的模樣,著實不像是生氣了的樣子。
難不成是因為他作得還不夠?
許棠想了想,覺得真有可能是這樣。
畢竟昨天晚上確實是他陸不辭有那什麼大病,他抱怨兩句好像也是正常的……這還是他壓制著自己脾氣的呢,要是對象換成了陸非渝,肯定得要一頓酒釀丸子才能哄好。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慢慢地,視線落到了牙膏上。
“咳,”許棠清了清嗓子,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將軍,這個牙膏的味道我不喜歡。”
他說得理直氣壯,可實際上,在對方抬眸看過來的時候,他心跳都條件反射地漏了一拍。
畢竟是當上將,經歷過實戰的人,許棠覺得自己沒直接跪都已經不錯了。
見對方沒反應,許棠遲疑了一下。
難道是因為這力度還不夠?
許棠再次清了清嗓子:“還有那個牙刷,太硬了,我不喜……寶寶不喜歡。”
唔,反正是在老虎嘴里拔牙,他多刷刷繼父的存在感好像也沒什麼。
說實話,陸不辭畢竟是上將,給他準備的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市面上最好的,不說牙刷有多軟了,就是那個牙膏,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但是這又不影響他作。
開了個口子,許棠就干脆徹底放飛了自我:“將軍,還有您的浴室,沐浴露和洗發水味道太刺激了,對寶寶不好,地板磚居然都不是孕夫防滑專用……”
其實他也不知道地板磚有沒有孕婦防滑專用的,但是這種時候,吹就完了。
“還有您房間里面的味道,您的信息素對我和寶寶的壓迫太大,讓我晚上睡不好覺,”說到這兒,許棠還裝模作樣地逼紅了眼眶:“我丈夫每天晚上都給我點了安眠的熏香。”
這當然也是假的,陸非渝在他懷孕三個月左右就去了戰場,根本沒見過他睡不好覺的樣子。
他裝了半晌沒收到陸不辭的反應,頓了頓,悄悄地抬起貓眼往那邊看了一眼,卻沒想到剛好和Alpha對了個視。
許棠:“……”
他竭力穩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但是耳根的皮膚就不太聽話了,悄然染上了一層漂亮動人的緋色。
陸不辭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他緋紅的耳根上面劃過,然后特別不做人地微微一笑:“你可以不用。”
許棠:“!!”
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一雙琥珀色的貓眼瞪得圓溜溜的,“那睡覺呢?!”
陸不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你也可以不睡。”
又來了又來了,這他媽說的是人話?!
許棠都不敢相信。
陸不辭看著他愣在原地,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要吃早餐了,當然,你也可以不吃。”
許棠:“……”
他心里憋了一口氣,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挑刺兒也挑得更勤了。
陸不辭一個Alpha,洗漱自然比他一個懷了孕的Omega用的時間短,等著許棠下樓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餐桌旁邊。
許棠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個微笑坐過去:“將軍,樓梯上都沒有防滑裝置,這對寶寶來說好像不太安全——”
陸不辭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許棠直覺不對勁,然后就聽到了陸不辭身后管家先生的聲音:“小先生,是這樣的,我前幾天已經聯系在樓梯上鋪上防滑的毛毯了,但是商家那邊表示需要過幾天才能把毛毯送過來,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