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候選人的意思就是,如果沒什麼意外,等明年的深淵季度再來,時也和賀臨淵如果能再次沒失誤的完成任務,就可以晉升為少尉了。
這可不就是青云直上,一步登上半邊天。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沈辭和賀行川的一點私心。
他們正在老去,迫切需要以極大的壓力去逼迫少年們成長,盡快能繼承他們的衣缽,穩住軍心,壓住上將去世后逐漸散掉的人心。
而時也和賀臨淵,就是雪中送炭。
“賀臨淵……“時也手指發顫,這是真的嗎?
賀臨淵轉頭看時也。
時也咽了咽口水,“我……”
賀臨淵搖頭道:“看來我要和小狗同一時間拿到軍銜了,這下賭約可怎麼算啊。”
時也回過神,隨即來了精神。
是哦!
賭約……!
時也道:“如果我們真的打平了,就……互相抵消?”
“這也太無趣了,怎麼,你怕了?”賀臨淵挑眉。
“呸!”時也叉腰道:“那就這樣,我們互相答應對方一件事,如何?”
賀臨淵摸著下巴,“可以,不能反悔。”
時也定定地看著賀臨淵,“到時候,你也不準反悔。”
“誰反悔,誰就是小狗。”
“一言為定。”
……
發布會結束后,賀行川把沈辭送回了實驗室。
扣除重要場合,沈辭向來是泡在實驗室里不出去的,面色蒼白得病態。
賀行川感嘆道:“阿淵的病如今有轉機了,你也找個時間休息休息。實驗室里都是輻射……算了,這些你比我還懂。”
沈辭笑道:“我在實驗室,研究的又不只是阿淵的病,其他的實驗也很緊迫。”
但其他的實驗是什麼,賀行川也不知道,問了沈辭不會說,他也不愿意刨根究底。
沈辭下飛行器前,賀行川正在刷終端的手一頓,蹙眉道:“老周正在各大媒體上發布時也的消息,大力夸贊他作為Omega的魄力。”
“哦?”沈辭挑眉,神態和賀臨淵一模一樣。
賀行川先是在心底咋舌,隨后搖頭道:“嘖,裝。”
沈辭無辜道:“我裝什麼了?”
賀行川道:“上將走了后,老葉和老周就加入了什麼新派,老紀和我一直是個中立,我一直以為……你也是個中立,沒想到你也是新派。”
賀行川嘴里的老周正是周別故的父親,周禮,當初他們四人和已故上將關系比親兄弟還親。
沈辭還是他們四人一起幫上將出謀劃策追回來的,那些個奇怪又社死的詭計,說起陳年往事能讓這幾個老教官臉紅。
沈辭笑道:“那你怎麼就發現了呢?”
遮掩也不遮掩了,直接默認。
“因為我突然開竅了。”賀行川無奈地攤手道:“我當初問你那麼積極地湊合阿淵和時也的婚事是為了什麼,治病又不是非要結婚,你說時也是一團火,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是想要讓時也燃起新派的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更別提是明艷而囂張的火。
沈辭眨了眨眼睛道:“如果我說……還有其他目的呢?”
賀行川一哽。
TM還有?
賀行川擺手道:“這些小九九你和老周去打算盤就行,別拉上我,啊呸,你們反正也不帶我。”
雖然沈辭和賀行川都是幕后的指揮,但他們兩人之間還是有工作區分的。
賀行川負責的更多是軍官與統籌前線,因此很多事沈辭沒有讓他知道,就是不想影響他的決策。同樣的,賀行川很多前線的瑣事也不會和沈辭說。
他們之間,畢竟不是像前上將與沈辭那般的關系。
賀行川垂眸道:“走了。”
“嗯。”
賀行川看著沈辭下了飛行器,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
距離首都還有一個小時。
此刻站在戰艦窗邊,已經能大約看見首都的輪廓了。
時也正在和時宜通話,和他說這次打仗的故事,當然,隱去了機密的部分以及……不開心和難過的地方。
時宜聲音柔和,“我的阿也真棒。”
時也心底暖呼呼的。
“哥,你看到消息了嗎?我,我明年就能夠拿到軍銜了!是少尉哦,我再拼搏幾年就能夠升成中尉、上尉……然后就是和我老師他們一樣厲害的校官了!啊,少尉也是個軍銜。哥,等我拿到軍銜了,我們……”
時也轉了轉舌頭,話卡在了喉間。
時宜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
時也深吸一口氣,語氣微顫道:“等拿到了軍銜,我們一起去旅行好不好?就我們兩個。”
時宜的丈夫掌控欲非常之可怖,連時宜出個門都得監視。有他在,時宜怎麼可能能和時也一起去旅行。
時宜沒告訴時也的是,他那丈夫如果掌控欲沒得到滿足甚至會動手,當然,多年相處下來,時宜已經懂得怎麼應付,并不會感到懼怕。
時也這麼說的意思很明顯。
等拿到軍銜,他就有足夠的資本和資格,作為時宜的血親去控告時宜的丈夫,打官司離婚。
時宜那頭沉默了很久。
好片刻,時宜道:“嗯,好。“
語氣里是抑制不住的情緒。
時也和時宜再寒暄了片刻,掛斷通話后,時也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第一次覺得,目標距離他這麼地近,就好像他的努力有了回報。
開心。
很開心。
恰巧,在深淵季節結束的時候,冬天也跟著結束了,此刻氣候逐漸回春,積雪融化,天色變藍,首都的花都在等待綻放。