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心驚膽戰:“我把直播關了吧……”
“不用。”出乎意料的是,沈辭道:“這里看不見什麼東西。”
戰艦的控制臺上只能看見晃動的紅點,把所有生命都變成了指揮官的棋子,沒有任何溫度。屏障隔絕了危險,戰艦的鐵皮也很好地隔絕了外頭深淵凄厲的聲音。
就像是戰圈里詭異的安全屋。
另一頭, 時也去監督著隊伍把四個結界發射器安裝好。
四個結界發射器安裝在四個方向, 架起了一道屏障, 只要有一臺損壞屏障就會被影響。
做完這一切,也確保所有隊員都已經在機甲里準備就緒后,時也便在其中一個發射器等待。
他沒有加入作戰隊伍,把統籌指揮交給了沈辭和徐獻里。
他的任務是——守株待兔。
咚——咚——
深淵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它們來了。
發射器和戰艦所在地勢較高,時也往下看,就見底下是一排排的執行機甲,往上,半空中都是指揮機甲。
遠處是在蠕動的黑影,這黑影越來越明顯——直到變成了怪物的輪廓。
時也手緊緊地攥著,指甲幾乎要在掌心掐出血。
不能親自去應戰,卻要看著深淵越來越近,這對于時也而言并不舒服,但他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做。
“轟隆——”
深淵終于來了,兩邊的支援隊伍也到了。
支援很快融入本隊一起和深淵交戰,底下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四臺發射器的其中一臺傳來了故障的聲音。
時也一驚,手心出了一層冷汗。
果然……!
沈辭說,那位臥底要他死,從之前實驗室的爆炸和火災就看得出來了,如今他難得來前線,臥底肯定會抓緊機會。
為此,他一定會破壞發射器,畢竟發射器“故障”導致沈辭死在深淵手下,這結果很合理。
時也快速檢測哪一個方向的發射器壞了,隨后跳進小型飛行器,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
還好沈辭預判了這樣的情況,所有插在地面上的發射器都是幌子,地底下埋的才是真正在運作的。
趕上……一定要趕上!
飛行器外的景色一晃而過,快得根本看不清。
看到了!
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人后,時也卻是愣住了。
時也喉間干澀,“紀教官?”
他身后繞一個彎就是發射器了,雖然沒有直接在發射器旁,但這種時候,紀聞戈作為前線指揮官之一,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
時也站在原地,語氣微顫,“紀教官,你就是嗎?”
——就是那個背叛了家人,背叛了所有人的臥底嗎?
為什麼?
紀聞戈垂眸道:“發射器壞了,我來修。”
時也道:“發射器壞了不會發出通知和信號,除了我這個將終端事先連接的,沒有人會知道,發射器只能連接一臺設備。”
紀聞戈沒說話了。
他臉上依舊和往常那般沒有任何表情。
時也定定地看著紀聞戈。
違和,很嚴重的違和感。
怎麼會是紀聞戈?
時也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此刻直覺告訴他不是,但事實就擺在他眼前。
怎麼辦?
時也問道:“紀教官,你有看見其他人嗎?”
紀聞戈語氣平淡,“沒有。”
時也微微蹙眉。
要把人制伏嗎?
紀聞戈看了眼底下的狼藉,再看了眼他的學生,道:“等這事結束之后再說這件事。”
與此同時,深淵發出了尖銳的叫聲,震得時也腦袋都在疼。
時也微微蹙眉。
這很不對勁,以往深淵的叫聲就像是來自地底的聲音,又悶又重,鮮少這麼尖銳。
而且這次的深淵……時也仔細看了看,發現底下的深淵都很亢奮,攻擊力道與速度比以往還要可怖。
難道……
時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接著像是要驗證時也的想法那般,就見一個體型比一般深淵更龐大,晶塊更尖銳,鱗片更閃亮的怪物在其余深淵的簇擁下朝他們基地走去。
與其他深淵不同,這只身上的晶片就像最純凈的水晶那般,在月色下耀眼得如同寶石,也因為過于鮮艷的顏色讓人覺得忌憚與緊張。
咚,咚。
每一個腳步都像地震,連沉重的執行機甲都會為之晃動。時也身處在高處,心臟也被那可怖的腳步聲一震一震的。
——深淵之王。
不需要介紹也不需要研究,僅僅是一眼就能確認那是深淵之王。
當深淵之王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心悸和害怕,那個絕對的體型壓制與身上可怕的特征甚至讓很多年輕軍官一時間都無法動彈,從而在與深淵的作戰中落了下風。
時也嘴唇發顫。
這就是……王。
只有一只,但是會讓人開始懷疑自己。
他們真的能戰勝深淵嗎?
還不如逃走。
時也深吸一口氣,先是聯系程千語找沈辭帶來的護衛制伏紀聞戈,接著取出對講機接上隊伍的頻率,大聲喝道:“發什麼呆!行動!開火啊!”
眼下這種狀況顧不了什麼了,已經知道臥底是誰,完成任務的時也回歸了自己指揮官的位置,一邊往主戰艦跑去,一邊指揮隊伍。
“本隊堅守崗位守住首都!不能讓深淵過界!支援A隊與B隊請幫忙守住東西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